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苏然也不否认，直接点头道，“当时我接到张猛的时候，张猛四肢乏力地瘫倒在地上，给他灌了两碗醒酒汤，他才清醒过来的。”
“那是他到了保安室后，酒劲上来，昏睡过去了！”赵乐慌忙解释，“警官，我没有说谎，保安室里的小张和小刘，都可以给我作证。张猛是自己昏睡过去的，不是我暗中使鬼，让他昏睡不醒。再说，他当时若是不昏睡，可会一直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方杰一愣，走到赵乐的身边，盯着赵乐道，“怎么个没完没了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赵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撅了撅嘴解释道，“就是在保安室里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疯话。比如说，他以前是很牛逼的网络作家，光稿费一年就可以赚十万百万。又比如说，他还获得个什么文学大奖，受到无数网民的热捧。还说，他的女朋友是一个广告模特，非常的漂亮。”
“除了这些，有没有一些对本案有用的话？”方杰见赵乐支支吾吾地、说一些没什么价值的话，便打断了他，“比如说，作案的过程……”
“这倒没有。”赵乐摇头道，“不过保安室里有监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物业经理将保安室的监控拿过来。你们看到监控后，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不光是保安室的监控，整个小区的监控都要调过来！”说完，方杰立刻安排门口守候的小王去办。
随后，他又回过头看向赵乐，嘴角微微扬起：“赵乐，你以前就认识张猛？”
“认识。”赵乐道，“以前跟他住一个小区，但不是现在这个。”
“那这个案发现场的房子，是不是死者郑薇的？”
“郑薇？你是说郑薇死了？”赵乐一愣，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方杰，不敢相信方杰刚才说的是真的。
“是的。”方杰也不否认，需要赵乐配合调查，就应该要赵乐知道点有关本案的事情，“据我们调查后确认，死者就是郑薇。”
“这怎么可能？”赵乐立刻否认，“郑薇怎么可能会出现在22东的3002号房间？她和她都是水火不容的，怎么可能会……”
“她和她？”方杰再次打断了赵乐的话，“你说的另一个她，是谁？”
“薛彤，22栋3002号室的租客。和郑薇一样，都是艾尔玛亚广告公司的广告模特。这个房子，也是当年艾尔玛亚广告公司的总裁陈墨飞先生出面，给薛彤租下的。后来，虽然艾尔玛亚广告公司破产了，但因为陈墨飞事先交纳了三年的租金，我们也没有让薛彤搬走。”
“我本以为这次死的是薛彤，没想到……死的竟然是郑薇。这，这怎么可能？郑薇怎么可能会去薛彤的家里。她住的是18栋2002室，薛彤住的是22栋3002室。这两栋都不在同一个片区，就算走错楼了，郑薇也不可能走到22栋吧？”
言语行间，流露出赵乐无尽的惋惜，似乎还不愿意相信，郑薇就这么死了。
方杰听后，立刻在微信上吩咐信息科的李正调查有关薛彤的资料。
随后，他看着满脸伤心落寞的赵乐道：“你刚才说郑薇和薛彤水火不容，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赵乐回答，“郑薇和薛彤是同一批进入小区居住的，艾尔玛亚广告公司的员工。所以，我对她俩的印象非常的深刻。而且，他们俩是陈墨飞先生亲自送过来的。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陈墨飞先生是我们小区的大金主，而郑薇和薛彤又是被陈墨飞先生亲自送到小区来的。作为小区的保安队队长，自然不敢怠慢。所以，每次在小区里遇到郑薇和薛彤的时候，我都会打招呼。”
“郑薇每次听到我的招呼，都会笑着回应，有时还会有意没意地跟我闲聊几句，丝毫不像知名模特的样子。相反，薛彤要冰冷的多。在跟她打招呼的时候，不光得不到她的回应。有一次，还被她瞪眼，仿佛要杀了我。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敢跟她打招呼。”
“对，以前……”说到这里，赵乐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移话题道，“郑薇和薛彤刚搬进小区的时候，二人都是住在一起的，而且出入成双成对，看起来关系特别的不错。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二人的关系忽然冷漠了许多。”
“我记得有一次，消失了快大半年的陈墨飞忽然又出现了。他是过来搬第二套房的租赁手续的。单独给郑薇租了一套房子。也就在那一天，给薛彤的房子一口气续约了三年。打那以后，陈墨飞就没有出现过。而郑薇和薛彤的感情，也变得非常的冷淡。二人不见面则已，一见面就是互掐，谁也绕不过谁。”
“你知道吗？有一次，他们竟然在小区里打起来了！”赵乐一惊一乍地道，“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小区里大打出手，而且出手非常的狠，谁都没有手下留情。若不是小区保安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方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审问张猛的时候，牵出了赵乐。审问赵乐的时候，牵出了薛彤和陈墨飞。
虽然案子的方向依旧扑朔迷离，但至少告诉方杰，张猛、赵乐、薛彤和陈墨飞，跟郑薇的死，一定脱不了干系。
“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其他对本案有用的线索，要跟我们说的？”方杰想了想，找不出合适的问题问赵乐后，便向赵乐提出了一个开放式的提问。
赵乐略微一个沉吟，开口道：“警官，我的确还有个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你们。”
“哦？什么线索？”
“是有关张猛的线索。”赵乐吞了口唾沫，绘声绘色地道，“我以前就听人说过，张猛曾经追求过薛彤，但被薛彤拒绝了。于是，他就改变目标，去追求郑薇。只是，郑薇并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他，但也没有表示接受他。”
“你有没有搞错？张猛现在都这副摸样了，还敢跟薛彤或者郑薇表白？”方杰一愣，不觉好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并不少见。
但要像张猛这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癞蛤蟆，还真是少之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