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陆希延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我那个时候还不记事，没有太多关于外公的记忆。您在血缘上也算是我的长辈，但也仅限于血缘。”
他这话在别人听来觉得绝情。
但宋纯熙还是觉得他手下留情了，这对于陆希延来说已经是一种隐忍。若是有个人告诉她，她的身世是这样的曲折和狗血，她想自己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知道的。”
他不该奢求还能打感情牌，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好不坏了。
“老爷子，我送你出去吧。”管家站在老爷子的身边，便请他离开。
苏家老爷子走的时候，腰背似乎挺直了一些，他看上去是真的很老了。
宋纯熙看着人走了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累么？”
她微微仰着头看陆希延，“如果累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下。”她的手暖暖的，将他的大掌抓住，大小有些悬殊，看上去却很温馨。
“很累。”陆希延没有客气，抱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头发上熟悉的香味这才觉得安心了不少，“我也没有想到。”
他再怎么聪明。
也想不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真叫人摸不透啊。
没有人不对母亲抱有幻想的。
可是他却没有见过。
尤其是当苏家老爷子说出保大还是保小这句话，人人都会选择保护大人，而不是小孩儿。可阴差阳错的，他活了下来。
他那位母亲应该是为了他的诞生而亡的。
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沉重。
“虽然这么说很不道德，但是我想要去祭拜她，因为有了她的牺牲，我才有你这样的丈夫。”宋纯熙一边觉得愧疚又觉得幸运。
如果当年选择的是大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陆希延了。
真的好险。
可是她也不能漠视另一条人命。
那是拼了命生下她丈夫的婆婆。
陆希延搂着她的腰，“我有点累。”
这样的选择，平白的在他的身上加了一块砝码，让他觉得脚步有些沉重，他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
“我会陪着你的。”
宋纯熙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陆希延。
“阿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宋纯熙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的安慰着。
陆希延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个弧度，那双眼睛里面渐渐有了温度。
“我相信你会一直在。”
“等过了年，我们就去东海市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她应该还没有见过你。不知道当年在她肚子里面的宝宝都这么大了，还结婚生子了。”
向来都是陆希延安慰她的，她很少有机会安慰他。
她有些笨拙的想要替他排忧解难，想要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
“好。”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宋纯熙又添了一句。
“嗯，明天去注销了他们的结婚登记吧，我想不久之后苏家的消息就会透出来了。”
陆家门外，苏家那三人等了许久这才等到了老爷子出来。
“父亲，陆希延到底提了什么条件，他有为难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