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区的居民分两种,一种是原住民,像杨老六和那个女人,他们都有户口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生活。而另一种则是流放到这里的犯人,就像吴凡。
流放到这里的犯人表面上都会和正常原住民一样生活,他们自己也会那么认为。但只有常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才会知道,每隔两年这里都会有一批犯人莫名其妙地消失,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和平大街上有一个看起来装修老旧的酒馆,杨老六以前总会带着杨五和吴凡去那里喝酒,今天虽然是初一,但酒馆依然正常营业。
酒馆平时人很多,角落里到处都是花钱买醉的酒鬼。酒馆的老板是个戴着眼镜的老头,他有些驼背,但精气神都不错。
今天酒馆里早早来了两个人,一个年轻男人长相斯文,白白净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另一个也是男人,却与他的同伴有着强烈对比,一脸的络腮胡子,鹰钩鼻小眼睛,这恶人相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他绑架了旁边那位。
酒馆老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人的时候总是会习惯地把眼镜往下拉,他一边擦着手里的酒杯,一边打量着眼前俩人。”喝点什么?”。老板眼镜拉得很低,似乎看的不是眼前人,而是地面上的某个东西。
年轻男人在吧台边坐下道:“我想打听点事,不知老板您有空吗?”
“没有!”
老板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不喝酒赶紧走,别耽误老头子做生意。”
“那就来一杯。”年轻人也不恼,挥了挥手,示意络腮胡子坐下,接过一大瓶迁徙后产自当地的伏特加,两人一人拿了一个杯子,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慢慢抿了起来。
络腮胡子名叫雷豪,是97取一个臭名昭著的猎人,性格残忍,嗜血好杀,据说死在他手上的精神弃徒足有上百人。
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少的那根是被女人给咬掉的,他喜欢女人,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他经常会把女性折磨得遍体鳞伤,他喜欢那种放纵内心的快感。因为少了根手指,也有人叫他四指雷。
四指雷还喜欢喝酒,但他常常会在酒后杀人,所以很少有人跟他一起喝酒,敢和他喝酒的要么是他杀不了的,要么就是他不敢杀的。
但是今天的他却显得有些拘束,从进门那一刻起他就规规矩矩地跟在年轻男人身后,在酒馆的老板面前,他甚至不敢正眼看人家一眼。
“二爷,我给您倒上。”雷豪站起身,恭敬地给对面男子倒酒。
年轻人笑着拿起了杯子,雷豪语气惶恐道:“二爷您这就客气了,实在是折煞我了,能给您倒酒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嘴里说着,手上丝毫没停。
年轻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他看着有些紧张的雷豪轻笑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雷豪坐下,有些谄媚道:“二爷的事我哪敢乱猜,我就是二爷地一条狗,二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年轻人笑得更好看,他喝了口酒,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老板王老头,道:“外边来人了,这里以后恐怕要变天!”
雷豪有些愕然,他小心翼翼问道:“根据,根据协议,97区作为流放地,虽是帝国领地却不受任何势力的管辖,除了那些被流放的犯人,还有谁会来这地方?”
二爷摇头,”如果是古修呢?”。
雷豪更加疑惑,自从大迁徙结束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有一些隐世门派出现。这些门派的势力在这些年里疯狂扩张,但却和帝国互不侵犯,他们只是把一些精神弃徒以犯人的身份赶进97区让他们自生自灭。
难道问题出在这些低贱的精神弃徒身上?
“难道是为了那些犯人?”,他又追问道:“帝国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暗中雇佣猎人绞杀这些精神弃徒?”。似乎是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太多,雷豪有些紧张地喝了一大口酒,酒精下肚,他立刻觉得轻松了不少。
二爷地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像一个和善的人一般。他看着一口几乎喝光了整杯酒的雷豪道:”这些事你没有必要知道,身为帝国公民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国家的命令,就像你服从于我,我让你杀谁,你就得去杀谁。”
雷豪顿时感到自己背后冷汗冒了出来,他抬手就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道:“二爷说的是,刚才是我失言了,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古修不好好的在外面呆着,他们到底来97区干什么?”
二爷端起酒杯,眼睛望向王老头,有些调侃地对雷豪说:“这你得去问他!”
雷豪苦笑着摇头,要不是对面坐着的人实在是惹不起,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狗日的这是在没事消遣老子呢,在97区谁敢惹老板那个煞星,老子还没活够呢。雷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知道二爷这是在跟他开玩笑。
二爷没管雷豪,喝着酒继续说道:“和平大街上藏龙卧虎,就连我平时也不会轻易踏足这里,王老头的这个酒馆,我是神往已久了。”
雷豪心里骂着二爷这小白脸尽说废话,嘴上却谄媚道:“二爷说的是,听说这王老头后台很硬,看谁都不顺眼。也就是二爷您脾气好,要不然早揍得这老家伙地底下吃土了。”
二爷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听说杨家铁匠铺前几天跑了一个犯人?”雷豪赶紧回道:“上次测试完精神力后依旧是个废物,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抽风,没事瞎跑什么。”
“你懂个屁!”二爷忽然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抓过雷豪跟前的酒瓶给自己倒满酒,又道:“杨老六护了那小子十多年,这次却偏偏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跑了,要说里面没有猫腻那是是不可能的。”
雷豪似懂非懂,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二爷问道:“那该怎么办?”
二爷脸色不太好看,他又转头看了看王老头一眼。酒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似乎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道:“王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你找几个人看着酒馆和杨老六的铺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雷豪仿佛吞了一个癞蛤蟆,半天没说出话来。别看王老头都已经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但是在和平大街上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当年大迁徙的时候这老头杀过的人数都数不清,让他来监视酒馆,那不是送死去吗?
二爷仿佛看穿了雷豪的心思,他忽然笑道:“算了,咱们暂时还惹不起王老头。如果抓到那个跑掉的小子,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雷豪如蒙大赦,连忙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二爷尽管放心,就算把97区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把那小子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