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秋看着自己娘亲那双“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担忧的神情,心里十分感动,也甚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么些年来一直矜矜业业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娘亲。连忙开口说道:“阿娘,女儿没事。女儿只是有急事想要同阿娘说,刚刚又跑太急。这才双颊绯红。阿娘不必担心。”说完她突然就闭上了嘴。
楚月心中无限诧异,自己这女儿莫不是见了陈建斌以后就傻了吧!这急事儿说着,说着,就没了。于是,她关切的问楚清秋道:“清秋,你刚才所说急事为何?是何种急事可以让清秋这么着急呢?”
楚清秋听了楚月的话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件要紧的急事,连忙对她娘亲说道:“阿娘,陈小郎君今日来庄中了。因着昨天大雪,他顾念姐妹们身体娇弱,恐我们会在这冬日得了伤寒。故而为庄中送来了大量食材,木炭自己温暖被褥。可此时坊门已关,陈小郎君他们若偷出坊去,只怕会被武侯抓住暴打一顿。他们是因某等而来,某等总不好让他们因此而被武侯抓住,挨打吧!他们本想着要去坊中客栈投诉,可女儿心想着庄子本就是陈小郎君之产业,是他给予某等之安生之所。且庄中屋室有空余,可供陈小郎君一行人居住。故而,女儿自作主张,前来娘亲这里询问是否可以让他们留下住上一晚。陈小郎君乃正人君子,不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想必他之奴仆应如其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地之行。还望娘亲可以和女儿一起,说服其他姐妹,让陈小郎君一行人,今夜可以有一个容身之地。”
楚月看着自己女儿那副认真的神情,只能佯装无奈的点了点头。而其他她心中在想:自己女儿看起来也不蠢啊!原来她也是知道若想要抓住男人之心,便要将其留在身边,增加相处机会,从而让男子不知不觉就爱上自己之道理啊!孺子可教也,为了清秋之幸福,我这个为娘之人定当为她说服徒弟们和其他绣娘。毕竟,目前在这个绸缎庄里数我名望,资历,年龄最大。徒弟们不必说,饶是那几名绣娘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更何况,陈小郎君乃是她们雇主,英姿飒爽,风流倜傥。又英俊又有钱还有经商才华。攀上他,那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她们一定会答应这件事情!
果然不出楚月所料,当她和清秋才将今夜陈建斌要留宿庄中的消息告诉这些绣娘时,她们都微笑同意了。
得到众人应允的楚清秋很是高兴,挽着楚月的手便来到了先前迎陈建斌他们进来的庭院之中。
陈建斌负着手独自站在树下,背影看来伟岸宽广,举手投足间都有几分贵公子的气势。引得楚清秋眼睛都看的直了。而陈南,陈北,陈西,陈东,陈中几人因为来时拿的东西过重,此刻均是一摊烂泥般的坐在先前楚清秋给他们的坐榻之上,感受着冰冷的雪野。
陈建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想来是楚清秋已经问完话回来了,便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楚清秋和楚月,彬彬有礼的询问道:“清秋娘子,楚娘子。不知某等今夜可有荣幸入住庄中。”
楚月听到他叫楚清秋的称呼,再看向身边那个满脸怀春的女儿的样子。心下已经了然。说道:“郎君何来荣幸一说?这本就是郎君之产业,借某等居住,某等如何能将主人赶出去呢?郎君,今后唤某月娘子即可,庄中之人郎君也且唤姓后字加娘子二字即可,不然不好区分。”
楚清秋听到楚月的话后,立马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可此时的楚月却是个“瞎子”看不见。所以,楚月想到楚清秋此刻的表情便心中暗爽,让楚清秋搀扶着她带着陈建斌一行人来到了柴房,先将物事摆放好,再将他们带到了空屋中。
然后让楚清秋去给众位姐妹发褥子,点木炭。
雪依然在下,不过众人心中却都是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