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居士不知道带着姬九去什么地方了,他们四个此时除了干瞪眼之外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夏千秋双手托着脸看着心情低落的云烟,说:“义父不知道带义母去哪里了,我们不如先回山上吧,义父不是说让我们通知律墨问让他暂管书院吗?”
靖孤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我们在这里干坐着也理不出什么头绪,不如通知一下书院的各位前辈。”
“义姐,我们……”夏千秋唤了一声头发挡着脸的云烟,没得到回应。
夏千秋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靖孤突然对着他问道:“你手怎么了?”
“手?”夏千秋奇怪的摊开手看看,莫名其妙的对靖孤说:“我手上什么都没啊?你看,白白净净的。”
“手背。”靖孤懒得说废话,就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夏千秋听罢翻了下手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右手背上那块原本红色的枣大的胎记突然变成黑色了!昨天还没有的!
夏千秋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靖孤也很震惊,但他们对这些都了解甚少,只能回书院寻求帮助这一条路可以选。靖孤看看在场的一个打不起精神失落的,一个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的以及被无辜拉过来的小胖子,叹口气说:“总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山吧。夏千秋,你照顾着云烟姐,还有你……你叫什么来着?”
靖孤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小胖子的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元湍。”元湍闷闷不乐的说道,他是真的不想跟他们再待在一起了。
靖孤干咳一声,“叫什么无所谓了,我们走吧。”
律墨问坐在树下捧着一杯热茶无比惬意的观望着远处的山峦云雾,脑中绘出了万千笔山峰景色,只差拿笔落在纸上。
这般好风光,如果没有人在旁边就更好了。律墨问一边想着,一边侧目去看坐在后面石桌旁的蓝衫白发人。
注意到他不满的目光,白发公子抬起头眉目温柔的冲他一笑,“在下打扰到律先生了?”
律墨问把头扭回去,语气谈不上多友好,“这地方又不是专属我的,风公子不必关心我这个想要独处的心情。”
白发公子表情还是笑眯眯的,就是额上滑落一滴冷汗。这不还是说我多余吗?
“这不是没课出来看看风景吗?律先生不也是一样。”
“你刚才一直低着头,看的是那处风景?”律墨问冷冷的问道:“是茶杯里的茶叶?还是桌上的纹路?”
“……”
白发公子端着茶杯无语的看着律墨问,“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还在一个书院授课,你不至于这么讨厌我吧?”
“你觉得呢?”律墨问反问道。
“好吧,看来你确实讨厌我。”
“你知道就好。”
“……”
被如此直白的话语表面对自己的讨厌,白发公子失落的站起来,“既然律先生不待见我,那我就只好去找喜欢我的人了。”
听到后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律墨问才回过头看已经空无一人的石桌,嘲讽的笑了一声。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守不住,还这么自欺欺人。
云烟在上山的路上全程保持着一个失神的表情,夏千秋紧张的一刻也不敢偷懒的盯着她,生怕她的魂真的失了。手背变黑的胎记从刚才起还开始疼了,时不时还有些灼热感,整只手都红了。靖孤看他难受用法术凝了几块冰出来为他缓解一下疼痛,作用虽然不大但比一直烫着好多了。
“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路这么长?”夏千秋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后面的元湍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一根长木棍当拐杖使,同样满身汗气喘吁吁的。
“快了,”靖孤抬头看看,脸上也沾了几滴汗,云烟虽然有些失神,但好歹是他们几个之间修为最深的,不见累,也不见出汗。“到了书院你直接去找医师吧,我去找律老师说。”
“好,你说的。”夏千秋甩着快变成烤手的右手,一口答应下来。他对律墨问还是秉承着能躲就躲的心理的。
“我是怕再耽误下去,你把自己烧死。”
“你还是担心自己见到律墨问怎么解释才能让自己死的舒坦点吧。”
到了这时候夏千秋还不忘跟靖孤斗嘴,可见他的乐观。云烟默默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等他们爬到山上书院门口的时候,元湍的腿已经软的再也抬不起来了,夏千秋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靖孤倒还能勉强保持自己镇静的形象。
守门的守卫看见他们几个这状态,立刻通知人把瘫在地上的两个抬到谷云峰,生怕出什么事,靖孤把云烟送到风云居士的小院才放心去找律墨问。
打听到律墨问今天没有课后,靖孤又根据当初风云居士跟他说的书院路线找到墨云峰,律墨问歇了一天本来想今天暂时放下夏千秋他们几个的事明天再谈的时候,靖孤就这么跑到他旁边了。
律墨问还坐在树下,看都不看靖孤就说:“我今天不想管你们几个,想领罚等明天。”
靖孤站在那里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律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领罚的。”
“嗯?”律墨问目光如锋的看向靖孤,冷笑道:“怎么?这两天终于被夏千秋带的会顶撞师长无视院规了?”
靖孤缩缩脖子,“不是,我是说师父这几天有事外出了,让我转告您请您代管几天书院的事务。”
律墨问听罢愣了一会儿,随后皱起眉,“出了什么事?”
律墨问一向敏锐,风云居士突然外出且未告知书院的任何一位老师肯定是临时出了什么大事,这几个崽子还都是才从山下回来,很有可能是姬九出了什么事。
靖孤知道瞒不过律墨问的眼,就把他们几个看到的一五一十告知律墨问,“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师父留下这句话就带师母离开了。夏千秋还出了一点小问题。”
“他又出什么问题了?”律墨问以为夏千秋在着节骨眼上又闹了什么幺蛾子,故不耐烦的问道。
靖孤张张嘴,又感觉描述不出来,只好说:“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他现在在雪玉医师那里。不知道右手会不会被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