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我想吃那个。”
“你想吃不会自己夹呀!你是胳膊受了伤,又不是嘴和手受了伤,自己吃吧!”
“喂,我可是你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的夫君,你能不能对我关心一点啊?经历过这次之后,你不是应该对我更好一点吗?”
“这都好几天了,按照你这体格子,你现在早就应该能自己动手吃饭了呀!怎么还是不好?哎呀,算了算了,我来喂你吧!想吃哪个?”
“都想吃。”
“真是服了你。”
一顿早膳就在姬以寒的“寒式撒娇”中度过,自从姬以寒重伤以来,自己就变得像个孩子,赖在笙歌身边赶也赶不走,吊着胳膊整日的在笙歌面前晃来晃去,那种吃饭睡觉要抱抱的场景就更是不必说。
这日,用完早膳,两人正在榕树下商量事情,姬以沫忽然间满身是血的倒在了殿门口,门口的近卫慌忙前来禀报。
“将军,公主,七皇子重伤晕倒在殿门口。”
“什么?快点把七弟抬进来!”
“是。”
门口几个近卫七手八脚的把姬以沫抬进来,笙歌看到姬以沫大吃一惊,他满身的狼藉,头发蓬乱,胸前一道鲜红的血口子浸湿了整片衣服,奇怪,这大白天的他怎么会穿着夜行衣?莫不是上次的事情,以沫被发现了?
“你们几个赶紧去找方大人。 ”姬以寒看着姬以沫伤势颇为严重,不禁眉头紧蹙。
“等一等,以寒,以沫现在这个样子,摆明了是被人追杀,这个时候让方大人过来,就是暴漏了行踪,我看七皇子的伤势我可以为他包扎一下,若是我没有猜错,一会追杀以沫的那些仇人就来了,你需要为我们抵挡一阵。”
“你可以吗?”
“嗯,你放心,还有,你们几个近卫将门口和大殿里的血迹处理干净,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一点血迹,明白吗?”
“是。”
笙歌和几名近卫慌慌张张的将姬以沫抬到后院,后院与西阁相邻,那里院子多,容易掩人耳目。
笙歌说的果然没错,一番收拾过后,近卫前来禀报,姬以苛此时此刻就在门口,姬以寒点点头,将他放了进来。
“五弟啊!五弟进来身体可好?让三哥好生挂念,今日三哥特意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的差不多了吧!”
看着姬以苛一身裘衣,紧束腰腹,练腿脚也束的结结实实的,身后并没带一个一个随从,满头大汗,风尘仆仆的样子,惹得姬以寒竟觉得好笑。
“五弟,你这笑是何意啊?”
“三哥,你来看以寒,以寒心中不甚感激,只是三哥这装束打扮,越看越像去练武刚刚回来的,又或者是三哥一时心痒,相与以寒过个两招,不然以寒实在想不通三哥为何这身打扮。”
这时玲珑和流柠两个小丫头进来俯了俯身子,姬以寒点点头,示意她们将茶水送到姬以苛身边。
姬以苛摆摆手,眼睛却时不时的扫一下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五弟,这就不用了,三哥还有要事在身,说会话的功夫便走,五弟伤重在身,就不用那些虚礼了。”
姬以寒提了提嘴角,看似毫不在意,却是打心眼儿里知道姬以苛究竟在找什么:“我看三哥根本就不是来看以寒的,自打三哥进来,三哥就一直没安心过,这眼睛一直在找什么似的,是不是看上我这紫宸殿里的哪一个姑娘了?三哥尽管跟以寒说,以寒定然成全了三哥这一段良缘佳话,你看可好?”
“五弟就别拿三哥打趣了,对了,自打你有了一双儿女之后,三哥我还没有单独抱抱他们呢!这伯父来了,怎么也没见到两个孩儿的踪影?要不三哥我亲自去看看。”说着姬以苛便站起来自说自话的往西阁方向而去。
姬以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姬以苛面前:“三哥,慕笙和盼星刚被奶娘喂饱,现在正在呼呼大睡,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们,会吓坏了他们的。”
“不会的,伯父去见他们,他们应当高兴才是。”
“三哥,你看看你穿的这件衣服,黑漆漆的,两个小孩子本来就怕生,更何况你穿的跟凶神恶煞似的,到时两个小娃娃哇哇大哭起来,可就一点也不讨人欢喜了,这样吧!三哥实在想念两位侄儿的话,莫不如三哥先换上以寒的一件衣服,看起来样子柔和一些了,以寒再带你去看好不好?”
“以寒,你这就太伤三哥的心了,一件衣服而已。”
“三哥,你就听我一言吧!这第一次的印象尤为重要啊!还记得我们慕笙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被以寒吓到了,这不,到现在看见以寒还哇哇直哭呢!现在这小家伙都不让我抱,只让他娘亲抱,你说这孩子有多可气?”
说着,姬以寒伸出手,拍了拍姬以苛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姬以苛只好摇摇头作罢,实际上心底里着急得很。
“三哥,说起来,以寒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你请教,你可一定要知无不言。”
姬以苛端起眼前的茶,慢慢品了一口,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好的感觉。
“三哥,这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看把你给吓得,茶都喝不下去了。”
姬以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茶,笑声试探的问道:“什么事?”
“三哥,怎么近来以寒都没有看到你身边一直跟着你的那个随从呢?就是朝贡大会的时候,他与你一同进入狩猎之地的那个,我记得三哥很疼爱那个小随从,日日都要带在身边,怎么自从朝贡大会之后,那个小随从就不见了?”
“哦,他啊,去年他家老母亲病重,我就将他放回去了,如今已经不是我的随从了。”姬以苛眼神闪烁,言语间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姬以寒抿了口茶,嘴角泛着从容的笑,眼睛却一直看着姬以苛,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看得姬以苛格外的不舒服:“五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莫不是今日三哥有何不妥?”
“那倒不是,三哥,前几日以寒出过皇城您知道吗?”
“知道啊!不是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吗?看着五弟的气色不错,想来是见好了。”
“可是以寒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情,当日刺杀以寒的人之中,有一个人不管是身形声貌,都非常像三个手底下的那个小随从,当时以寒心里还在想,莫不是三哥得罪了那个小随从,所以他一气之下负气出走,然后占山为王,拉帮结派的坐起了对付南阳皇室中人的生意?”
“这个三哥就不得而知了,那个随从现在已经不是三个手底下的人,所以他做什么自然也与本将军无关。”
听到这里,姬以寒加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是这样便好了,他最好躲得远远的,千万别被我给抓到,否则我一定跟他算这笔账!”
姬以苛此时便不再说话,看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但实际上心里却是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倒是没有想到,姬以寒能这么快便认出了青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