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不会找到“如果”式问题的答案,但仅仅是提出问题,就能让你的思考更容易进入新的领域。不断问这类问题,可以保证你不会回到因为时间紧迫,要尽快达成目标而把一切看做理所当然的思维方式。
两个小小的字可以改变现实。它们让你踏上思维探索的道路。如果你下定决心坚持到底的话,它们可以改变世界。这两个字是“如果”。
如果我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如果我能照顾每个人,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所有的人都可以获得持久的成功?这些都是来自于一个身无分文、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的崇高的“如果”式问题。正是这些问题的提出,最终改变了世界。
巴基的父母被他吓怕了,他多次被逐出哈佛,最终没能毕业。他的父母是富有的新英格兰人,祖上全都是哈佛毕业生。他们很担心儿子的未来。巴基似乎并不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他的父母认为,没有坚实的大学教育,他的未来是不确定的。但巴基确实知道一件事,他在恋爱,他决定娶他的爱人。此后不久,他参加了美国海军。作为通信官和炮舰指挥官的经验,对他的生活和工作产生了决定性影响。1922年离开海军后,他与人合伙创建了一家建筑公司,并着手学习设计和建筑,但那家公司并不是很成功。
不久后,他失业了。在那段时间,他还失去了四岁的女儿亚历山德拉。她死于小儿麻痹症和脊髓脑膜炎的并发症。他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死负有责任,因为他们的房子又冷又透风,这一定使她的状况更糟。失业、破产、沮丧,他想到了自杀,甚至走进密西根湖岸,让水没过头顶。正是在那里,他突然明白,他的生活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宇宙。他决定把生命奉献给他人。作为开始,他自问:“如果我能设计出新的、更高效的办法,解决人类的住房问题呢?”
巴基,更为正式的称呼是巴克明斯特·富勒,他花了很多时间,并最终获得了在建造轻量级、便宜、速成的住房领域的国际声誉。他获得了许多成就,包括25项美国注册专利,28本专业研究著作和47个荣誉博士学位以及很多其他奖项,包括1969年诺贝尔和平奖提名。
他最显著的成就是发明了球型屋顶(“测地线”是球体上的任意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圆顶由支撑自身重量的多个三角形组成,使用最少的材料来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这种结构的好处有很多。穹顶的表面积与体积比很低,这就意味着热损失被大大降低,受风的破坏性影响也较小。这个设计还有一个超过传统的建筑施工的重要优势:规模更大的圆顶,更坚固、更轻,单位容积的造价也更低。
“绝地反击”这类故事总是温馨而鼓舞人心。但这类故事还有另一个用途。巴克明斯特·富勒的发明在他的生活经历了一些悲剧事件之后,他的愤怒和悲伤最终注入他帮助别人的强烈愿望中。
当强烈的情感转向积极的方向时,可以成为推动力,它能让你坚持下去,即便困难重重。历史上有很多类似的故事。
在日常的商业世界,我们致力于通过创新来赢得竞争。在这里,情感是中性的,“如果”式问题往往不会引起等量的动力去探索和解决。在商业世界里,这些类型的问题通常会被轻轻放过,不被加以认真对待。究其缘由,因为它们常常偏离我们已知的现实。其命运通常是被丢弃。潜在的创意的种子就这样被抛掉了。但事情并不一定非如此不可。
当你理解大脑如何工作,为什么这种类型的思考是有价值的时候,问“如果”式问题能成为有效而令人兴奋的运动。神经层面上,当我们处理信息时,我们做线性的思考,所以每个想法都彼此相连。我们寻找规律和连接,这让我们认识周遭的环境。
这是我们的一个基本需要。它是如此的强烈,即使是神经有记忆问题的人,例如中风患者或其他类型的脑外伤病人,让他回答一个他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也会编造一个答案。他不是故意撒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提出一个误以为真的假设,这种虚构是人逃离困惑的尝试。换句话说,一个没有记忆的病人会编造一个答案,而且信以为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这么做。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们有理解这个世界、与人建立联系的强大需要。
我们这种意义建构的本能在头脑风暴中非常有利,尤其是以单词“如果”开头时。思考“如果”推动我们朝思维中正常连接的区域之外前进。“如果”的自然属性要求我们考虑一些新的东西,我们立刻尝试建立联系,有可能会产生新颖的想法。它不总是有效,但有这个可能。练习越多,你就越可能在未来产生新的想法。
英特尔公司的研究人员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式问题的力量。英特尔首席技术官贾斯汀·莱特纳问:“如果机器有一些人工智能,它们可以自行装配成各种形状,能够移动或运动,如果有足够多这样的机器,就可以把那些任意形状、自由移动的机器组合起来,随意造型。”这里,他指的是变形的概念。
这个想法是为了找出如何利用数以百万计的微型机器人Catoms,并根据需要改变它们形状的办法。微型机器人现在的大小以英寸计算。但总有一天,它们会变得像一粒沙子那么大。我们可以用电磁力操纵它们,让它们依附在一起,组成各种各样的三维造型。
该研究是卡内基梅隆大学副教授塞斯·歌德斯坦一个项目的扩大版。它正在变成现实。Catoms配有微处理器。我们通过电磁或使用静电电荷来控制微处理器之间是彼此吸引还是排斥。拉特纳说,本质上,Catoms是可编程的。
英特尔公司一位高级研究员,杰森·坎贝尔说,Catoms将巨大地改变人们与计算机及其他设备的交流方式。PDA上的键盘太小,不适合在上面打字,这些设备的屏幕也太小,不适合观看电影。Catoms可以根据当下的需要,改变设备形状。发短信时键盘可以放大,不用的时候就可以缩小,装进口袋里。
根据坎贝尔和莱特纳的研究,目前实现这个目标最大的障碍是解决如何让catoms统一思考。我们在第三章中看到,如果法国液化空气集团、西南航空之类的公司可以基于群蚂蚁的行为,设计路径来最大化利润,那么,克服这个障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研究人员认为变形设备将在不到10年的时间面市。
让我们对全球变暖问一个“如果”式问题。如果我们可以使用变形来提高我们抵御气候变化的能力?如果我们可以建造经受得住极端风暴的建筑物?它们看起来会像什么?马上开动脑筋,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
建筑如何改变自己的形状?看看芝加哥的情况吧。在那里,建筑物有外骨骼,这种外骨骼是一种没有一定尺寸限制的超级结构。这些结构是由充气“肌肉”控制的棒和电线组成的,既透气也透光。建筑在风中轻轻地扭动和转动,以此来控制它的重心,降低有害摇动。和生命体一样,这些响应结构变形的功能与自然能量相配合,而不是相对抗。它们起作用时也不消耗大量的能量。建筑师现在可以在陆地上修建更高的楼房。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够在水里建造这些建筑物。海上会有巨大的平台,以支持建筑物结构。波的能量可以应用到这些结构上。
2010年,建造变形建筑的概念在迪拜实现。“世界上第一个运动的建筑”一共有80层,每一层都能以不同速度独立旋转。这样居民可以得到360度景观。它有79架涡轮机来发电,供给自己以及周围的建筑。每一层楼的独立旋转由语音控制,允许建筑不断改变形状。它的生态优势是这栋摩天大楼本身可以由预制部件建成,节约大量成本。
像“变形”这样一个突破性的概念出现时,使用“如果”的方法交叉思考是很有好处的。然后继续问“如果”式问题,看看你的思维会带你到哪里。把从一个领域借鉴来的概念运用在另一个领域就叫做“交叉思考”。
例如,你能怎么回答这些“如果”式问题:
如果土地可以变形,作物便可以来回变化,整体所需的土地量就减少了?
如果变形餐馆能够消除世界各地的贫困?
如果我们可以使食物源变形?
如果我们可以改变水的形状,把水从湿润地区运输到干旱地区?
当你强迫自己去考虑这种可能性时,你的抵触情绪就会减退。即使这个想法并不一定能成,但从中总能提取一些有用的东西。
在调查的第一个问题中,多变的土地似乎是荒谬的,但是我们可以从中提取概念,把土地变形的可能性作为一个概念,而非现实来探讨。生物密集型农业技术是变形概念的应用实例,首先发端于日本,现在扩展到其他地方。日本有一些模型。
一个模型是福冈的“不作为”有机农业系统。该系统只需要一到两个工人一星期工作几天来人工播种和收割,四分之一英亩的土地可以产出22蒲式耳的大米和22蒲式耳的冬季谷物。让这一切成为可能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序列种植。序列种植可控制杂草、堆肥,还可以自动完成其他服务。还有其他的模型,整合各种食品生产,如蔬菜、鱼、大米、猪、鸭等。这些模型在一个复杂的类生态系统中,通过植物—动物交互来回收利用营养物质。
发现“如果”式问题的答案已经存在,是令人鼓舞的,因为这说明你思考的方向是对的。它也是让你前行的一个绿灯。仅仅问问题就能激发你内在的雷达。
如果我们可以变形交通堵塞来减少交通堵塞的话?
如果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车子的形状来满足我们的需求的话?
如果我们能把单座汽变成6座汽车,然后再改回来的话?
宝马曾设计过一款变形概念车,名叫吉娜(几何和功能适应性N-—N代表无限)。这款车由弹力极强的织物绷在一个可移动的框架上,这样形状便可变化。织物有弹性、耐用、耐水,主人可以用汽车电气和液压系统改变车身形状。覆盖在前灯上的织物在需要时打开,就像眼睑一样。前挡扩大,可用于冷却。侧板底部的摇板变形,后阻流板升高,可改善气流。这辆车非常轻,也非常节能。
有趣的是,宝马并没有计划为消费者制造这辆车。相反,这辆车是为了引导创造力和研究的新方向。这实际上是“如果”式问题的一个可见的例子。它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一个通向新领域的思考。现在想想你可以怎么借用这个想法,并把它应用于你的生活或工作中吧。
很明显,有时候你不会找到“如果”式问题的答案,但仅仅是提出问题,就能让你的思考更容易进入新的领域。不断问这类问题,可以保证你不会回到因为时间紧迫,要尽快达成目标而把一切看做理所当然的思维方式。我们必须夺回我们童年曾经拥有的求知欲。“如果”这是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