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忪长老说的好,我身上确实有伤,这可不是一般的伤,是纳兰家的绝学,修罗凌心剑造成的剑伤!”
当左渊说出这句话时,李忪恍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透凉!
要知道,当时在场的那几位弟子,会修罗凌心剑的,只有纳兰文瀚。
但若是左渊真的偷袭纳兰文瀚,一剑废了他,那纳兰文瀚又如何施展出修罗凌剑伤了左渊呢?
“年大长老可以看看,我身上的伤口,是不是修罗凌心剑的剑气所伤!”
左渊站直身子,脱掉上衣,露出满是剑伤的上身。
那一道道剑气割出的独特的疤痕,年靖淳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这确实是修罗凌心剑所伤。
“其实……方师兄是表达错了,左渊……左渊一剑偷袭纳兰师兄后,纳兰师兄尚能战斗……”
“所以他施展修罗凌心剑伤了左渊……但他受伤严重,只挥出几招,便扛不住左渊的攻势,被……被他废了修为……”
那名叫张田的弟子看见局势瞬间反转,心急不已,仓促间出口说道。
“张田!你现在说实话,我和你师父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你继续欺骗下去,别怪你师父不认你这徒弟!”
围观的人群中,一位美艳少妇朝着张田的方向,朗声说道。
“柳长老!”
当张田看到那名美艳少妇,一下子慌了神。
这可是他师父柳程长老的亲妹妹,柳浅长老。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帮着左渊,但要是她生气了跟师父随便说几句话,自己可就毁了!
“我错了!柳长老!是我陷害了左渊师弟!他是和纳兰师兄正式决斗,纳兰师兄原本准备废了他的修为,谁知道左渊反败为胜,最后一击伤到了纳兰师兄的气海,才导致他修为被废的!现在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求柳长老,您和我师父都绕了我吧!”
张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直接交代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对张田而言,相比执事寮对诬陷罪的惩罚,师父的惩罚才是最可怕的。
整个事件瞬间反转,纳兰文瀚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晕了过去。
而鹰钩鼻子方中和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连抬头都不敢。
“肃静!”
年靖淳大长老一声暴喝,整个执事寮一下子安静下来。
“现在事情都清楚了,左渊是在决斗中伤到纳兰文瀚的,并非是蓄意偷袭,无任何过错。”
“诬陷左渊的纳兰文瀚,不光输了修为,更输了人品,混元宗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还有方中和,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伪造事实,陷害同门,证据确凿,现在执事寮判决,将你逐出混元宗,并昭告天下宗门!”
“至于张田,念你交代了实情,罪行不深,只处以十下杖责,以后切莫再犯!”
年靖淳大长老庄严地宣布了执事寮的裁决。
方中和闻言大叫一声,晕厥过去,被执事寮的弟子拖了出去。
张田则连连叩首,感谢年大长老的宽恕。
至于纳兰文瀚,脸色涨得通红,“哇”地一声被气得口吐鲜血。
“年靖淳!枉我纳兰不惑服务宗门这么多年,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为了一个元雏境的弟子,坐视我的孩子被废除了修为?”
纳兰不惑愤怒地质问道,他一掌拍在桌上,整张木桌直接碎为糜粉。
“纳兰不惑,宗门规定过,弟子之间的决斗,只要不伤及性命,其余各凭本事,你的儿子被废除修为,只能怪他狂妄自大。若是为了你的面子,强行给左渊治罪,那不是视宗门规矩为粪土,随意践踏吗?”
年靖淳义正严辞地斥责道,顿时执事寮内掌声雷动,纷纷为长老的大公无私而鼓掌。
“好!好!你们够狠!文瀚,我们走!”
纳兰不惑怒极反笑,双目通红似毒蛇一般,气冲冲地带着纳兰文瀚,走出了执事寮。
临走之时,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左渊,那幽深的眸子和浓烈的杀气,连站在左渊周围的人都感到彻骨的寒意。
“纳兰长老,您刚才将眼球展示给我看,我发现,好像有点白内障,我这里有一个单子,可以治疗……”
左渊却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地看着纳兰不惑,嘲讽道。
“竖子安敢放肆!”
纳兰不惑本已承受爱子被废之痛,又报仇不能,遭遇奇耻大辱,现在面对左渊的嘲讽,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他径直拔出幽寒剑,浑身精光暴涨,瞬息间便朝左渊刺出强劲无匹的一剑。
黑蛇之势一下子释放出来,那血红的双眼凶光激射。
他竟不惜伤害左渊四周的宗门弟子,也要当场格杀左渊!
左渊没想到纳兰不惑这么大年纪,竟然会这么冲动,明明看见他周围这么多人,还全力施展了必杀一击。
他想起了师姐的叮嘱,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要站在年长老身边,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
狂暴的剑气已经完全锁定了他,面对这摄人心魂的黑蛇,他直觉整个灵魂都似乎被刺穿一样,心中涌现出无尽的绝望。
他的修为还是太弱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惑老弟啊,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跟我这个顽皮的小徒弟一般见识呢?”
洪亮爽朗的声音一下子在左渊身旁响起,金光万丈的金刚之势在左渊身前骤然爆发出来。
那横蛮无比的黑蛇,被金刚两根手指夹住七寸,动弹不得。
“师父!”
这声音对左渊而言简直不要太熟悉。
他惊喜地回头一看,一位目光锐利,轻抚长须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旁,身上爆发出汹涌澎湃的灵气,正是他的师父,诸葛邪!
“诸葛老鬼,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这次我儿子的事情,恐怕也有你的授意吧?咱们以后走着瞧!”
纳兰不惑心知自己不是诸葛邪对手,只得收回攻势,冷哼一声,带着纳兰文瀚走出了执事寮。
“咳咳,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执法寮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呢!”
年靖淳大长老咳嗽一声,朗声宣布道。
“年大长老,我和李忪长老的事,还等着您老人家宣布结果呢!”
年靖淳本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左渊倒是没忘记李忪这件事,现在倒是主动提出来,这孩子还真是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