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许淑梅一直惊魂未定,人看起来也十分疲惫,据她所说,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不想继续在这工作了,所以今天和他们的领导说了想辞职,却不想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非要她脱光衣服检查,说是怕她偷东西,童瑶一听到这里马上炸了锅,
“什么,他们真是无法无天,难道法律在他么眼里是狗屁吗!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派出所报案,搞不好,这就是个黑窝点。”雪娆在一旁跟着,并没有说话,因为她很确定,从药厂出来之后,就一直有人在跟着她们,只是怕童瑶她们母女担心,一直没有说,她一直保持着警惕,目光是不是扫视周围,这些人跟了一路,却始终没有现身,不确定目的,但雪娆始终把袖剑的剑柄握在手里。终于,到家的时候,三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那些沿途跟踪的人已经撤了,进了屋之后,雪娆才看清楚,这房子是用砖瓦自己盖的,十分见简陋,房间里几乎没有太多间距,因为潮湿墙皮已经生了霉菌,有大片的泛黄,许淑梅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愧疚的看着雪娆,
“你看,是在不好意思,还没来及准备东西好好招待你,还让你碰上这一档事,对亏有你帮忙,“一旁的童瑶也定睛的看着雪娆,眼里满是感激。
“没关系的阿姨,今天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就早点休息吧。”于是穿过一个小院子,后面有一栋独立的小平房,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许淑梅住的,另一间就是童瑶假期的时候回来住的。因为平时都没什么人来住,所以家居用品都是整理好搁在许淑梅的房间里,童瑶去许淑梅的房间拿了被子床单,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示意雪娆过去帮忙,雪娆进了许淑梅的房间,发现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整理的十分干净整洁,她看见许淑梅的床头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有许淑梅和童瑶,可是还有一个小男孩,看着比童瑶小很多,样子十分乖巧,可是这个小男孩,去不在家,而且照片里没有童瑶的父亲,雪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晚上,雪娆和童瑶睡在一张床上,话都没说两句,就听见童瑶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童瑶今天是累坏了,雪娆透过窗帘,看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发了会呆,想着今天回来的时候路上一路跟踪他们的人,还是有隐隐的不安,既然许淑梅自己也不想在那家药厂继续工作了,自然是再好不过,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雪娆和童瑶还赖在被窝里不想出来,直到有浓浓的饭香味飘进来,两个人才鼓起勇气起床,洗漱完毕后,两个人走到前厅,热气腾腾的饭菜都已摆在桌子上,小米粥咸菜,还有一盘煎饺,两个人都已饥肠辘辘,雪娆说了声谢谢,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到自己碗里,一边吃还一边点头,
“嗯,好吃好吃。”一旁的童瑶扫视了一下雪娆
“你倒是不见外。”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来,给你一个,多吃点,不用客气,”那口气像是回了自己家,童瑶是来串门子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今天,许淑梅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坐在一旁,话不多,只是偶尔夸奖夸奖雪娆,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又能干。吃完早饭,许淑梅便打发童瑶和雪娆去镇上买点她们喜欢吃的菜和水果,今天镇上刚好有市集,童瑶十分开心,拉起雪娆就跑出去了。一路上,两人说说逛逛,走到一处田地旁,雪娆好奇的问,这种的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香啊。
童瑶嘲笑雪娆没见过世面,她告诉雪娆这是椿芽,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椿芽的好时节,因为一开一季,而且没法保鲜,所以没法运到城里,这个时候是种子刚刚发芽的时候,正是鲜嫩口感最好的时候,再长一阵子,就老了,虽然也能吃,但口感肯定不如现在好。雪娆十分喜欢这种沁入心脾的馨香,便拉着童瑶在里面逛了起来。
“对了,童谣,我昨天看你母亲房间的床头有一张照片,里面的小男孩,是你弟弟吗?”童瑶突然停住了脚步,雪娆看童瑶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心理便大致有数了。
“是的,那是我弟弟,只是现在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怎么会下落不明呢?”
“我父亲,因为赌博,欠了好多高利贷,躲到外面不敢回家,追债的找上门,要我们还钱,我们哪有钱还高利贷,于是那个追债的就要强行抱走我弟弟,我母亲急的和那人争执起来,却不料他们人多,打也打不过,最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被人抱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这是犯法的,你们没有报警吗?”
“怎么没报,可是这小村里的派出所哪有什么正儿八经办案的警察,互相推脱,都说只能先立案,能不能找到还不确定,期初我母亲天天到派出所去等,后来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回到家之后,她一如往常的下地里干活,做饭,只是时常看着弟弟小时候的照片发呆,我以为她只是伤心难过,可直到有一天,隔壁的李婶跑到学校告诉我,说我母亲服了农药自杀了,我发疯一样的从学校跑回来,还好发现的早,洗了胃之后,人没什么危险,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就嚎啕大哭起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作为一个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内心是多么的绝望和愧疚,从那以后母亲的身体就不好了,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我就开始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想办法贴补家用。“这些话童谣说的十分平静,只是眼里始终泪光闪烁,雪娆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其实我能理解,她去药厂上班,其实是想给我赚点嫁妆,她总是说,如果学校有合适的对象,只要人踏实能好好过日子,就谈个男朋友,我要是能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母亲的心,终究还是能稍稍安慰一些。”
“童谣,既然你母亲身体不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她接到城里去住?”
“当然考虑过,只是那个时候,我手里的存款不多,但是经历这次的事情之后,我打定注意,要把她接到城里,在老家,我们也没什么亲戚了,留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她整天胡思乱想,我反倒不放心,所以这次,我们一起回去。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雪娆也很赞成童瑶的决定,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集市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