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小镇上,行人稀少,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街上的商贩都陆陆续续地收摊了。
一个外表冷峻,身穿白衣白裤的白发少年,正行走在大街上,看似很急切,后边还跟着一只小麻雀,正是从魂天城赶来的沈若机和云雀,一人一雀,正映衬了那句:古道西风瘦雀,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小镇的街道走到尽头,有一个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头有一间破落的房子。
沈若机双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唤了一声:“娘亲,我回来看您了。”见无人应声,沈若机又叫了一声,边叫边走进屋内。
屋里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老式的四方木桌,还有两张小椅子,桌上有一个烛台,还有两个碗,有一只碗是盖着的。
房梁上已经结了许多蜘蛛网,看起来很久没有打扫了,沈若机心里嘀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平时母亲都很勤打扫的。”
直到看见自己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才明白过来。
“母亲。”沈若机跑到床边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
黎兰女看上去很虚弱,嘴唇泛白,睁开眼望着沈若机:“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声音微弱。
沈若机哭出声来,懊恼地说道:“都怪我没用,连累了母亲。”
“自从生了我以来,您就体弱多病,加上一路奔波,又时常填不饱肚子,这谁能受得了。”
黎兰女摸了摸沈若机的头:“傻儿子,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母亲的基因不好,没把你生出天灵根来。”
“怎么会,母亲您是九莲山圣女,怎么会资质不好。”
随即脸色一僵:“要我说就是那个沈浪无情无义,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情分。”
“别怪你父亲,他也是碍于家族的情面,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情面能有我们母子重要吗?”
沈若机很是不解。
若儿,你在天元宗过得好不好。
沈若机哽咽:“孩儿过得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
“别说这么多了,我带你去看大夫,我现在有钱了。”说着抱起母亲,往门外走去。
黎兰女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抓住沈若机的手臂,摇了摇头:“别去了,来不及了,寻常大夫救不了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沈若机也是泪水在眼里打转,抬着头,不敢往下看,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云雀最看不得苦情戏码了,不断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显得很是着急。
这时,天空惊现一道粉色的亮光,两个绿衣女子落在一旁,亮光消散后,一朵莲花显露出来,莲花的花瓣一共九片之多,待花瓣一片片张开,一位一头白发的粉衣女子就站在上面,她额头上还有一个莲花印记。
粉衣女子本看不出面貌,但此时她就像鲜花一样,有了绿叶的映衬,显得格外神秘、美妙绝伦。
沈若机和云雀一脸茫然,只有黎兰女神情激动:“若儿,快放我下来。”
待她站在地上,鞠躬行了一礼:“恭迎九莲圣母。”
听到对方是九莲山圣母,沈若机双膝跪地,磕头恳求道:“请求圣母救救我母亲。”
九莲圣母没有理会沈若机,只是冷声道:“当初你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嫁给沈浪,如今竟落得这番田地,可曾后悔?”
“不曾后悔。”黎兰女回道。
圣母脸上浮现一丝愠怒之色,眉头一皱,气道:“冥顽不灵,你在我面前低次头又如何。”
“女儿只是说出心中所想。”
“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就跟我一同回到九莲山,潜心修炼,把你的印记重新修炼出来。”
“女儿可以答应跟你回去,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九莲圣母面无表情,似乎已猜对七八分。
“您需答应我,不对沈家出手。”
圣母怒气更盛:“沈浪他如此薄情寡义,你还这么护着他?”
黎兰女心更痛了,眼泪也哗哗地流:“这都是女儿自找的,不能怪他。”
看到女儿悲痛欲绝,九莲圣母也于心不忍,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会出手。”
随后看向沈若机,呢喃细语:“这孩子居然也是白发,遗传了我九莲山上古一族的血脉。”
然后对他秘密传音道:“若你想再见到你的母亲,就给我踏平沈家,否则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沈若机沉默不语,只是磕了三个响头。
黎兰女发现有些异常,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九莲圣母虚空一抓到了身边,莲花再次合上,光芒一闪,两个绿衣女子也一同消失了。
沈若机站起身,望着光芒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