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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六

五年后,谷子青应邀参加X大九九届“北漂一族”的聚会。谷子青是研究生毕业留校的,严格说不能算“北漂”,但还是有人打电话通知了他,他也终于还是去了,这样怀旧的聚会,一生能有几次!

谷子青到时已座无虚席,很多人谷子青都不认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阿黛。忙忙碌碌的五年,他和昔日的同学几乎没有联系,他一点儿也不知道,阿黛竟和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他想,只有一种可能,她是跟随“篮球王子”赴京的,就像曾经他愿意放弃一切跟她去广州。

大家说起红楼和青楼,那些眼睛一样的窗户,以及窗里窗外发生的一些故事。一直沉默的阿黛突然清了清嗓子,说:“我来讲一个经典的吧。校篮球队那个前锋你们还记得吗?他追女孩也跟打篮球一样执着。我的上铺——服装设计系的校花,在一次比赛中给他抱了一次球衣,前锋对她一见钟情,从此天天晚上给她送夜宵,十一点宿舍楼早关门了,你们猜他是怎么把东西送进来的呢……”

谷子青脑子里轰地一响,仿佛炸了一个开水瓶,他依稀记起,那条负责运送夜宵的尼龙绳,终端好像并不是握在阿黛的手里……

又有人问起:“阿黛,你不是喜欢温暖宜人的南方吗?怎么会到气候恶劣的北京来?”

阿黛的回答变成低语,谷子青听不到,但那个答案,在他脑海里渐渐清晰。即便听清楚了,证实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呢?来北京读研的第一学期,他就认识了一个女孩,是低年级的学妹,也有长长的直发,水草一样的睫毛,很快他就牵住了她的手,他怕,怕她像阿黛一样从眼前突然消失。

那女孩如今已是他的妻,此刻正在浴室哄着他们的宝贝女儿洗澡。

CD里刘若英在忧伤地唱:“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永远不会再重来……”谷子青在心底轻轻地问:阿黛,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之后的日子如梭,每一次回眸的瞬间,谷子青都会想,或许,每个男人心上都有一支微开的香水百合,因为不曾盛开,所以永不凋谢!

她想用蓝色沸点的水温,亲手泡一杯茶,哪怕那个水温的度,跟爱情一样难以捉摸。她想看看,那片片晶莹剔透的茶叶,如何在滚烫的开水中翩翩起舞。

两个人的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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