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瑶搬到偏殿之后倒也侍过几次寝,但是明宗帝都是心不在焉,任白梓瑶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明宗帝心里对李画的喜欢有多少动摇。以往的温存跟从未存在过一样。
李画一般不找白梓瑶,两人在宫里碰到也是走过场似的打个招呼,从不多话。
但是白梓瑶想不到的是李画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李画踏进偏殿就捂住了鼻子,“姐姐宫里的下人都在干什么,房里湿腐之气那么重。”李画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这偏殿周围的宫殿大都比较高,常年太阳照不到,湿气比一般的宫里都要重。
白梓瑶白了她一眼,“那娴妹妹就不要来了,快回主殿歇着去吧。”
“姐姐言重了,我就是在宫里闷得慌,想来找姐姐说说话。”李画说这就坐在了白梓瑶旁边。
偏殿里一般就只有觅夏一个人侍奉着,李画来了,她就连忙把茶水都撤了,去厨房找酸梅汤。
“姐姐也算是我的前辈,何必对我这么防备呢,我们时常说说心里话不是很好吗。”
觅夏端着酸梅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幅画面,李画在跟白梓瑶没话找话,白梓瑶爱答不理。
李画抿了一小口酸梅汤,“觅夏,帮本宫去华贵妃那里取一些吴嬷嬷做的玉带糕吧,忽然有些嘴馋。出去把门带上,本宫现在有些见不得风。”
觅夏出门之后,白梓瑶没好气的说,“以后有事使唤你自己的人。”
李画笑了笑,“姐姐,脾气这么大,可是不好怀孕呀。”说着把杯子放在桌上,拉着白梓瑶的手,“姐姐,我可是知道你为何侍寝这么久都没有身孕。”
白梓瑶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姐姐进宫那么久了,皇上可是几乎日日专宠,再怎么样也得有些动静吧。”李画看着白梓瑶笑的风情万种。“姐姐不会还以为是自己身子有什么问题吧。”
白梓瑶闻言站起来,没等她开口,李画又说,“姐姐,华贵妃在你的饭食里放了避子药,顿顿都不差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李画把手搭在白梓瑶的手上,“姐姐真是单纯,太医说什么就信什么。”
白梓瑶听到这些被气的有些站不稳,“你们这些贱人!”
“怪不得说姐姐是飞上金枝儿的野麻雀呢,宫里这些被人用烂了的手段,姐姐都不知道提防着。”
李画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往自己茶杯里撒了一点。
“这是什么!”
“姐姐不用知道。”
李画趁白梓瑶没有防备,把茶杯塞进白梓瑶的手里,拉着白梓瑶的手就把茶杯往自己嘴里送,看起来就像是白梓瑶拿着杯子往李画嘴里灌一样。
觅夏去取玉带糕,回来的时候是跟吴嬷嬷一起回来的,到宫门口的时候,吴嬷嬷忽然说忘了有没有加糖霜,准备开食盒看看,刚准打开,就听见偏殿里争吵的声音。两人冲进去就看见白梓瑶往李画嘴里灌东西。
觅夏被吓的手盘子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她没想到白梓瑶会对李画出手!
李画佯装被强迫的把茶杯里的酸梅汤喝完,坐在了地上。吴嬷嬷见状赶忙去扶李画,“瑶贵妃好狠的心!这皇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奴倒要看看贵妃怎么向皇上交代!”
李画被扶起来的时候,身子下面就见了血,吴嬷嬷连忙遣了两拨下人,一拨去请太医,另一拨去请了皇上,“贵妃如此心狠手辣,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皇子不利!看皇上来了怎么处置!”说罢把李画往宸华宫的主殿掺去。
白梓瑶就算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人都跟掐着点儿来的一样,绝对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就她目前的处境,这么多所谓的“目击证人”,就是说破大天,皇上也不会信她半句。
听完李画说的所谓的真相,白梓瑶心也凉了。她确实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但是成长的环境还算是单纯,却是想不到这宫里竟比龙潭虎穴还要让人害怕,比丢了性命还让人心惊。看着眼前的人演戏,一个赛一个的跟真的一样,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皇上的宠爱她也再争取不来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明宗帝和太医前后脚到宸华宫。
太医诊了脉之后就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娘娘这是服了堕胎的猛药啊!”又看了李画身下血流不止,“皇子怕是保不住了,微臣只能先为娘娘止血。”
明宗帝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他宠爱李画正在兴头上,发生了这档子事,叫他怎么不生气!
“怎么回事!都没有下人跟着吗?”
明宗帝刚一质问出声,吴嬷嬷就往地上一跪,“陛下!是瑶贵妃!奴婢和觅夏刚从宁华宫取糕点回来,就听见偏殿里有争吵之声!推门进去就看到瑶贵妃在往娘娘嘴里灌药!”说着还抹了把眼泪,“娴妃娘娘在我家贵妃娘娘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性子讨人喜欢,是老奴看着进宫,看着怀孕的,如今肚子里的皇子说没就没了,皇上可要为娴妃娘娘做主啊!”又磕了几个响头。
看着病榻上的李画,因为失血过多小脸苍白,看着更让人心疼了。明宗帝大踏步走出主殿,朝偏殿去。
吴嬷嬷把李画掺出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人在偏殿门外守着,不让白梓瑶乱走。白梓瑶呆坐在自己床塌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对不起这还不知道影儿在哪里的孩子。
啪!
明宗帝也没跟白梓瑶多话,“你个贱人!好狠的心!”
白梓瑶被打的脑子嗡嗡的响,嘴角流了血。
“皇上都不问问事情的原委吗?”
“问?朕都问过了!”明宗帝觉的白梓瑶越发的讨厌,“这么多人看见你加害娴妃,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皇上心里有过臣妾吗?”
“你还有脸问朕?朕以前真是瞎了眼!”
“皇上就那么相信别人说的话,不相信臣妾吗?”
“他们说的是真相!”
白梓瑶低下头苦笑,这真相她知道的可真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