夜晚,雪娆独自一人坐着出租车往郊外驶去。外面下着小雨,余地落在车窗上,蜿蜒盘旋,她索性把车窗摇下,嗅着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的泥土的清香。路旁灯火通明。车子驶出市区,与刚刚的繁华景象渐行渐远,没多久,连路旁的路灯都渐渐稀少。视线所及的范围越来越小,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老宅门口,司机用不安的眼神打量着雪娆:“你说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来这样的地方,这边连路灯都没了,你可注意安全啊。”
雪娆把车钱递给司机,淡淡的回了句:“谢谢,我会注意的。”下了车,径直的走到老宅门前,看着这扇早已被风霜侵蚀的破口不堪的木门,在暗淡的夜色中显得有些面目狰狞。推门进去,屋内的陈设早已布满尘土,由于年久失修,线路老化,大部分的等都不能用了。雪娆直接来到二楼的书房,整栋宅子只有这里一尘不染。书房的窗子是开着的。雪娆点燃了放在桌上的蜡烛,站在窗边,静静的等待那个男人的出现。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桌上的蜡烛忽然熄灭了,瞬间黑暗的房间里,却在玻璃窗上透出一个人的身影,雪娆抽出袖剑,传神刺向那个身影,他伸手轻轻一挡,雪娆一个侧空翻转向他的身后,用袖剑抵住他的脖子,他用右手环住了雪娆的腰身,左手捏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雪娆的手臂直接被他拧了个圈束在身后,动弹不得。他探头靠近雪娆的脸颊,微热的呼吸轻轻拍打在她脸上,他可以压低声音:“不错,有进步。”
雪娆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向他,窗外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因为两个人站的太近,发丝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去,他微微闭眼,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好香啊。”
听到这略带暧昧的口气,雪娆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马上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楚他今天穿了身米色的运动装,白色的跑步鞋。成沐阳,如果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给你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沐浴阳光。干净利落的短发,麦色的皮肤,俊美入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和轮廓,这个乍看之下没有一点瑕疵的男人,在美好的表象之下,却永远暗藏杀机。
雪娆索性走向窗边,背对着他:“侯天明死了,不是我动的手。”
他坐在书桌旁的一张红木椅子上,低着头,若有所思。
“应该是另一条线出了问题。”
雪娆转身看这个他,露出略带嘲讽的微笑:“看来你统治的世界,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他微微一笑,完全无害的模样,“这件事我大致有数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安心上学就是。”
正事聊完了,聊点别的。他转身向雪娆一步步逼近,原本平和淡然的目光瞬间锋利的像两把利剑,雪娆渐渐被逼到角落,却始终回避着他的眼神,成沐阳抬起手捏住雪娆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啊?“雪娆目瞪口呆,虽然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但每次听到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雪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成沐阳:“这话,从来就不是笑话。”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死寂,之后彼此的心跳声呼应。
成沐阳:“罢了,我哥你时间。”说完走向窗边,“还有,你什么时候,在做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待了多久,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你懂吗?别试图逃离我的掌控,那无疑是自讨苦吃。”话语轻描淡写,好似在威胁,又像在挑衅。他转身看着顾雪娆,二人目光对视。
顾雪娆:“我知道。”
--
警局的办公室里,程峰一边吃着快餐,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一样兴冲冲的跑过来:“老大,有了。”
程峰呛了口饭,差点没把返饭粒喷到电脑上,”你才有了呢,会说话吗“
伊洋:“不是,你要的资料有了。”程峰给了他一个硕大的白眼,接过他手里的资料。
伊洋:“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啊,那个香港的基金公司叫信阳国际,涉外业务很多,资金雄厚,每天账面上的往来资金数亿。
程峰:“现在很多有钱人,从商的从政的,都想把自己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转移到境外去,只需要一个合理合规的平台而已,他只是一个基金公司,又不是廉政公署,盈利自然是最重要的,他才不会管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呢。”一样听的连连点头,程峰继续看资料,忽然眼前一亮。
“侯天明委托这家公司管理的资产有两个亿,怎么会这么多?
伊洋:“是啊,他的公司有点像皮包公司,近几年账面上都没查到有什么收入,但查他的私人账户,却发现每年都有几笔大额入账,不过转款的账户在境外。”
程峰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说:“那就去见见这个人。”
伊洋听他这话没头没尾的:“见谁啊?”
程峰:“见见这家基金公司的负责人,你别说你没查出来”
伊洋:“当然查了,这家基金公司的负责人叫成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