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情看着眼前的粥,再次犹豫起要不要把绢布给姬九看。
姬九乐呵呵的往敖情手里塞了个勺子,心情似乎很好。“趁热喝吧,我这些年厨艺长进不少。”
姬九说着自己就先吃起来了,敖情不像她还需要吃东西维持,她也没动面前的粥,再三思索下,还是把绢布拿出来交给姬九让她自己决定。
“这是云烟送过来的信,你那时候在泡药浴,我就没告诉你。”说道这里,敖情顿了一下,又说:“虽然我不想让你现在去,不过你还是先看看吧。”
姬九疑惑的接过那块绢布,放下勺子,“烟儿怎么会突然给我写信?难道是在山上出什么事了?”
“云烟没事,是他……算了,你自己看吧。”敖情示意姬九自己看信的内容,姬九怀着好奇又担忧的心理展开绢布,在敖情紧张的眼神下看完内容。
出乎敖情的意料,姬九没有急着去山上,反而是坐在原地陷入无尽的纠结之中。
“你……要去吗?”敖情试探的问到,姬九看着绢布上的字拿不定主意,说:“他现在不一定愿意见到我,凭他的性格……”
姬九抵着脑袋摇摇头,唉声叹气。
“还是不去吧,我去了,他肯定会把门锁起来。”
姬九说着就转身准备上楼,敖情一把拉住她说:“没事,你要想去我带你去,他敢关门我就把门拆了。”
“这……”姬九觉得不太妥当,“还是算了吧。”
“云烟给你送信,肯定是想让你去,你就这么拒绝女儿的好意吗?”敖情虽然不想让姬九现在过去,但姬九如果想去,她就一定会让她如愿。“现在天还不算晚,书院也没到宵禁的时间,你收拾一下,不,穿件外衣就行了。”
敖情自顾自地说着,把姬九推到楼上给她选衣服。
“阿情……”
姬九无语的看着为她挑外衣的敖情,她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呢。
敖情把姬九所有的衣服都从衣柜里拿出来挑选,但姬九这些年来的衣服都偏朴素,颜色也都很素气,敖情翻了一遍没一件令她满意的。
“你这些衣服都不行。”敖情直接了当的发表了自己对姬九衣柜的看法,姬九歪着头笑笑说:“没办法,我现在就是一个生意不怎么好的酒馆小老板,不用穿太好。”
敖情听罢却展眉一笑,道:“没关系,问题不大。”
说罢,随手拿起一件颜色相对鲜艳些的宽袖外衣搭在姬九身上。
夏千秋带着药回去后,雪玉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虽然辟谷多年,但嘴还是会馋的,如果不是一个突然的访客过来,她估计就已经奔向主峰的食堂了。
花不孤脚步轻快悠哉悠哉的来到谷云峰看到就是雪玉医师毫无形象的趴在石桌上想着吃的流口水的画面,忍不住用扇子遮着脸笑出声。
而雪玉听到笑声才发觉有人靠近,立刻坐直身子慌乱的擦去口水试图维持自己的形象。
“看来我来的很巧,能看到大名鼎鼎的雪玉医师趴着流口水的样子,也不枉我大老远过来一趟。”
花不孤笑的肆无忌惮,雪玉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来找本医师做什么?有病就说没病闪一边,本医师该去吃饭了。”
花不孤笑得肚子疼,但还是不忘埋汰雪玉。
“行了吧,你再吃也不会长个了,小心长胖。”
话一出口,雪玉捏着拳头就冲上前对着花不孤一顿锤,花不孤还开玩笑的一边躲一边攻击她的个子。
然后,等雪玉追他追的气喘吁吁了也没真的打到他一下,索性坐在原地扭过头无视他。花不孤看她不理自己了,就开始凑过去逗她,雪玉烦了,一急直接就咬上去刚好咬住花不孤的手。只听“啪”的一声,花不孤的扇子掉到地上。
夏千秋拎着药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靖孤一个人蹲在花丛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看他全神贯注的样子肯定不是在捉虫子。那会是做什么?好奇心一向旺盛过头的夏千秋蹑手蹑脚的凑过去顺着靖孤的视线看去,发现除了一片花瓣外什么有意思的也没有。夏千秋失望的站起来,说:“看蚂蚁搬家都比看这朵花有意思,我就不该相信你能找到有意思的事。”
说着,就抬腿欲走。而之前一声不吭的靖孤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说了句让夏千秋哭笑不得的话。
“先把我拉起来,腿麻了。”
闻言,夏千秋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声音之大直接吸引了屋里的云烟出来围观。
夏千秋当着靖孤的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靖孤冷着脸蹲在那里,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一丝尴尬。云烟好奇的走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夏千秋笑着把事情说给云烟听,云烟听罢也笑了,收获到靖孤一个怨念的眼神。
“你说你傻不傻,没事去那里面蹲着干嘛,坐椅子上不够你欣赏花的?”夏千秋一边笑一边嘲笑靖孤的傻子行为,云烟跟着笑了两声发觉对靖孤太不礼貌后就停了,但还是被靖孤送了一个白眼。
风云居士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心里觉得对不住自己徒弟,但他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不知道他那傻徒弟为什么要去花丛里蹲着,希望他不会踩坏自己的花。
夏千秋把药包交给云烟说:“义姐你去给义父煎药吧,我把他拉起来。”
靖孤一脸抗拒的看着夏千秋,就差把“滚”字写脸上了。可云烟拿到药就去厨房了,夏千秋幸灾乐祸的围着他绕圈嘲笑,靖孤发誓等自己腿恢复知觉了就把夏千秋腿打折,顺便再封了他那张气人的嘴。
大概是良心未泯,夏千秋嘲笑够了就把靖孤拽起来了,本想耍耍帅一只手就去拉,在差点让自己坐地上压坏风云居士的牡丹花后,夏千秋老老实实双手把靖孤架起来了。
“我可跟你说,义父可宝贝他这些花了,你要弄坏一朵他能跟你拼命。”
夏千秋有些吃力的把靖孤从花丛移出来扔到椅子上,说:“幸亏你就是进去看看,我小时候不小心摘了一朵他的宝贝花,差点没废了我的手。”
“废手?”靖孤讶异道。
“是啊,废手。”夏千秋慢悠悠的说道:“刷厨房的那些盘子差点把手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