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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杨新民回了家,心里一直不大畅快,他还摸不清李秀华的意思,更不明白李家老头的意思。他问王老汉,王老汉只说回去慢慢等着吧,今年怕是喝不上喜酒了。杨新民垂头丧气的回家去,挺尸了一整夜,怎么也想不出个办法问问李秀华的意思。到了白天,杨新民还要干活,晕头晕脑的清扫马圈差点没让李喜的铁锨铲到脚,惊得李喜骂将起来他也充耳不闻,呆头呆脑的样子活像失了魂。“新民娃嗳——你回来吧——回家吃饭啦——”李喜丢下铁锨在一旁敲着马槽,玩闹着给他招魂,杨新民没有反应,吭哧吭哧一个人把剩余的活干了。

等吧,杨新民的沉默快要凝结成固体了,头重脚轻的又过了好几个不眠夜,仍旧没有一点头绪能让李家同意。只有王老汉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没办法,李家老头的思虑不是没道理,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人,一个傻儿子,唯一活泛的闺女要是远嫁一个没爹没妈没产业的孤家寡人,真心照应不上,这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起来么,都不知女儿走了这李家得是个什么样子。

李秀华对杨新民其实没什么印象,两个月的补习生活她记住的都是那些女伴和老师,同不同学这一点,李秀华丝毫不在意。但她心里跟她爹对杨新民的判断又是另外一遭。她倒是乐意找个像杨新民这样没爹妈没牵绊的,少受些妯娌婆媳间的闲气。她有自知自明,自己生得并不好,但她也不自卑,她知道自己的强处,论起脑力自持自己比一般点的男人还要强些。更重要的是她上过学,知道世俗婚嫁中最难的事还不是祖上没个庇荫,何况杨新民有工资领,这一条足以抵了。她最担心的是杨新民不上进,日子过得没个盼头,另外她还怕杨新民心不诚,以后对她不好,她爹和傻弟弟要是不能得到照料,即便嫁到隔壁家去,她的心也不能安。

杨新民憋到正月初九,一日急似一日,想着春天草滩子一复绿,就要上山去了,反倒催着王老汉再去李家问问。王老汉说,“你不如趁着正月十五去李家看看。”“这合礼数吗?”杨新民有些惴惴不安,他怕太唐突反而误了好事。“都什么时候了,去晚了被别人家认了门可没你的后悔药吃。”王老汉故意吓他。杨新民一听可不得了,第二天早上就去供销社带了白糖,红糖,高粱饴糖各一包,又买了几包烟叶,几斤青稞酒,预备着正月十五那天去会县。

这时正春寒料峭,杨新民去会县的路上,没有顺风车,几次辗转下了汽车不得不自己走一截,村野的路上又是雪又是泥,踉踉跄跄走得热气腾腾。途中遇上一辆驴车,可巧顺路,客气几句就搭上了。这次倒便利,杨新民也没去搬张家婆姨,直直地去了李家。在门口拍掉腿上的泥浆,推开虚掩着的木门,李家三口人都在。李秀华倒了茶,杨新民被让进屋里落了座,全都是客客气气的。年还没过完的样子,李家大门和屋里收拾的亮堂,门上除了门神和春联,还挂了一排红红的小灯笼。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院墙根上晾晒的芨芨草和柳条枝都被搬走了,这样的家才是个家嘛,杨新民心头一热,她知道这些细碎的活应该就是李秀华的操持的。杨新民焦急的心在此时慢下来了,不知怎的就甜滋滋的。

寒暄了几句,李家的傻小子看见杨新民带来的礼物在桌子脚下,便自己去翻。李秀华匆忙从里屋出来温柔但严厉地喝到“可不能这样没礼。”杨新民见了笑笑,赶紧殷勤道“本来糖就是买给他的,吃吧,吃吧。”慌忙去解开高粱饴糖的包装袋,抓出一把糖放在桌边。李秀华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拉起弟弟往里屋去了,说起来这个傻子虽然矮,但体格很大,李秀华拉他还有点吃力。不一会儿那傻子笑嘻嘻地端了一只极旧的豁沿小铜碗,里面是白糖,傻子将食指塞进嘴里抿一下,拎出湿漉漉的手指放进碗里蘸着吃白糖,一边笑一边口水滴滴答答的掉着。杨新民迅速扫了一眼便不再忍心看了。

李家老头问杨新民什么他回什么,偶尔也主动说几句草滩子马场的事。爷俩大多数时候静静坐着,他不吸烟,不慌张,也不急着走,他内心忐忑但并不窘迫,偶尔抬眼看一下正对门口远处的祁连山,山上的雪闪着微光。他想多在这间屋子里待会儿,也不为着什么,他想着以后也许就不会再来了,也来不了了。李秀华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在村里已经属于晚婚的对象了,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嫁了,杨新民贪恋这样温馨的小院子,小屋子,只要李家不赶他走,他想越晚走越好。

杨新民这样子反倒让李家没了主意,这里除非有仇怨,不兴大过年的赶人。李秀华在灶房里准备午饭,一个人和面,一个人剁馅,一个人包,一个人添柴,竟也弄出一大案板土豆白菜油渣馅饺子。饺子下锅,李秀华跑到屋子门口探了半个身子说“爹,吃饭。”“啥饭呐?”傻子弟弟嗤嗤笑,口齿不清但抢着回答“饺,饺,饺子。”于是李秀华回灶房顾着灶头,李家老头从橱柜里拿醋瓶子和辣子,摆筷子,杨新民要帮忙,李家老头也没推辞。

吃过饭,杨新民又回去坐在板凳上了,李家老头想着怎么开口催这娃儿回去,这也不能一天都待在家啊,他还想着下午去集会上卖卖扫帚和簸箩。老头还没开口,傻子接过杨新民递来的高粱饴糖很快就黏上杨新民,扯着杨新民的袖子往屋外走,去看外面沙枣树上蹦跳啄着枝头残存沙枣果子的小麻雀。李家老头披上衣服,跟出去对杨新民说“我去卖筐,顺便送送你,一起走吧。”杨新民也顾不得傻子的攀扯,待老头准备好要卖的簸箩和扫帚,便帮着拿了就一并走了,李秀华也没出门送,两人自然无法道别。杨新民在街上与李家老头分别的时候,李家老头从大大小小嵌套着的簸箩小筐中挑出不大不小的一只,有搪瓷脸盆那么大,硬塞给杨新民,杨新民推辞不过就接了。

回去的路上杨新民拎着簸箩想到这次在李家几乎没有提到亲事,不禁焦躁起来,呼吸都短促起来,时而又想到在李家吃得那顿饺子,心里又甜甜的凉丝丝的,如此反复,简直磨人。杨新民最终回了家,失魂落魄的睡下了,连晚饭也没有吃。第二天,杨新民中午先去杨大家帮忙起了粪,吃过饭也没提娶亲的事,直接回了场里,正好又碰见王老汉。杨新民说了自己去李家的种种,又提到收到簸箩的事,王老汉哈哈大笑“也对,人家是篾匠,不送你簸箩送什么?女儿送给你?”杨新民又羞又臊,刷的沉了脸,转身走开了。

在雪彻底化之前,王老汉又托了张家婆姨去问李家的意思,回答是李家点头了。于是杨新民才跑去杨大家说了这事,杨大听了之后打听了李家的事情稍微有些迟疑,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指点了“认门”要带些什么东西。杨新民这边便带了头绳,布料,手帕等一俱物品,和王老汉,杨大家的小儿子一起去了会县“认门”。认门结束后,王老汉请了邻村的瞎子择好年底结婚的日子,又带礼物送了张家婆姨,这是“请媒”,跟李家商量好结婚日子和相关事宜。之后杨新民又备下了烟酒糖茶等物品和二十块钱送给李家,这叫“过礼”。

然后杨新民在场里干完活,稍有个空闲功夫,就在空地上欢天喜地拓起了土胚,准备将家里的院墙重新加砌,土胚的土要去老远的地方拉那种又黏又细的,杨新民套上马车两天就拉够了量。气得场长直骂,场里的马多金贵,累坏了非把这杨新民养到草滩子上拉物。杨新民的砖头赶在雨季来临时晒好了,场里的小年轻都帮衬着给搬砖垒土墙,很快一个小院子有模有样的成了。

结婚前一日,李家在自家院子里做了几桌吃食宴请宾客,所有来的亲戚送钱送物为李秀华“添箱”。杨新民那边备好两匹马车,还请了杨大家的小儿子、李喜和张家婆姨来李家“催妆”。当天夜里,杨秀华睡不着,她姑姑和要好的姐妹拉着她说了一夜的悄悄话。翌晨天还没亮,杨家催着要上路。李家虽然人丁单薄,但旁支亲戚多,加上左邻右舍来看热闹的不少,站齐了在门口送亲,竟也满满当当。

李秀华穿上自己新做的红花棉袄,亲戚们帮忙把一个大红的箱子抬上车子,李秀华就坐上马车。箱子是她爹把家里她妈陪嫁过来的箱子破的那面拆了,又找了半拉破门扇,修修补补做成了个整箱子。李秀华的爹也是个细微的人,把箱子上原有的雕花请人延续在新箱板上,一刀刀刻的,尽是梅花,石榴果子,祥云纹的花样,都象征着好的意头,又仔仔细细刷了红漆,配上锃亮的新铁锁,一个东拼西凑的破箱子竟然看起来像是新打的。箱子里装了两床棉花被,被子里的棉花是李秀华的爹靠卖簸箩扫帚换钱置办的,上头的红被面儿是李秀华自己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李秀华还买了两个红色枕巾,一对大红的搪瓷缸子,碗筷,全是红色的,都一并和被子放进箱子,里面还撒了一把包了彩色纸的糖果。李秀华的姑姑送了两块料子,李秀华把深蓝的布给自己爹、弟弟、杨新民都做了身衣服,剩余的边角料也卷在一起一并和杨新民的新衣服用红色的方块围巾包成包袱放到马车上。除此之外再没其他陪嫁,其实已经是带无可带了。

最后李秀华的傻弟弟也坐上马车压轿,李家老头扬扬手,赶车的车夫便斜斜地坐在车檐儿,绕起鞭子,枣红色的马踢踏踢踏骄傲地迈开步子走了,后面的另一匹黑马赶紧跟上。李家老头漠然将手缩进袖筒站在一旁没再说什么,眼神散淡地随着女儿去了。

李秀华倒坐在马车上看着人群在自己的视线里慢慢变小,院子慢慢缩小凝成一个黑点,等回过神来天已经亮了,马车走在村野的石子黄土路上,一旁原本长得老高的芨芨草以被人乂的只剩光秃秃的丛丛栋栋,蓬草炸毛了,一团一团的枯黄着,像是疯了,马车摇摇晃晃,河边的沙枣树和柳树干枯的叶子蜷缩在枝头,随着风声哗哗啦啦响个不停。李秀华心头有点茫然,任凭清晨的寒风撩起她的衣襟下摆,栖栖遑遑的不知不觉湿了眼睛,风刺着流过泪的地方,生疼,她不敢哭了,怕太难看。眼见她那个傻弟弟嘴里塞着吃的,手里拿着糖,拨弄着糖纸皮心情好得很,李秀华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过了好久,路边芨芨草慢慢变少,土地变得更加平整和广阔,漫漫无际的天与地,离草滩子越来越近了。

等马车叮叮当当到了杨家,天已经大亮了,门口已经围了一圈左邻右舍看热闹的人。杨新民头一次穿的这样体面的布料西装衣服,喜气洋洋给大家倒糖茶喝。李秀华进了房间,看见屋里面比她想像的要更整洁些,墙上糊的报纸还很新,就知道这房子才被整顿没多久。杨新民领着李秀华挨个叫人,“这是二叔。”李秀华笑盈盈叫道“二叔。”“这是邻居高家婶子”“嗳,婶子。”“大伯”“四嫂”……总算把来客都应承过了,新娘新郎双方被人簇拥着喝过交杯糖茶,哄笑一通也就算了,没有再行那些繁复的礼节。

杨新民在家安安稳稳待了一个冬天,干得活也都是就近的喂马喂羊。自打李秀华来了,杨新民就觉得自己家里好像更亮堂了。原先家里不知怎么的总是黑咕隆咚的,连家里的炕都烟熏火燎的有味道。李秀华不仅把家里里里外外擦了个遍,洗的洗,补的补,家里有限的家伙事儿在她手里又活过来了,那些藏污纳垢的盆盆罐罐也都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处久了杨新民才知道这李秀华比他“倔”多了,要强,好胜。论相貌,李秀华身上的器五官多呈钝角状,红扑扑的脸蛋,要是穿上民族衣服简直一个活脱脱裕固族姑娘。但杨新民却是一个典型的锐角人,两个人站在一起,衬着杨新民更清秀些。杨新民也弄不懂为什么李秀华处处像个男人,但他看着就是顺眼。他后来想想可能是李秀华“好处多”,李秀华首先是个勤快麻利人,这个杨老头在夜校就看出来了。再其次,李秀华她心里头高兴,脸上就高兴,心里不高兴她也总有一千种表达的方式,简而言之她不像杨新民那么别扭。

还有呢,这李秀华会的东西多,除了做衣裳做饭洗衣服,伺候牲口也在行,她不怕牲畜,尥蹄子的牛马骡子她也敢跟前去,场里干活能抵得上一个男人。而且李秀华大肚量大嗓门,遇到事也不怕事,碰上偷羊偷马的小贼,她也能拿着铁锨锄头去撵。

但是正因为她会的多,她爱拿话噎人,但是她噎人别人不说她“嘴不好”,别人说她“嘴厉害”,这又是一桩和杨新民不一样的地方。李秀华嘴上不饶人,骂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杨老头,但杨新民服气,他常常觉得这李秀华骂得在理,就算不在理,他也不生气。

春天来得太慢,李秀华一天天的围在家里的小天地中,早就等春天等到不耐烦了。不多久,外面的沙枣花来报春了,逐渐地开得热闹起来,李秀华嗅见了忙忙折了几枝插在陶罐子里,家里足足香了一整个春天。

李秀华迫不及待要将院子里靠墙根的地挖出来,种上辣子、茄子、西红柿,家里都吃了一个冬天的大白菜和绿了的山药蛋子。杨新民则接到摊派任务的通知,休息了一个冬天,要去最远的滩上放羊,虽然很难回家,但是杨新民却很欢喜,因为这意味着他不仅能每月多拿几块钱,还能多得两双劳保鞋和皮袄子。李秀华也很支持他去,毕竟杨新民是新从农工转的场工,总要积极些,杨新民有些不舍但还是走了。

李秀华还是农民身份,她要挣工分,每次她上完工回家,又马不停蹄的拓煤饼,不仅把家里的灶房又重新修葺一新,还新搭了一个放煤饼的棚子、又新搭了鸡笼子,买了小鸡养起来。春天悄然溜走,到了四月,李秀华就怀孕了,但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仍旧在自己的小王国里大显身手。

杨新民总抽空赶回来,等杨新民再去荒滩上放羊的时候,李秀华就给杨新民多带上一个布褡裢,让他给掐些沙葱带回来,还让杨新民给他捡光滑平整的石头回来好用来腌咸菜。赶上杨新民去山上放马,她就交代杨新民到山上找蘑菇,采野菜。不仅如此,他还让杨新民每次带上她爹编的小筐扫帚啥的,悄悄摸摸找藏族牧民换酥油和奶疙瘩。杨新民都一一照办,这样不仅杨新民家里有了蘑菇、野菜、沙葱和酥油茶,每回杨新民从山上下来,总找机会去老丈人那里送些东西和钱过去,李家爷俩的生活也比以前改善了些。

到了初夏,李秀华的肚子逐渐大了,杨新民却轮上牲畜换场,不得不去更远些的草场,这一走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李秀华的傻弟弟自然也顾不过来,便托人带去会县娘家了。吃过饭,李秀华便乘着晚风坐在门口吭哧吭哧的剪了杨新民的一条破秋裤,预备着给小娃娃做尿片,缝小毯子。李秀华没有婆婆,这些事只好亲自上手。隔壁邻居的婶子嫂子们见了,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夸赞好手艺,有个多嘴的媳妇讲“这怀相怕是个丫头.,这么圆呢,小子是尖的吧。“李秀华嘴上说着丫头也好,但嘴角明显垂下去了。其中一个心眼细的婆娘看见状便开解到“肚子大准生个圆乎乎的大胖小子。”女人们说一会子闲话,哈哈大笑一通也就散了。李秀华也搬回小板凳坐到院子里,舍不得开灯,自己借着月亮依稀的光,继续缝制着,一边想象着肚子里儿子的小模样,想着想着便笑了,俄而又想起家里的炕不太好,倒灌烟,熏人不说还不烫,得赶在秋收前找人拾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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