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叫露露吗……听着跟你什么人似的。”陆珩朝久今翻了个白眼,“若是皇帝真的不如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暂时是出不了事的,毕竟后面还有一个我,明宗帝是不会再捧起来另一个华贵妃的。”
“也是,你若是铁矿差事办的好,给你个爵位也是可的。”久今点头。
“你怎的来一趟明齐越发笨了?”陆珩嘲笑久今,“难不成每天当真只顾唱戏了?”
“莫要笑我。荣亲王妃日日换着花样点我唱戏,还起了把我留在府里的心,我也是寻着些空就往你这里跑,早就成了半聋半瞎了。”
“别找借口,我当初也说让你不要插手,你自己上赶着过来,就得把心给我用到了。”
“得得得,属下遵命。”久今笑着作了一揖,“还有件事。”
“什么?”
“我常进出荣亲王府,荣亲王与王妃和睦的很,怎么当初荣亲王会绑了露露?”
回忆荣亲王当初来陆府时的做派,陆珩暗自皱眉,“荣亲王肯定有猫腻。说来京里对他的风评倒是好,与王妃倒是一段佳话。”
“可是查到什么了?”
“派人盯着了,若是有什么尾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露出来了。”
明宗帝坐在御书房,身边就跟着德安一个人。
“给俞妃送药了吗?”
“回皇上话,送到了。”
看着眼前摞的整整齐齐的奏折,明宗帝叹了口气,“有人帮朕把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是谁做的,朕心里不安。”
“刑部已经在着手查了,皇上不要过度忧心了。”
“年节都快过去了,还没什么进度,”皇帝皱眉,“传旨给大理寺卿,和刑部一起查。”
顺远将军陈宣在前朝颇有势力,要是让他的外系在宫里坐了后位,明宗帝睡觉都睡不安稳。
陆珩猜的没错,明宗帝根本就不似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没有威胁。
明宗帝现在也只是猜到陆珩来明齐目的不纯,但是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也有可能只是看中了城外的铁矿,想从中捞点油水。
只是有一点明宗帝想不明白,陆珩既然把白梓淇送进宫来,想必是想靠着得宠做些什么,但是白梓淇入宫到现在只侍寝过一次,而后就一直推脱说自己身体有恙。这样的话,何来宠爱?
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不能轻举妄动。
既然想到这里,明宗帝干脆去宸华宫走了一趟。
陆珩从宫里开始准备万寿节开始就没有再进过宫,眼看今天都年三十了,白梓瑶心里也想的紧,但是又出了那档子事,也不敢给陆珩带信儿。
“皇上驾到!”看见明宗帝过来,门口的太监连忙通传。
白梓瑶听见连忙迎了出来,“参见皇上。”
明宗帝把白梓瑶扶起来,“俞妃忙着年节的大小事,朕来跟爱妃说说话。”
“俞妃姐姐说话做事都贴心,臣妾自知不如姐姐万一的。”
“爱妃莫要谦虚,当初你姐姐在的时候,可是当了朕一年多的贴心人。一家养出来的女儿,岂会差的太多?”
“皇上不要打趣臣妾了。”白梓瑶往旁边让了让,“外面天冷,眼看就要下雪了,皇上不嫌弃的话,臣妾就陪您喝杯热茶。”
明宗帝伸手想拉白梓瑶,白梓瑶微微躲了一下,“臣妾体寒,到了冬天手脚常是凉的,皇上稍等一下。”
“海棠,去把手炉添上些碳拿给皇上。”
海棠闻言忙去准备了。
“爱妃想的细致。”明宗帝讪讪把手收回来,“朕今日就只看看宸华宫有什么好茶吧。”
往常来宸华宫,不管是李画还是之前的白梓瑶都是恨不得贴在明宗帝身上,白梓淇倒是个异类。明宗帝先开始还在想是不是白梓瑶的事情出了什么变数,当初让白梓瑶趁机混出了宫去,这下倒是觉得白梓淇跟白梓瑶还是有些差别的。
白梓瑶亲自给明宗帝泡了一壶茶,陆珩从西南采买来的秋茶,味道和淡,但喝罢唇齿留香。
“爱妃宫里的茶倒是不错。”
“臣妾进宫之时,恰好兄长从南边采买了一些秋茶,就顺便带来了些。”
“改日朕也得跟陆卿提一提,内务府采办的春茶都没有陆卿的好。”
白梓瑶笑道,“兄长常年走南闯北,自然知道哪里有什么好东西。皇上若是喜欢,臣妾这就派人去陆府给皇上多取些来。”
“那就有劳爱妃了。”
两人在宸华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宗帝只坐了一会儿,待会儿还有晚宴,也不能在宸华宫久留。
皇上走后,海棠忙跟白梓瑶说,“娘娘,刚刚主子派人来说,今晚皇上特地把主子召进宫来过年呢!”
“今晚不是只有宗室和官宦吗?”
“主子如今是皇室的贵商,开矿可是天大的事,皇上把主子叫进来过年也不为过。”
白梓瑶听海棠解释后点点头。
“娘娘今日可要好好打扮,说不定能和主子见上一面呢。”
“还是不要太招摇了好。”白梓瑶笑道。
陆珩既然示意了俞妃要争宠,俞妃就没了顾忌,放开了手脚在后宫里做事。年节的宫宴也是做的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处来。
华贵妃只能在暗处咬牙,看着鸠占鹊巢,自己劳心劳力许久的功劳被被别人占了去。
陆珩虽进了宫,但是说到底还是商贾,座位比白梓瑶还靠下。奈何陆珩的样貌实在出众,只宫女就有好多人对他频频侧目。
宫宴无处不精巧,从布置到菜品,都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但却有人心思不在此。
皇帝虽然有心瞒着宗室,但是宗室们在朝廷里还是有人的。那日宫里有人行刺,虽不知道详细,但是也知道了个大概。
但是既然没有放到台面上说,华贵妃即使是被皇上禁足,也得在这种场合上出来应付一二。
陈宣一党看华贵妃所受牵连不大,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俞妃如今得了势,被召到皇上身边贴身服侍。下首众人都暗自托人打听过俞妃,生父是个名不见经传到小官,想结交都不知道往哪里伸手。
明宗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后宫里的女人不是这个送的就是那个送的。只有俞妃是当初同白梓瑶一起选秀进宫,没有什么背景的。
明宗帝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嘱咐了俞妃好好安排。
皇帝走后,宴间气氛轻松不少,都开始拍俞妃的马屁,华贵妃首先坐不住离开了。
白梓瑶也寻了借口离开,至于陆珩,坐在那么远的地方,来去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看白梓瑶出来,陆珩就暗自跟在白梓瑶后面。
“你们先回去把被子在炭火上烘一烘,本宫带着海棠四处转转,消消食儿。”白梓瑶把带来的人都支走。都走远后,海棠也识趣儿的在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四下里只剩白梓瑶一人,陆珩再也忍不住,从背后抱住白梓瑶。
“可把我想坏了。”在白梓瑶耳边喃喃道,“这些日子不见,你可想我?”
白梓瑶回过身来把脸埋在陆珩怀里,“你说呢。”三分柔弱,三分撒娇,再加四分泫然欲泣,陆珩心都要化了。
直接把白梓瑶的脸捧起来,吻在她的唇上,许久才分开。
“如今天冷,不然……”
陆珩话没说完,白梓瑶脸都羞红了,埋在陆珩胸口不敢看他。
陆珩用披风把白梓瑶整个包在怀里。
阴沉了这些天,此时雪终于下来了。
“瑶儿,快看,下雪了。”
白梓瑶闻言抬起头看,陆珩又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白梓瑶被陆珩亲的有些站不稳,陆珩把手环在她的腰上,两人贴的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珩放开白梓瑶,咬咬她的耳朵,“瑶儿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后宫妃嫔彻夜不归是大事,陆珩跟白梓瑶腻歪了一会儿就让白梓瑶回宫去了。
两人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梓瑶回宫之后脸还是通红,暗自骂自己没出息,明明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过了,还是这个样子。
明宗帝今天下午忽然来宸华宫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怕他晚上还会过来,白梓瑶吩咐海棠去打听打听明宗帝今晚宿在哪个宫。
海棠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娘娘放心,皇上今儿离席早,不好直接从宴上叫人,就召了主子送进来的几个小厮,估摸着今夜哪个宫都不会去了。”
“好,”白梓瑶道,“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取些金银细软出来,跟宫里的人分了吧。”
“是。”
进宫时所有的车架都被严查,出宫倒是松散许多,只肖拿着主子的手谕就能出宫。陆珩进宫是皇上的意思,门口的侍卫没有为难,雨辰就驾了一辆空马车回了陆府。
“如此就歇下了?”白梓瑶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陆珩说话。
陆珩在雪里站了许久,越想越意难平。雨辰打听来皇帝今晚八成不会去后宫,他就起了来找白梓瑶的的心。
“你怎么……”白梓瑶从床上坐起来。
陆珩看着白梓瑶,“倒也省事。”
……
白梓瑶软绵绵的躺在陆珩怀里,“现在宫里形势严峻,我怕你有危险。”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陆珩亲亲白梓瑶的额头,“你倒是狠心,都不留我,还得我自己摸过来。”
“我这不是怕……”
白梓瑶话没说完陆珩就又吻了上来。
“嘘。我知道,我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