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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十年代正是万物复苏的年代,草滩子虽然民风保守,可就是块亘古不化的石头,也被复苏的风沙和日照给吹裂了,从里面生出草来,何况草滩子上尽是能想能干的人呢。

1989这一年,华子忙着工作结婚,李喜忙着发财,而杨新民忙着伺候羊,最忙的要数李秀华,她不仅忙着养姑娘,干家务,薅草,养鸡喂猪,还要种庄稼,可这些一定都不耽误她生孩子,忙归忙,她又怀上了。姗姗和瑛子已经上了小学,最小的娜娜也已经满地跑着玩了。李秀华因为肚子大了遮不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常自己嘲笑自己,母猪下崽子似的,一个又一个,整一个娘子军,就是不来个儿子。因为不害意思,所以也不大出去串门子了,况且这时候草滩子家家户户几乎在房顶都架起了天线锅,谁家没个黑白盒子解闷呢。她索性自己关上门,在自家院子里晒起蘑菇来,那是杨新民放羊的时候采的,据说他新发现了一个蘑菇圈,别人都还不知道呢,只要不把蘑菇圈破坏了,不采绝了,就可以年年采。

李秀华顶着烈日装好已经晒好的蘑菇串,一个塑料袋一个塑料袋装好,哪些是给杨大家的,哪些是给王老汉家的,哪些又是给邻居三婶子家的,多少年了,她就像从来都生活在草滩子似的,不像后来才嫁到草滩子的媳妇,而是女儿了,她过得自在,悠然。跟那些亲戚,朋友,邻居才认识几年啊,就感觉从来都认识似的,承了他们多少的情,像是还不完,今天才还完,明天一个什么事又给欠下了,还来还去,真是还到老了。李秀华思绪纷飞,想着想着又笑了,今年的蘑菇真是多,就算分给许多人,还剩好多蘑菇呢。李秀华进屋拿针线筐子,找出针线用线绳串起来,连着山楂果子一起,全部串成一串串,晒干了拿去交流会上去卖,这下两个丫头的学费就够了,杨新民的工资可以攒起来。

她正喜着,娜娜哭着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怎么了这丫头,平时虽然娇气但是个顶不爱哭的孩子,她蹲下来问,“怎么了,噢噢,小乖乖。”娜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说话举起一只指头递到李秀华的眼前,食指肿的老大,看样子是被蜜蜂蛰了。“不哭不哭,给你擦点药就好了。在哪蜇的?”娜娜哭花了脸,扬手指一指墙边的菜地,黄瓜藤攀着架子正开着黄色的花,茄子开的紫花,豆角开着粉花,土豆开着白的花都一股脑地绽放着的,全部散着淡淡地香气。这下还真找不到是谁先招惹了蜜蜂,“都怪那土豆花,茄子花,还有黄瓜花,把我们娜娜的手蜇坏了,等一下我们手治好了,拿上杆子去打,把这些蜜蜂一个一个都打死,让它蜇我们乖乖。啊?”李秀华一边安慰着娜娜,一边拿了刚刚分好准备给三婶子家的那一份蘑菇,领着她去了邻居三婶子家要点蜂蜜,都说被蜜蜂蛰了涂上蜂蜜就会好,李秀华不记得这是谁说的,总之人都这么说,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也无从验证。她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也被蜜蜂蛰过,但哪里就那么娇气呢,抹口唾沫就算了,听起来也算是有功效吧。三婶子的娘家是草滩子下面种油菜地的,不仅种油菜,三婶子有个哥哥还养蜜蜂,她家的蜂蜜是最纯的了。

三婶子一见娜娜哭哭啼啼的,忙起身去看,两个大人又托起娜娜的小手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是蜜蜂蛰的,三婶子拿出一个特别大的玻璃瓶子,里面黄澄澄的全是蜜,她拿起筷子往瓶子里一蘸,筷子上就裹了一团子蜜,娜娜不哭了,眼见着手指被涂上蜂蜜,又眼见着三婶子把筷子往娜娜嘴上一抹,娜娜赶紧去拿袖子抹嘴,李秀华笑着说“不擦不擦,三奶奶给你的好东西,尝尝,尝尝。”娜娜小心翼翼地舔舔嘴唇,脸上带着惊异,“呀,是甜的。”三婶子和李秀华都笑了,“看她乐的,没吃过,长见识了。”三婶子说完又找了个小碗,倒出一些让李秀华带走。

三婶子拉过李秀华问“这次感觉怎么样?”李秀华知道问的是什么,心情有些低落“还不知道呢。”三婶子凑到李秀华耳边说“观音殿求过了吗?听说准的,张麻子家的儿子就是这么来的,听说每个月都去求一次。”李秀华也小声地回“都求过了,该供奉的也都供上了。”三婶子又想起什么赶紧出了主意“城里有B超,你去市里照照?”李秀华摸着肚子悄声说“知道,照了医生也不给说的,除非有认识的人才给个准话,不一定准的,再说照了也不好流掉,都这么大了。”娜娜在旁边一心一意地舔着筷子,时而拿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李秀华和三婶子。

三婶子一把拉过娜娜,从她手里拿掉筷子说“这小馋猫,筷子都要舔细了,快给三奶奶说说,你妈妈肚子里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娜娜见甜滋滋的筷子被拿掉,踮着脚伸手要夺,三婶子哄她,“你说了我就给你,快说,好好说,你妈的肚子里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娜娜眼睛就没从筷子上移开,奶声奶气地随口应着“弟弟。”三婶子放开她,跟李秀华说“看,这准错不了。”李秀华笑“知道你宽我心,怀瑛子的时候你就说孩子说的准,看,瑛子,娜娜,都是丫头片子。”两人说笑一会儿才散了。

还不等回了家,娜娜就开始舔自己的肿指头,等到家之后肿指头上的蜂蜜早已经干干净净了,李秀华只好给她又敷上。娜娜伸出舌头来等着舔蘸过蜂蜜的筷子,李秀华拿给她舔了,并嘱咐到“可不能再吃了,吃多了肚子疼。等晚上姐姐回来,你们一起蘸着馒头吃。”李秀华说完干活去了,娜娜自己玩着玩着就忍不住要舔指头,舔得整个指头白花花的,又肿起来,兼职不像个指头了。而其他的指头却因为在土院子里玩的缘故,又脏又黑。娜娜舔完了指头就找李秀华给她重新敷,不敷又哭又闹,弄得李秀华草也没法子好好铡,猪食也没法好好拌,只好丢给娜娜蜂蜜碗,让她自己敷。临走了还嘱咐“少吃点,吃多了肚子疼。”等李秀华拌完猪食进屋,娜娜正拿着肿指头大团大团地挖着蜂蜜吃,碗里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珊珊和瑛子下午放学回来,两人手拉手进了门,珊珊把书包到了从门口一下子就抛到炕上,瑛子有样学样,力气小,书包被抛到了地上,铁皮文具盒摔了出来,一块橡皮,两只铅笔也滚了出来。珊珊和瑛子也不管这些,任由书包躺在地上,反而四处去找小妹妹玩,见了娜娜红肿的手指,问起来,娜娜说不清楚,什么虫虫咬,吃糖糖,珊珊就问起李秀华来,李秀华一边忙着切菜,一边还要顾着灶里的柴火,随口答应着,珊珊知道妹妹整整吃了一整碗的蜂蜜,不禁羡慕起来,大叫“偏心,妈,你偏心。”缠得李秀华心烦意乱,给了珊珊背上一个巴掌,“快点帮我看着柴,灭了揍你。”珊珊也不哭,瘪着嘴往灶炉里放柴。晚上,娜娜因为空腹吃蜂蜜太多了,又是拉稀又是吐的,又整整折腾了李秀华一晚上。

李喜这阵子回草滩子勤了起来,李秀华碰上了还问呢“怎么不当司机了?舍得回来了?你那个女人可了不得,你走了持家的一把好手,你可得回来好好帮帮她。”李喜就笑“笨婆姨不操持家里能干啥,我不当司机,当司机人家不要我,我就只能回来讨草滩子的饭吃。”原来,李喜这几年跟着跑车的司机练练手,又去驾校专门学了一段时间的,把驾照考下了,还是B照,本来想的通融通融去运输公司当个司机,但人家名额也有限,就没要他。他一看当司机这条路子行不通,就跟其他司机朋友把一些能弄到低价煤的门路介绍过来,李喜准备自己贩煤。

李喜自己拿出这几年跑出来的钱,买了一辆三轮车,那时候倒卖农产品的也多起来了,李喜也用不着藏藏掩掩的,于是他不再跑长途,专门负责拉货卖煤,偶尔还倒卖鸡蛋和苹果梨。不过他没有将生意做回草滩子,他在离县城公路出口不远的地方拿很低的价格租了一个农家的破场院,用来存放他认的那些门道低价给他的煤。这并不是他拍脑袋随意决定的,他算过了,这些煤拉回草滩子不划算。于是在冬日,他开着自己的小三轮往四处的村村寨寨走,一边开,一边用大喇叭吆喝,后来这个大喇叭变成了录好音的电喇叭。“卖煤啦,新疆卡子湾的煤”仅就一句,重复千万遍,声音拖得长长的。李喜自己也不知道卡子湾在哪,他是听人说的,新疆的卡子湾煤好,他便自己这么叫了。也许那些买煤的人也不知道,不管怎样,新疆还老远呢,煤块上又不会打商标,随他自己怎么叫也没人纠错。

他这样四处奔波着,累了就停下来在村里停一停,和人聊聊天,偶尔跑到某个村有亲戚,他还顺便去看看亲戚。但常常一天下来,那一小车煤就空了,尤其是到了该拓煤饼的时候,那些煤渣子、煤粉只要价格够低,被人抢着要。不仅如此,他还集中收购那卡车司机和他的朋友们的煤,不仅拿到煤立马付现钱,价格上也一点不亏待朋友,顺道备下酒和羊肉招待,吃吃喝喝再谈谈“门道”。李喜常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句话,李喜一生都在身体力行,并且靠着各种朋友的朋友努力实现着自己的目标。

华子结婚了,他娶了酒厂的女出纳,也是厂里书记的侄女,婚礼办得精巧又气派,杨新民忙着伺候羊,没赶上去喝喜酒,只是托人带了礼金给他。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华子叫杨新民又聚到一起喝了一场酒,虽然热闹,但在一起也无非说些以前怎样的话,此外便不知怎么说了,杨新民想谈他的羊,羊毛的价格是怎样上扬又下跌的,羊又是怎么从几百只发展到几千只,又随着羊毛价格下跌慢慢减少的,华子对羊儿马儿这些渐渐不大懂了,但还是能插上说两句“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规律嘛,供给大于需求必然要跌,羊少了也好,你轻松点,啊。”华子自己也有不痛快的事,他想说酒厂的故事,想说他们厂里哪些人和哪些人不对付,他自己屁股又落在哪边,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杨新民不再是可以和他谈论这些的人,他倒不是看不起杨新民只是个放羊的人,只是有些话根本不知如何谈起,他心里欢喜,但嘴里只剩“喝,喝,再喝点。”的劝酒声。

李秀华这次的肚子争气,怀的还真的是个男孩,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李秀华正忙着农活,突然就肚子疼,等被人送去医院孩子也没保住,小产了。李秀华见到死胎,还是个小子,心一下子萎下去了,从医院回了家便整天躺着,一个月之间,头发几乎白了一半。杨新民白天干着活,抽空子还要回家顾着李秀华,可他能怎么样呢,依旧是安慰,“三个女儿好,我就不喜欢小子。你要是喜欢儿子,以后我们就招三个女婿上门,不也一样吗?”家里也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送吃的,送饭的,来看望的,这些来来去去的亲戚都安慰李秀华,说的话也无非是还年轻,保重身子,以后还能生之类的话。邻居三婶子时常送些吃的过来,有时候说着说着拉起李秀华的手开始落泪,过后给出着主意,要不就不生了,谁规定一定要生儿子呢,没儿子家的人多了去了,不都活得好好地,干嘛要这么为难自己呢,李秀华空洞着眼睛只管流泪不说话。

三个女儿站成一排,手足无措的看着两眼空空的李秀华,什么女婿,仿佛跟她们没关系,都随便吧,如果这样能让妈妈好些的话。珊珊自觉地认为这事儿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她是个男的,爹和妈随便生几个妹妹都不着急的。瑛子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但具体是什么责任,她还不甚了解,所以她跟在珊珊后面,看珊珊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珊珊沉默脸上有点不开心她就不说话,做出一副不大开心的样子,珊珊笑呵呵了,她便知道可以笑了,就也笑,一心一意地做珊珊的跟屁虫。娜娜还不懂这些,她还完完全全是个孩子,喜和乐都凭自己的心情,不过家里人大部分时间都死气沉沉的,没有人逗她宠她,她的笑少了很多,但她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唯独最关心自己的肚子饱不饱,妈妈不起床不吃饭,那吃饭的时候没有人给她吹着喂,容易烫着嘴,这些娜娜也只在肚子饿,烫到嘴的时候才顾念起来。

周末放假的早上,珊珊醒的早,哈欠连天的侧着脑袋看着杨秀华,妈妈的脸被枕巾和头发盖了大半,可以看见妈妈的呼吸让身体轻轻地一伏一伏的。珊珊看见妈妈头上许许多多的白头发,她很难过,但是珊珊不怕也不哭。这几天杨新民有活要干,已经走了,妈妈不得不起床给她们操持。家里姐妹里就数珊珊最大,李秀华不想做饭的时候,她要负责妹妹们的伙食,一个馒头掰碎放进碗里,撒上一层白糖,冲上开水,三个人就成功凑活一顿了。再不然就泡方便面,爹从供销社买了一箱熊毅武,姐妹三都很喜欢吃,泡着吃,煮着吃,干吃,煮的时候她会依照妈的嘱咐,打个蛋进去,有时候还放进一把小白菜,有时候是一把切碎的韭菜。做这些事对珊珊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她还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依旧躺在炕上的李秀华,一边穿衣服,一边想这都一个星期了,妈总是起得很晚,有时候也做饭,有时候有时候不做,大部分时间都静静躺着,眼泪扑扑簌簌的掉,把枕巾都沾湿了。

珊珊是从妈妈这次的萎靡中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对妈来说弟弟是很重要的。但她还不懂怎么去安慰李秀华,因为她还不大懂怎么人人几乎都想要个儿子,儿子象征的意义对她来说,只是单纯的性别区分,就像爹爹和妈妈,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而已。珊珊努力想着儿子和女儿的区别,想着儿子的好处,这件事真的太费脑筋了,她坐在门槛上,看着门口的沙枣树上葱葱茏茏的绿叶子,又低头看看从她脚边搬家的小黑蚂蚁,还有一群嗡嗡的苍蝇飞扑在一块西瓜皮上乌压压的,她无心观察它们努力生活的样子,瞥一眼又将眼神扫向更远处的雪山上,那白皑皑的山峰不告诉她答案,也不能激发她的才智,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件事又不能去问爹妈,“爹,你说儿子有什么好?比女儿好在哪里?”这样一问出口,像是在赌气,在责怪,爹妈要是伤心了怎么办。珊珊很苦恼,她也不能去问好朋友,不能问邻居家的姐姐,因为她知道没有儿子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是爹妈的弱点,自家人怎么能去抖搂自己家的缺陷呢。

她想来想去又绕回去男的和女的的问题上了,想到这里她更加想不通了,珊珊更喜欢妈妈,妈妈话多,笑声多,还会开玩笑,爹爹是个闷葫芦,回家话少还都是妈引着他说,讲话又没有什么意思。而且妈妈每天从珊珊未醒就开始忙碌,做饭,蒸馍馍,打扫院子,洗衣服,做衣服,做鞋,无所不能,而爹爹呢,虽然也很好,可是常常不在家,回家了又不怎么搭理自己,只喜欢躺在炕上抱着娜娜玩会儿,脚还臭。做爹有什么好,当妈的才好,才厉害。可是这只是自己的想法,既然大人们都觉得该有个儿子,那就应该还从儿子上找原因,不能再想爹和妈的区别了。

珊珊想了很久,脑袋都快想破了,才终于想通,她是从自己的同学身上找到了答案。珊珊好多同学都有弟弟或者哥哥,还有几个同学没有哥哥弟弟,这些没有儿子的妈妈们,正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在努力生儿子,这可比写作业难多了,但也又比不得解数学题,毕竟有的人家一生就生好几个儿子,珊珊的同学里就有这样的,一个细脖子,耳朵背后锈满一层泥垢的男生叫王龙的男生,他的哥哥比他大一级,叫王虎,他还有个弟弟叫王鹰。放了学,王龙和王鹰一起先回家,因为王虎还要好久才能走,三兄弟的学习都不大好,偏偏他们的大哥独胜一筹,学习是特别不好,还不爱写作业,又爱捣乱,老师很讨厌他,所以王虎总被留堂,直到当天的作业写完才能回家。但王龙有这样一个大哥是幸运的,或者说他们三兄弟在一起就是幸运的,王虎不像王龙细脖子细脑袋,他长得矮小但是粗壮,像个树桩子一样稳稳当当,说话呢,神情呢,人小鬼大,都是大哥的做派,珊珊还从来没跟这样的同学打过交道,她偶尔遇见了这样的学生,是要绕道走的。所以班上没有人敢欺负王龙,也没有人敢欺负王鹰,不仅如此,他们三兄弟在一起时,总有一些小男生喜欢跟他们玩,希望能加入他们的行列,以寻求庇护。

珊珊还有个同学叫招娣,像珊珊一样,她家也是三姐妹,这个同学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分别叫迎娣和盼娣。珊珊很庆幸自己的爹和妈关系好,爹妈对姐妹三个也好。招娣的爹妈就不行了,他们自己打仗都打到街上去了,也打孩子,招娣的脸上就被拧青过,老师问起来招娣说是她妈掐的,过一阵子,招娣走路一拐一拐的,问起来又说是她爹踢的。但是三姐妹在一起依旧是厉害的,招娣在班上虽不至于欺负别的同学,但也绝对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毕竟她有一个很能顶事的姐姐迎娣。不像珊珊自己,她没有姐姐,只有一个跟屁虫似的,什么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妹妹和一个还没上学什么都不懂的妹妹。珊珊在班上是顶不起眼的学生,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坏,人也不厉害也不怂,所以她偶尔会被同学欺负。但假如她有一个姐姐,就像招娣的姐姐迎娣那样的,她就不会受到欺负了,假如她有一个王虎那样的哥哥,不仅可以欺负其他小同学,简直在班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珊珊想通了这件事,便开始同情妈妈了,原来她只是怕受欺负,虽然妈妈总是表现得很勇敢,很开朗,可是她也有怕的东西和事情啊,想到这里,她决心要做个可以保护家人的人,她首先要先保护妹妹们,于是她进了屋子帮瑛子和娜娜穿衣服,然后梳头发,想为妈妈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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