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学得到傅天明授意,要多留意周易,说白了就是监视,让张为学不解的是今年来的优秀学生很多,比如吴小熊就被张为学看好,白如霜更不用说是人中龙凤,但傅天明吩咐关注的只有周易。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侧面了解和观察,周易就是一个普通学生,甚至经常逃课、迟到,张为学越发不理解傅天明的安排,以至于他对周易的行踪了解得越来越少,直至出了那么大一个安排,他还蒙在鼓里。
一旦认定周易成为接近傅天明的跳板,其价值又值得重新评估了。
周易接到班主任通知,到系主任办公室一趟,他心里有数:应该是这件事有下落了。
谁知到了张为学办公室,张为学并没有直接将通知给他,而是相信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在学校的学习情况,有没有什么需要学校帮忙解决的地方。
这让周易心里暗笑,若不是知道张为学心里那点小心思,他恐怕就要相信这是系主任无微不至的关怀了。但戏份不能不足,周易被关怀得差点眼泪就要流下来,就差没有下跪抱着张主任大腿喊“干爹”了。
足足谈了半小时的人生、理想,张为学才将通知拿出来,告诉周易经过他张为学的努力下,胸口拍得砰砰响的担保下,终于说服了傅校长信任一个新入学校的学生,给予了这个项目尝试的机会,希望周易能充分考虑到系里尤其是以张为学为首的领导班子的支持,将这个项目好好处理。
周易暗笑,心想既然还要有用到张主任的地方,自然是一切顺从的为好。
周易拿着这张发烫的通知离开主任办公室,内心一阵激动,这件事看来要成了。
石永才果然是专业搬砖三十年,鉴于和周易在登县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后,他对这个年轻人稀奇古怪的行为已经学会了逆来顺受,反正最后结果都是爽,因此这次他不仅安排了万辉集团最顶级的建筑工程师带队前来做项目前期工作,还让石贵威陪同前来,美名曰“学习学习”。
“什么来学习学习,就是来泡妞的”。周易看着石贵威,略带讽刺说。
“滚蛋,什么妞我没见过,需要山长水远来花城吗?”石贵威还是一副吊儿郎当二世祖的样子。
“这次来的人,住我在村里承包的出租房吧,顺便给我提点意见”。周易说。
“靠,你小子还当起包租公了,你行啊,什么时候将这条村子拆了,记得找我来开发。”石贵威有点不敢相信,当年在登县良村的穷小子现在已经是在花城做包租公了。
“别嘲讽我了,要不是你来一帮人,我这空房子没人住,每个月亏得头大。”周易愁眉苦脸。
“哈哈,亏我老爸还说让我多跟你学学如何人心算计,原来是来学你怎么亏钱,这我可学不来”石贵威揶揄道。
“哈哈哈,就是,给我办完活麻烦你马上带队滚蛋,不要沾染了我的倒霉体质。”周易举起杯,和石贵威将酒一口喝完。
一周后,一份包装精美,内容翔实,数据扎实的可行性报告放在傅天明桌上。
傅天明走到窗前,回忆起新生报到前那个通宵看资料的晚上,那种欣喜的感觉依然在跳跃,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是为了这个时代。
作为筹建学校的第一责任人,学校的一草一木,地底的地貌土质他都清清楚楚,深知这份可信性报告的份量,他将这份报告放在主管建设和后勤的专职副校长面前,说:“签合同吧。”
“和个人?”这位副校长迷惑了。
“是的。”傅天明斩钉截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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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系1班要炸了。有人说亲耳听到周易在寝室里说,1000元分到一股,整个1班凑齐1000股,每个人都在打小算盘,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参加这个疯狂的计划。
2班以吴小熊、马卡为首的富二代们也没闲着,分为两大类意见,一帮人说希望联合1班共同开发,一帮人说直接从1班学生手里卖股权更简单,吴小熊认为,他一个人就可以拿下超过60%的股份,做实际控制人,无非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说吧,开个价,这个项目给我60%的股权。”吴小熊找上412寝室。
石贵威正在和周易看开工图纸,商量施工队进场日期,看到一个陌生人闯进来,气不打一处出:“你是什么东西,家里没大人教吗?”
吴小熊哪里受过这种嘲讽,二话不说一拳头砸到石贵威脸上,石贵威身材远不如吴小熊高大,被一拳击倒,半天没爬起来。
“这位同学,请你向石先生道歉,并且请你离开我们寝室。”周易怒目圆睁。
毛博手里一把抓过台灯,眼看就要动手。
石贵威从地上爬起来举了举手,一手扶着下颌左右松动:“兄弟,我们来是干正事的,正事先办完,私人恩怨以后再结”。
“砰”,吴小熊往面前桌子砸下一叠钱:“这里是一万块,只要你愿意谈,我可以给你更多,我们家不缺这个钱,这个项目我拿定了。”
“哎呀妈,风大,不好意思,钱被吹走了。”毛博随手拿起钱往窗外甩去。
只听得窗外一阵惊呼,红红的纸币被风吹散飘飘洒洒往远处飞去,有些落在树上,有些落在草丛。
“走着瞧吧。”吴小熊要炸裂了,气呼呼的离开了412。
周易心痛的看着石贵威,这个曾经被他视作无脑的富二代现在脸肿的像小笼包,却还强颜欢笑强行收敛怒气讲解图表,还有一向胆小怕事万事以和为贵的毛博,竟然在那一瞬间有了巨大对抗强权的勇气,真的有时候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如果还有机会看到红脸老人,真的应该告诉他,人心是多变、难测,但未必总是坏。
1班要众筹当开发商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对1班看不起的2班学生,开始有点露出了羡慕的心情,并不在于个人经济实力的对比,而在于1班开始有了盼头,这是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毕生渴望得到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