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其他的人，站在白灵灵身后的裴清乐和廖美星同样是一脸震惊，两个人快速的望着彼此，都在从对方的眼中确定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尤其是裴清乐。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白灵灵！
这也实在是......
“真的吗？”廖美星低头轻声问道。
裴清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应该是的吧？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我只知道问对方叫白老师，其他的，我不清楚。”
廖美星：“......”
行吧，这还真是巧阿。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梁培脸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看着白灵灵的神情，对方虽然是笑着的，但这笑只会让他觉得恐怖无比，一时之间，吓得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梁培咬咬牙，狠心把赵文静推了出来：“是我这个徒弟有眼不识泰山！文静，快点道歉！”
其实梁培的年纪比白灵灵大了不少。
按照他一向看重的辈分理念来说，白灵灵应该对他尊重有加才对。
但是白灵灵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谁让对方是泰斗的弟子，是他们这种人万万得罪不起的！
赵文静猛地被推了出来，吓得双腿发软，完全不知所措，脸色煞白的看着白灵灵：“前，前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您阿！”
她说着，猛地嗷嗷痛哭出声！
白灵灵这才开了口：“意思是不是我，你就可以这样了？”
“阿？不是不是！”赵文静猛地摆手，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培弓着腰，他趾高气昂惯了，连续几年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文静不懂事，说了什么都是无心的！我...”
话还没说完，白灵灵便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的说：“她让我道歉，不让我道歉就要我滚蛋。梁培，我们许久未见，你这个徒弟可真是随了你，一样的厉害阿。”
梁培腿一软，冷汗直接冒了出来。
他恼怒的瞪了一眼赵文静，这个臭丫头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白灵灵！
“这都是她胡说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去！我让她滚蛋行吗？！”梁培立马说道，他是害怕到了极点，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展馆里面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白灵灵来的。
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失踪了那么多年，今天却突然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便站在了舆论之中，这些喜欢看热闹的自然是不肯错过！
白灵灵扯起来一抹冷笑：“那可不行，我呢，刚刚站在这只听见你这个徒弟，处处为难我们小乐，说小乐师出无名，说小乐上不了台面。我想想吧，这话说的我可是不服，小乐跟着我怎么就算是上不了台面了，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这个人不如你梁培阿。”
“怎么会！”梁培顿时大叫：“这都是她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出你阿！”
“认出我呢？你们就会像现在这样卑躬屈膝的巴结小乐？呵呵，梁培，你这一套玩的很熟练嘛，上赶着巴结有身份地位的，看不起出身普通的。你这想法，是不是要把画坛都归为你们这群拉帮结派，自以为是的人？还是你们觉得，自己的技巧，实力都可以抛之不顾，而看中你们所谓的身世背景？”
白灵灵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空灵，响彻在展览馆里面，像是在替无数个被这种观念所压迫着的年轻人。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梁培一眼，沉声说：“你知道吗？就算小乐没有我这个老师，也比你身后这位红发小姐要厉害的多。不对，我何必拿着她和我们小乐比呢？真是侮辱了我们小乐。”
白灵灵一向洒脱自由，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因此，此时她看向密集的人群，高声说：“小乐会比你们在场每一个人都强，而你们，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又算什么呢？”
这话说出来，现场的人陷入一片混乱，尤其是刚才在看热闹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白灵灵却丝毫不管不顾，她只是轻蔑的看了眼那些人：“绘画，创作，这些都需要全身心的灌注其中，你以为画笔和所作出来的画为什么有差别，因为你们的心思不一样，谁的心思在画上，谁的心思在名利上，有眼睛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没错！”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原来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贺国维。
“灵灵说的对，一幅画，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作，我们这些人，看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我知道，现在这个圈子是你们口中的名利圈，能获得名利。但是呢？就算是暂时的被悬挂在这个墙上又如何？真正留在最后的，永远是那些不管岁月怎么沉淀，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对我们来说，对收藏者来说，是标杆，是引路灯，是光明。”
贺国维的语气低沉，声音却强有力的贯穿着整个展馆，响彻在这些年轻人的耳边，发出轰隆的响声。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默着。
梁培此时彻底的慌了，没想到连贺国维都出来了！这下怎么办？
他低着头，想把自己隐身了，带着赵文静赶紧走！
“等等。”白灵灵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梁培，你这是想当缩头乌龟吗？可是我允许你走了吗？”
梁培缩起来的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小乐被你那个徒弟当众说了这么久，还要她跪下来认错。我这人呢，脾气不太好，所以现在，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你跪下来，给小乐道歉。”
白灵灵的语气及其嚣张，哪怕贺国维这些前辈们出来了，她也依旧不管不顾。
梁培松了口气，他有一瞬间，还以为白灵灵要自己跪下来道歉，这下一听竟然是要赵文静来跪，他当即狠狠地把赵文静摁在了地上：“快点道歉！”
赵文静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被迫的跪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