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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爱的小石头

“南瑾大夫,我这鱼离不开水,我先回家一趟。我把村长给您叫来,您先在那边那棵树下等着”渔伯开口道。

“好,多谢渔伯了。”南瑾想,是该见见村长的。

“虎子,去把你爹叫来,咱村的大夫来了。”渔伯中气十足的往田中一吼。

立刻有个黑黑高高的后生站了出来,跑着走了。估摸着村长就是他爹了。

“南瑾大夫,我先回家了,一会村长来了,您有事就给他说。”大家对大夫都很尊重,渔伯一点都不担心南瑾。

“您慢点走。”南瑾你也太不像田旁的那棵大树去了。

南瑾只在这儿呆了一会儿,人群就涌出了声音。他们刚刚就一直在窃窃私语,南瑾知道他们很可能在讨论自己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不过南瑾不在意罢了。

“这就是咱村里的大夫?”一个大婶问道,这有个女大夫就好了,她们有些不好意思跟男大夫说的病就有的治了。

其他人或同意或反驳,讨论的很是激烈。

南瑾只是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脸就被晒的发烫,头上也忍不住冒汗。但是看着这些人辛苦劳作的样子却很踏实,南瑾想大概这就是老人常说的脚踏实地吧!

南瑾喜欢这样的生活味道,不浮躁,不喧哗。如果可以,她倒是很愿意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一个富态点的男子跟着刚刚那个小伙子过来了,这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村长了。

南瑾也往他们那边走,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敢对她不利。

“南瑾大夫,您可算是来了,宋大夫丁忧上月就走了,乡亲们都盼着您!”村长往田里一看,就知道错不了,不提南瑾大夫那一身标志性的医女衣服,那张脸也跟画像上差不离。不过,真人感觉更温婉些,大夫温婉些好。

“您怎么知道我是分到你们村的?”虽然南瑾明白她是分到这的,但是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镇长那儿有你的画像,我见过。”村长大咧咧地说道。

村长看看日头,约莫快申时(3点)了。看南瑾大夫什么都没有带,得安置一番。过会儿还要知会耆(qi)老和其他四位里正一声,都得见见面认认脸。

耆老年纪大了,跑不得县里,平时也不怎么管事,也就是平常谁家闹矛盾了去调解一番。其他四位里正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懂得转圈,又因为他们地处中间,所以这种对外的事一般都是他处理的。

“路途遥远,南瑾大夫想必也是疲惫了。不如您先到我家歇着,别的事稍后再说。”

南瑾想了想自己如今人生地不熟的,确实没什么好的去处,便欣然答应了。

“那就多谢里正了。”

“嗨,这有啥好谢的。”里正摆摆手,这大夫能在他家歇下也是他面上有光。毕竟,其他里正可没这份荣幸,这也是他地位稳固的原因,会做人。

“虎子,你去把耆老和其他四个里长请来。”

“好的,爹。”

原来那个叫虎子的青年说找他爹就是找里正。

“路引?”南瑾将信将疑的取下了背篓。

“这不就是?”村长一眼就看到了在上面的纸。

南瑾大眼都瞪圆了。咦,这不是那张写着“神医现,南瑾回”的纸吗?

怎么字消失了,还出现了这么多符号和字,还有什么大南国,看起来真的像是路引。

这太诡异了。

南瑾心想,她出现在这里的一切莫非是人为的,而那六个字便是关键。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镇长那儿给你注册登记一下。”村长望了望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不过快的话也能赶一个来回。而且村里人都等着看病呢,早办完早好!

“好。”南瑾也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画像。

“爹,驴车大哥已经赶到村口了,让你过去。”一个小伙子在地头往这边喊到。

“知道了。”村长也大声的回应着。

南瑾从前在书上看到古代出门靠走通讯靠吼时,没什么感觉。今天也算是切身体会了,还好有驴车可以坐,不然南瑾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否受的了出门靠走?

两人坐上了驴车,打着驴往镇上赶。看村长着急,而且驴车并不是特别稳。南瑾只顾着在车上稳住自己,有些问题也就没有问。

等到了镇上,就直接进了官府。找文官按了手印签了名。那旁边的画像还真是南瑾的,画技粗糙,有七八分像。

南瑾基本可以确认这就是人为了,不然如何解释这画像还有她的手机衣服采药工具。只是不知道这只是高科技还是另一个平行空间?

看来在这个时空,她应该就是医者这个身份了。不过,中医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她也不怕。

回去的路上,村长赶车就慢悠悠了,南瑾坐的也舒坦了。

不过,南瑾心里对那六个字很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神医出现了,她就能回去了吗?

也不知道这个时空的神医定义是什么?

“村长,您有没有听说过神医?”南瑾想这些常识村长应该会知道吧。

“神医呀,我也就只知道那么一位。”村长点了点头说到。

“村长,您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关于神医的事?”南瑾一听有戏,连忙追问到。

“南瑾大夫,你不知道神医?”村长面露震惊之色。“南瑾大夫你可是神医门下弟子,你怎么会不知道神医?”

“我来的路上不小心磕到了石头,忘记了一些事情。”南瑾没想到原身竟还是神医门下弟子,只好扯了个谎,说自己失忆了。

“这样啊。”村长觉得失忆还能想起神医内心应该是充满尊敬的,他也就讲讲吧!

“说起南神医呀,那可是一代传奇!要说他的故事,那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南神医的身份那可是贵不可言!当年皇帝可是都要称呼一声兄长。

他少年成才,四处游历,拜访名医,尽学百家之长。而立之年,大医之名就流传于世。

有一年,大南国遭受天灾人祸,瘟疫横行。南神医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体,前往疫区,日夜操劳,终于研制出了克服瘟疫的方子。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南神医可是我们百姓的恩人呀!

不仅如此,回朝后,皇帝封他为神医。还允他将医者由工层提升到士层,一下子升了两个等级。

之后,他广开医门,不分男女,经过考核的大夫等同官员被分到各地。年复一年,这才让我们村里也有了专业的大夫。

那可真是个好人呐!”村长本想讲更多关于南神医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怕自己讲不好,失了神医的脸面。

“那南真人现在还在世吗?”南瑾听得心情澎湃,这不就是一代精诚大医!同为医者,从今往后,南神医就是她的榜样。

“早就不在了,那都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了。”说起这个,村长也有些悲伤。这些事都是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听说没有南神医他们的祖先也许就死绝了,也就没有他们这些后人了。

南瑾一听是三四百年前,既感慨他的声望历久弥新,又遗憾他不是纸上指的神医了。那也就是说要有一个新的神医,她才能回去。

她顶多活不过150岁,也就是说时间不可能超过130年。

南瑾不可能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未来神医身上。既然只要神医出现,就可以回去。

她成为神医,应该也可以是那把钥匙。

南神医而立之年就有“大医之名”,后来更是成为一代神医。而她手中不仅有千年的中医各家知识,更是有现代学习到的西医内容。

她相信,南神医可以,她也一定可以!

日薄西山,南瑾和村长才回到了天山村。

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已经燃起了炊烟,不知道从谁家门缝里偷飘出来肉香。

吱呀一声,村口东边一户人家的门开了,摸摸索索的探出了个小小的脑袋。

约莫四五岁,头顶着个红绳小辫。眼睛大大圆圆的,又黑又亮,手里还拿着个竹蜻蜓,一看就是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南瑾觉得这个孩子带着熟悉亲昵的感觉。

“哎呀,村长伯伯,仙女下凡落在你的驴车上咯!”小石头双臂一展,往后退了一步,十分惊喜地说到。

“哦,小石头,你看见仙女了?我可是没看见的呦!”村长故意逗着小石头,村里孩子就属他最鬼灵精了。

“哎呦,村长伯伯,您这么年轻怎么就跟我太爷爷一样看不清了。村长还是赶紧找仙女姐姐看病吧!”小石头语气夸张的说到,在配合他手舞足蹈的表示,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知道仙女姐姐是村里的大夫,怎么还装不知道?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我又没说不知道,您也没问我呀!”小石头左手扒着眼皮,吐着舌头,对村长扮鬼脸。

村长PK小石头,小石头完胜。

“好了,赶紧回家去。晚上再溜出来,我就跟你爹说打你屁股。进去吧啊,没啥事晚上别出来乱转,再让山里狼给你叼走了。”村长是不想着逗他了,真是个逗不动的小孩。

“噢。”小石头不以为然,大人不都爱吓唬小孩子吗?村里哪来的狼。

南瑾坐在车上看着面前这一幕觉得好笑不已,小石头竟然也知道给村长台阶下,她可是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在意。

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呀!而且他给她的感觉真的好熟悉,就像邻家那个爱玩的老顽童爷爷。

不过,也真是奇怪,一个小孩竟然让南瑾想到了宋爷爷。看来,宋爷爷活得真的是个孩子。

有这么可爱聪慧的小石头在,南瑾想:在这里的生活也许可以期待一下。

村长看着小石头关上门,打着驴准备走了。

谁知道门又开了。

“小石头,不是跟你说了晚上不要溜出来…”

村长还没说完,小石头就打断了。“好了,村长伯伯,我知道山上有狼。我只是忘了告诉你我娘烙了肉饼,请你们一起吃。伯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逗我,我也不会忘。”

说起这个,村长有点尴尬。毕竟连一个孩子都说不过,着实有点丢人。

村长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回到:“不了,你赶紧回去吃吧。伯伯家今天炖鸡,小石头要不要一起?”想到肉,村长有点流口水。不过,今天因为新大夫来,家里杀了鸡,回家就能吃到肉了。

“鸡肉?嗯,不了吧,我响午才吃过,那村长伯伯你快回去吧!”小石头摇摇头关门了。

村长心里感慨着:金家真不愧是村里首富,天天有肉吃,怪不得小石头长的白白胖胖的。不过也是石头他爹有能耐,这也羡慕不来。

不想再惊动别人,村长挑着宽敞的地儿走,心想早点回去就能早吃到肉了,不然一人一句恐怕又要唠半天。

村长家其实也不穷,房子和小石头家一样是青砖大瓦房,不算太大,有六间,还有好几间土屋。在村里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南瑾暗自观察了一下,这里每户人家都拥有很大的住地面积。院子比房子大了有七八倍,这可比自己蜗居在小套间里自在多了。

等到有自己的房子,南瑾就种点花树什么的,再弄个躺椅。闲来无事,伴着花香细风在树荫下躺着,一定很舒服。

南瑾被村长请上了主桌,和村长还有他两个儿子一起。家里的妇人女子小孩都在另一张桌上。

南瑾觉得很不自在,她和一堆男人坐一块算怎么回事。虽然她是一个人在一边坐着,但是还是很不舒服。

“村长,我们为什么要分桌吃饭呢?”南瑾不好直问,只好委婉的表示自己的不自在。

“圣人云:男女七岁不同桌。也就是说男女超过七岁就不能坐在一起了。”村长的表情看起来蛮严肃认真的,有那么点文绉绉的味道。

“啊,可我不也是女子吗?”南瑾都被村长说糊涂了,她对古代男女大防也是听说过的。可问题是她是女子,不是男子呀。

“圣人还说过:女子为医者,可等同男子,受男子应有之礼节。也就是说,对于女大夫,我们要像对待男子一样对待她。”村长又开始卖弄自己从镇上听来的那点话了。

什么?是这么理解的吗?

我的天,村长的脑回路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村长,您说的圣人这句话,它不是这个意思。当男子一样看待,这样理解的话,那女大夫岂不是可以娶妻生子了,那世道不就乱了吗?”

村长一愣,也是呀。

“额,那圣人是什么意思?”

“圣人的意思是像尊重男子一样尊重女大夫。浅显点说就指的是说话的分量,要有人听。”南瑾虽然不知道圣人这句话的背景,但是她想圣人这句话应该是为了提升女大夫的社会地位。

医从工纳入士级,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样呀!”村长恍然大悟。

“村长,南瑾还是坐在女子一桌吧!男女大防不可不顾。”南瑾趁机提出自己的意思。

“对,你该坐在那儿。安安,来爷爷这儿,爷爷给你夹鸡腿吃。”南瑾和一个小孩子换了位置。

落完座,众人开始吃饭了,只听筷子碰撞碗碟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旁桌的小孩也是一声不发。

这一点让南瑾觉得他们用餐礼仪很好。不然边吃饭边说话唾沫星子乱飞的,一是不卫生,二就是容易呛着。

如果要是让村长知道了南瑾的想法,肯定要再跟家里人强调一遍,“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再跟他媳妇卖弄一下这的好处,啰嗦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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