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这个人真不错,隔二天就将情报传递过来了,他兴奋地说:“曾兄,我都调查清楚了,王局的配偶叫张美丽,在区妇幼保健所当出纳,他的儿子叫王升,在区地方税务局工作,具体干什么我不知道,这些信息够了吗?”
“太够啦,兄弟,你真是及时雨呀,事成后好好谢谢你。”曾开感激地说。
“小事一桩,应该的。”
“大恩不言谢,有了这些信息后我将开展行动,拜拜。”
“拜拜。”
曾开开始仔细分析情报:张美丽,哟,还标榜自己美丽的,在曾开的记忆中太凡名字叫美丽的女人长得都不这么样,这个张美丽也不会例外,这个不必去求证了,区妇幼保健所他没有熟人,这个线索PASS掉;王升,在区地方税务局工作,这个线索绝对有用,国、地税机构分设虽说十多年了,但毕竟是从一个单位分设出来的,年纪稍大一点的同志还是都认识的,可找谁呢?不是说四两拔千斤吗?这个得看准。
这个难不倒曾开,他找几个朋友联系后,锁定一个人,他叫王文杰,是江南区财政地方税务局的副局长,分管人事工作。说起这个王文杰,他太熟悉啦,他们同年分配到基层财税所工作,二十多年前的基层财税所,工作之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精力充沛的小年青经常打打乒乓球、玩玩牌,一块儿喝喝小酒,大家亲密得同床睡,就差同穿一条裤子啦。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基础,找他帮个忙,绝对没有啥问题。好,找他去。
事不宜迟,曾开兴冲冲跑到A区财税局,却被告知王副局长外出疗休养去了,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怎么办呢?看来只有电话联系了,他要了王副局长的手机号码,顺便了解王升的情况,得知王升现年三十二岁,任纳税评估股副股长,算是小领导了,得啦,小领导的人更容易听领导的话,曾开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时间不等人哟,离开财税局一回到车上,曾开立马去电给王文杰,电话通了。
王文杰问:“喂,谁呀?”
“我是曾开,还记得吗?”
“噢,市局领导啊,当然记得。”王文杰说。
“什么领导呀?不要调侃兄弟,还认我这个兄弟吗?”
“当然不敢忘呀,同患难的兄弟么,想当年多么快乐啊,转眼十多年没见面了。”王文杰感慨地说。
听王文杰这么说,曾开感觉有戏,他就说:“今日打扰你,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王文杰爽快地说。
“这么着,我加你微信,你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码吧?”
“对的。”王文杰说。
“好,我加你,你确认一下。”
微信顺利开通,相互发个欢迎表情后,曾开把情况发给王文杰……结尾说:“请兄弟务必帮帮忙,时间有点紧,所以赶紧联系你。”
“没有名额了,还可以讨吗?”王文杰发过来,他不明白教育部门还有这样权力。
“是的,教育部门比较特殊,每年都是这样的,只要有关系可以讨名额。”
“行,我马上跟王升说一下,叫他爸帮帮忙,你放心,我尽力而力。”
曾开看了王文杰发的内容,放下心来,他感激地表示:“谢谢!容后再谢。”
找人说情、托关系也要讲究门当户对,认清自己的份量,地位高的人,他要办的事比较容易,用不着求地位低的人,而地位低的人找高地位的人办事,他要考虑值不值得替你办,帮你办了就欠经办人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尽早要还的。只有地位相同的人,大家都在同一阶层,同一个圈子里,谁也离不开谁,相互之间帮忙办个事是常事儿,所以容易办成。当然家人和亲属另当别论。
曾开料定这个王文杰会尽心办的,他将消息通知曾然:“二哥,已经托上关系了,你安心等待。”
虽说曾开信心满满的,但结果未定,内心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又不好催促人家,只好耐心等待。
曾然却不一样了,他度日如年,一星期时间马上就到,他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三弟,有回信吗?”
“还没呢?再等等。”曾开说,搞得他也不安起来,中间出现意想不到的事也是存在的,他不敢保证。
又等了三天,曾然坐不住了,他又给曾开打电话:“三弟,下午就是最后上报期限,能行吗?”
曾开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啦,上午下班了,下午能有结果吗?他静下心仔细分析,王局长已经五十多岁,最多这一届干完就退下来,他没有前程了,在退之前最应该考虑的是儿子的前程,儿子单位分管人事的局长求他办点事,这个面子一定得给,况且对他来说,给个名额是小事儿。这样一分析,曾开重拾信心,他安慰二哥:“二哥,不要焦急,下午会有结果的,万一今年没有名额了,明年我一定给你讨来。”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曾然叹口气说:“嗯,我明白。”
有了心事,睡不着啦,曾开干脆起床,黄鸣问他:“怎么、不午休啦。”
曾开居住的小区离双方单位都很近,在单位吃过午饭后,夫妻两人都回家里午休。据说家离单位近也是现代幸福指数之一,曾开想想这绝对是真理。
“我睡不着,你睡吧。”
“哎,二哥的名额还没下来吗?好像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呀。”黄鸣问。
“嗯。”曾开离开寝室去书房,躺在老板椅上假寐。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班时间,曾开打通王文杰的电话。
王文杰问:“怎么?还没有结果吗?”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还没结果。”曾开如实回答。
“行,等下我给你再问问。”王文杰说,没有把所托的事办好是一件失面子的事。
下午曾开没有心思上班了,这心情象等待高考成绩公布一样,真揪心哪。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直到17:00,还没消息。唉!没希望啦,这个时候二哥一定很失望,他想打电话安慰一下二哥,拿起手机又放下,能说什么呢?罢了,他站起来收拾一下桌面上的资料,关好办公室的门,怏怏地开车回家。
刚把车停进地下车位,电话玲响了,曾开一看是二哥的,他只好说:“二哥,对不起,没有把事情办好。”
手机里传来二哥惊喜的声音:“三弟,名额下来了,校办公室叫我回去赶紧上报。”
“什么?真的?”曾开惊叫道,他奶奶的,这乍忧乍喜的要人命啊。
“是的,三弟。”曾然高兴地说。
“都下班啦,来得及上报吗?”曾开担心地问。
“来得及,教育局说网上报名可以延迟到晚上八点钟,纸质资料明天上午送到区教育局,好在以前的资料都还在,年份改一下就行。”
“好,那你赶紧上报。还有,我听说资料上报后,还要上公开课的,是吗?”
“是的,我上几次都有上过的。”
“这个公开课是很重要的,好坏全凭人家一张口,你不可麻痹大意,需要有人替你打个招呼,否则,上得最好也没用的,资料上报到市教育局后,你得抓紧跟戴局长联系一下,必要的话,最好去他家一趟。”
“啊!有这个必要吗?我最怕求人家,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要拉下老脸求人家,害臊呀。”曾然为难地说。
“这是个人情社会,你不走能行吗?替自己办事有什么好害臊的呢?这个评职称关键是‘评’,又没有严格标准,给谁都可以,你不打招呼,凭什么给你呢?前面花了这么大力气,别到后来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