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瑶忽然觉得陆珩跟以前看到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看着那么清新脱俗,这回看起来怎么这么……轻佻?但是陆珩看起来不像是对她不利的。
“主子找我?”
“对啊,谁不想找双阳体,可是能与日月同寿的。”陆珩又调笑道,“不过我可不想活那么久。”
“那我当时为何会……死了?”
陆珩扶额,“当然是活着了,我不知原因,还得从东林请人来。”
白梓瑶听的故事里,要想长生不老,是要吃三足金乌的肉的,顿时吓的不轻,“那岂不是横竖都是死。”
“本来是,但是我改主意了。”陆珩看着白梓瑶,“雨辰查到一些事,我突发奇想,给你报仇怎么样?”
陆珩忽然目光沉沉,半分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白梓瑶不敢信他。
“怎么?还以为我白给你报仇呢?”陆珩觉得这丫头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警觉性还是颇高的,“我看不惯明宗帝很久了,难道你不想报仇?”
“我想。”白梓瑶说,“我想报仇。”
“好。”陆珩起身朝外走去,“别担心荣亲王,他要是再敢欺负你,就让人拿着剪树枝的剪子找他去。”
白梓瑶愣了一下才明白陆珩说的是什么意思……
顶着使唤丫头的名头,怕荣亲王还会杀回来,陆珩干脆认白梓瑶当了干妹妹,有点身份好歹荣亲王动手也得三思。
陆珩在府里跟桂姨打趣儿说,白梓淇长的这么出挑,当丫头可惜了,给雨辰养个媳妇儿也好。
陆珩这么说,府里就又有人不开心了,可奈何现在白梓瑶算是陆府的半个主子,惊蛰也不敢在明面上说什么,私下里话说的难听。
“干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
立春扯着惊蛰的袖子,“姐姐少说两句吧,白露姐现在好歹也是主子。”
“呸,不干不净!”
惊蛰才不会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在她看来,女子上位无非就是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这些话瞒不过白梓瑶,自然也瞒不过陆珩,但是见白梓瑶自己都没有什么反应,陆珩也懒得管这些女人家舌尖儿上的事。
白梓瑶心里清楚惊蛰也做不了什么,就是沉迷于飞上枝头,大梦不醒。
可白梓瑶小瞧惊蛰了,三人成虎,陆府人不多,十几个也能让白梓瑶浑身不自在。指指点点不说,还一个个把她当陆珩的姘头来巴结。
一来二去陆珩也不自在了,把白梓瑶叫道书房。
“你可听过三人成虎?”
陆珩开场常是典故,上回是神话故事,这回是成语,拐弯儿抹角,忒不痛快。
“是惊蛰的事吧。”白梓瑶开口道,“我都知道。”
陆珩心道也不是太笨。“知道就行,留言多了对你终究不太好,你想怎么处理?”
“没想过,”白梓瑶蹙眉,“惊蛰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陆珩忽然知道往哪方面培养白梓瑶了。
“可我的名声是清白的,你能放任不管,我可不行。”陆珩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道,“你也不行,不日可是要送你进宫的,情妹妹怎么进宫?”
白梓瑶无言,在宫里的生活跟上辈子的一样,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什么心态再回去。
陆珩看着白梓瑶现在这幅样子,很难想象雨辰说白梓瑶以前恃宠而骄,勾引的君王不早朝的模样。
“你搬到我旁边住,”陆珩叹了口气,“我亲自教你,省的你进宫又当炮灰。”白梓瑶当了半个主子之后,桂姨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
陆珩在白梓瑶心里的形象越来越不成样子,白梓瑶心里清楚,要不是她是双阳体,陆珩八成都不会看她一眼。
“是。”当了陆珩的干妹妹,叫主子也不是,叫兄长也叫不出口,别扭的要命。
接下来的几日,陆珩对白梓瑶进行了各个方面的考量。琴棋书画,除了字写的好之外,剩下的样样不通,陆珩就纳了闷儿了,明宗帝喜欢白梓瑶什么?后宫比她好看的不是一捏一大把吗?
白梓瑶如今早已没有那种初出茅庐,无所畏惧的魅惑劲儿了。遭了这么大的变故,性子有些变了也很正常。在陆府又不常打扮,虽说比普通丫头出众,但还是达不到绝色的标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陆珩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边雨辰查到一些事的眉目,但是查不出什么究竟;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培养白梓瑶。
灵光一动,陆珩桂姨准备了一身贵妃的宫装。屏退左右之后,让白梓瑶穿上。
“娘娘千岁。”陆珩笑着行礼。
白梓瑶有些纳闷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这是做什么?”
“我帮你分析分析,你为什么会失宠。”陆珩绕了一圈,看着白梓瑶。别说,妆发到位就是不大一样。
“若我现在是明宗帝,还十分宠爱你,你会怎么跟我说话?”
“我不行……”
陆珩忽然把白梓瑶抱在怀里,沉声道:“爱妃,是朕不好,是朕错怪你了。”声音竟还有几分微抖,这厮演的真好。
白梓瑶闻言身体轻颤,但还是知道是假的。说对明宗帝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刚进宫的时候,庇护白梓瑶,给她无尽荣宠的人就是明宗帝。
下意识的朝陆珩怀里倒去,陆珩一愣,白梓瑶的身体刚开始还是僵硬的,现在倒有些柔若无骨的感觉。
陆珩比明宗帝高瘦,白梓瑶一下子清醒过来,把陆珩推开。
“是我唐突了。”陆珩对白梓瑶道。“你对明宗帝……”
“没有。”白梓瑶泫然欲泣,“今天,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罢转头就走,陆珩没有拦她。
那日之后,陆珩给白梓瑶请了些教琴棋书画的先生,不管是什么人设,多学些总归是好的。
白梓瑶白天基本都在上课,桂姨给白梓瑶送了几壶自己酿的梅子酒。白梓瑶闻着酒香心里痒痒,在房里喝了一壶。
这酒劲儿倒挺大,白梓瑶有些晕乎乎的,还有些燥。提着酒去了湖心的小亭子,坐在陆珩平日里最爱坐的妃榻上,小口小口的喝酒。喝着喝着就好像回到宫里了,回到她那些勉强算是阳光明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