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别听风阁中,五人两行而坐,四男一女。微风轻盈而过,阁楼外传来清脆,悠扬的声音,似琴箫天籁,入耳悦心。
“掌门师兄!你这听风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微风都能被那自然石窟化作乐声,真是世间罕有啊!”一位看似三十岁的美妇,柳叶弯眉,皓齿明眸。她正是天剑雨绝萧雨虹。
“萧师妹言过了,倒是你,几十年容颜不变,美艳当初,不知道是何妙方,分享一下,我好让内子也学习一下。”沐剑扬从头到脚在她的身上浏览一番,双目流光。
五人中其中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人高声豪放的说道:“沐师兄说笑了吧!以你如今的地位,还何愁美女,别说萧师妹这样的,就算是十四五岁少女那不也是信手拈来,哈哈哈!”
“天雷!你少说两句!”段天雷身旁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衣,头顶无发,眼睛虽小却很凌厉,长相与他神似,只是没有胡须。
“天厉师弟!不碍事!天雷讲话素来直爽。他若是不这般,我倒却是不习惯呢!”沐剑扬看着段天厉替弟解围,一时打了一个圆场。
段天厉没有说话,他双手抱拳对着沐剑扬客气的拘礼,同时狠狠的瞪了段天雷一眼,害得段天雷灰溜溜的低下了头,全场瞬间静了下来。
“掌门师兄!今天召集大家聚此,想必是有要事相谈吧?”一直没有言语,表情平淡,面容清秀,伴有书生气息的白衣男子平淡的问道。
“阮师弟不愧人称玉面书生,一眼便能看穿兄长所想,今天请大家来确有要事相商。”听闻阮星寒的话语后,沐剑扬目光突然凌厉起来,话语更是铿锵有力,气势凌人。
在座几人闻言后面面相觑,心有所想,只有阮星寒的面容依然是平静无波,眼中无痕。
“大家莫要紧张,之前和你们提过的五绝合一的事情,大家再好好想想,我不会勉强各位,毕竟我们同属一门。”沐剑扬话语虽然客套,但语气却略微强硬,众人听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为了二十年一次的缥缈之擂,想必这不用我说大家也早有耳闻了吧!”沐剑扬站起身,声音变得平和,说完后看了一眼其他四人。
“我听说今年缥缈轩将擂台定在青州,具体是在哪里还不知晓!”萧雨虹接过话来,轻轻皱眉说道。
“不错!今年的缥缈擂就定在青州的凌云宗,各位都是上过擂的人,不必多言。倒是少年擂,我希望我门能技压各派,荣登榜首,以示门威,这样才能招揽天下奇才入门。”沐剑扬看了看四人,又继续说道:“我希望我们五绝至少派出五名弟子来参加缥缈少年擂,当然了!想参加的均可报名。对少年来说这样的机会也许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希望各位回去后细细传达,时间定下来后,我会立即通知各位。”
“掌门师兄!若没有其他事情,星寒就此拜别了!”阮星寒双手抱拳对着沐剑扬拘礼后,便向着门外走去。
“那我也走了!”见阮星寒离开,萧雨虹也匆匆拜别,快速离去。
望二人远去,段天雷起身愤怒而言:“这个阮星寒也太不像话了,根本没把沐师兄你放在眼里,他太狂了。”
“阮师弟,确实有些过分。”段天厉也跟着添油加醋的附和道。
“算了!他向来如此!我早就习惯了!你们二位今日留下来陪我喝点,好久没喝酒了,还真有点想。”
二人同时点头,随后三人一同出门而去。
“星寒!你等等我!”萧雨虹一边跑着,一边朝着阮星寒的方向喊着,声音中透着娇媚气息。
阮星寒闻声后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碰到她的眼神后,立刻移到远方,面无表情的问道:“萧师妹!找我什么事?”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萧雨虹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伤感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阮星寒放下冷冷的话语后,转身便离开了,没有一点留恋之色,空留萧雨虹落寞凝望的眼神。
听风阁旁百年巨树之下,一张四方木桌立于之下,桌上摆放着若干圆盘,盘子里面盛放着五颜六色的菜式,素肉相夹。同时桌边放着一个碧绿色的酒壶,桌边三人手持盛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侍女立即斟满。
“沐师兄!你这是什么酒?这么香。”段天雷又饮一杯,放下酒杯粗声问道。
“这酒叫做摧心泪,少饮香甜,飘飘欲仙,饮其过量,摧心催泪,有心事的人最容易勾起回忆。”沐若雪一身白衣若雪,冰清玉洁,明眸皓齿,略带俏皮说着走到了桌边。
“雪儿真是越长越漂亮啊!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段天厉闻声抬头见到沐若雪,略带谄媚的笑着说道。
“你别夸她,她来准是没有好事。”沐剑扬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面露严肃之容。而后举杯喝了一口酒,随即又再次说道:“臭丫头!你过来又有什么事,说说吧!又想下山了?”
沐若雪慢慢走到沐剑扬的身后,伸出白白皙修长的双手,在他的双肩上轻轻揉捏着,撒娇说着:“真是知女莫若父,老爹……求你啦!”
“雪儿啊!眼瞅着就要举行缥缈擂了,你爹肯定不会放你下山了,好好练功吧!”段天雷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低头说着,一边咀嚼着。
“我也可以参加么?”沐若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沐剑扬,脸上洋溢着惊喜之色。
“别在这挨我喝酒了,还不快去练功,进不了前十就别回来了!”沐剑扬故作不耐烦的说着,然后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老爹!我这就去练功,一定不辜负你老人家的期望。”沐若雪说完后迅速的跑开了。
“哎……臭丫头!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二位师弟见笑了。”见沐若雪离开未和段氏兄弟拜别,不由打了一个圆场。
段天厉见状迎和一笑,道:“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雪儿客气我们反倒会不自在。”
“既然是一家人,此前说过的五绝合一之事,二位有何意见啊?”话锋一转,沐剑扬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这事我兄弟二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师弟我有一事不明。祖师创建天剑,以一分七,如今天地二绝早已绝迹,就算五绝合一也练不成当年祖师的剑决,师兄何必大费要周章呢!”段天厉小心翼翼的看着沐剑扬,眼神中略有期许。
沐剑扬听到此话后,微微一怔,而后迅速恢复心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为兄毕竟是本门的掌门,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得失。假如五绝合一,我们岂不是每一绝都有五种绝技,招揽弟子的力度不是更大,而弟子们的本领是不是更强呢?”
“沐师兄真是伟大,无私啊!”一旁久违出声的段天雷再次拿了一个鸡腿,粗声说道。
“行了天雷,别光顾着吃,我们同干一杯。”沐剑扬举起酒杯,随即三人一饮而尽。
庭院门前,一身白衣若雪纤细身躯腾空花丛之上,手中长剑挥洒如舞。高耸的巨树枯叶纷飞,伴随着脚下夏末飘零的绯红色花瓣,在剑舞中凝聚一团,在释放剑气那一刻,骤然飘洒,如天女散花,五彩缤纷。
“沐大小姐今日为何这般勤奋,不是下山闯荡江湖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说话之人身着白色长袍,面容清秀,身材高挑健壮,声音温文尔雅,略带挑逗之意。
“沐若隐!你是羡慕本小姐喽!”她闻声后轻盈飘落,飞到他的身边,仰头嘟嘴看着他,眼睛仿佛太阳一样明亮有神。
“我是好生羡慕,父亲平时一向严厉,唯独对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沐若隐看着眼前娇美且伶牙俐齿的小妹,一时哭笑不得。
见沐若隐情绪低沉,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小伙子不要沮丧,过一阵举行缥缈之擂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去啦!”
“缥缈之擂?”他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你还不知道啊!下个月缥缈轩要在青州举行二十年一期缥缈之擂!父亲准我去,你肯定也要去的,估计明早父亲就会召集大会通知。”沐若雪说完转身飞离开,再次练起了剑,不再理会发呆的他。
片刻后,沐若隐回过神,看着剑舞挥洒的她,微笑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