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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好的开始

即使不在城内,没有那金属声,里昂也能被那在梦中的金属声吓醒,惊醒的里昂又吓醒旁边的莫离。太阳的光打在山上,给山的边缘镀了一层金边。山峰交错,连绵起伏,被白雪覆盖的山峰留有还没散去的黑夜,黑白相间,光线乘机而入。人在山中,又似如雪粒,又似如黑蚁,在白色中明目的爬行。

收拾好东西,骑上马,还是莫离掌马,里昂坐在后面。

“你知道为什城里的骑士在早上会发出那金属身吗?”里昂向莫离问道。

莫离说“我记得是几年前,一个骑士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盔甲上街巡逻,还没出城堡,这骑士的同伴就已经提醒他,说太吵了。但他又懒得换,就接着巡逻了。走在街上,你知道吗?他那一身发出的声音就像敲着钵,打着响板走在路上。听到这响声被吵醒的人就开始打开窗子就和这骑士开骂。骂着骂着,这骑士就骂了一条街的人。然后也没人敢和他对骂了。这天他巡逻完,回到城堡,兰斯洛特就把他批了一顿,然后和市民们道歉。结果,第二天他专门穿着一件大号盔甲,就这样走在街上,他也不闹他也不吵,就故意吵街上的人。当然,回去他又被兰斯洛特骂了一通。不过,第二天还是依旧。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国王那,结果当国王要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吵了,吵够了。没人抱怨,国王也没有继续查了,交给了兰斯洛特处理。兰斯洛特将那个骑士换了位置。但换了人,市民们还是对早上巡逻的骑士走路金属靴踏地的声音不爽,反正风头过了,那就接着骂。然后骑士这边也不示弱,用剑鞘敲打身上的金属盔甲。两边的声音就吵醒了城里其他的人了,他们知道,这吵架声一来,就是时间到了,他们也知道,趁他们吵,自己可以抢到工作,抢到工作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后来双方也习惯了,就只留下了金属声。我父亲也对我常说,听到这吵闹声去吵架的人都是会被淘汰的,真的懂得利用时间的人听见这吵闹声,便会开始工作。”

“所以你听见那金属声就从家里面跑出来了?”里昂说道。

“当然,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混出我家。”莫离说道。

“你父母不担心吗?”里昂问道。

“我父亲自然是随我的意思,我母亲……她也不能管我了。”莫离低落的说道。

“抱歉。”里昂说道。

转换心情,偏开话题,莫离说

“里昂,你是为什么来当冒险者的啊?肯定也是想遇见能和你较量的高手吧?”

“不,我才不喜欢和别人打架。”里昂说道。

“可当冒险者,很多时候都会需要和魔物啊什么的战斗,有时候还会死人,我当冒险者只是好奇,得了证才发现冒险者原来这么无聊。”莫离说道。

“恂恂而起,视其缶,而蛇尚存,则弛然而卧。”里昂说道。

“啊?”莫离显然是没有听懂里昂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你是贵族的女儿吧?如果是,那你就更不懂了。”里昂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贵族的女儿?”莫离说道。

“你这红润的小脸蛋,谁看了会不知道啊。”里昂轻捏了捏莫离的脸说道。

“好吧,可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莫离说道。

“你还小,不用懂啦,快点回去吧,你父亲肯定在担心你呢?”里昂说道。

“好吧。”莫离说道。

听着盔甲发出的金属声,丽娜和他的父亲也是起来了。里昂还是没有回来,在椅子上他的那袋钱币却还在。洗漱后,离开旅馆,在路上,丽娜和他的父亲分成两路去找工作了。

街两旁有贴着收人的告示,但却又不是来者皆收,也特别是对拿着这黄色通行证的人。一家,又一家,没有一家愿意让威夫工作。也有和威夫同样的人,拿着通行证去面试,结果一样。那些人抱怨着,说着不公或者无声的将那黄纸藏好再去试。而威夫只是换了一家一家的店接着问,没成功,只是叹气,只是向认命了一般,去到下一家。对于这张黄色的通行证,别人是想尽办法的藏在身上的某处,不被人发现,除非被逼问道,死也不拿出来。威夫,威夫就好像给自己挂上铁链,那黄色的通行证,就那样放在胸前的小包里,就这样,怎么能找到工作?

路过看见那断头台,威夫就觉得那是为自己准备的,只不过上面的人占了自己的位置。

刽子手!割绳!落下~滚了一圈,然后被鲜血淹没了。那已经没有光的眼睛是瞪大的,看着这双眼睛的威夫,双眼也是瞪大的。死亡突然叫醒了他,他将那黄色通行证藏了起来,不能再这样了,自己的女儿,她是无辜的!继续找着工作。

丽娜,丽娜这边就很顺利了,丽娜就在所住的这家旅馆打着杂工,一天15枚铜币,不多不少,能够饱食,不能惬意。若是好运,也能得些小费,但以丽娜的精神,那心不在焉的服务,恐怕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了。现在还是夏天,水,不冷,搓揉着衣服,并不感觉到寒冷,却又是不甘,甚至比那种拾荒的生活还苦寒,这寒意是来自心里的。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命是在别人手里,尸体发凉却还能被别人利用,这是不甘的。

晾上衣服,感觉自己就像这些衣服随风飘动,却又不能像灰尘随风而去。被叫到房屋打扫,房屋内是让人作呕的。翻乱的房间,一地的垃圾,揉乱的被子,枕头呢?被带走了吗?留下了枕套,枕头里的棉花被拿走了。地上的痰,也得用抹布擦净。小桌上还有一个装着酒的酒杯,那酒都已经发酵了!弄干净了房间,店长让丽娜去休息了。

也是中午了,店长让丽娜和店长的家人一起吃午饭。很淡,很淡,只是一锅炖菜,分着吃。店主是一位老人,桌上依次是店长的妻子,也是一位脸上纹廓分明的老人,然后就是两个和丽娜差不多大的男孩了。店长的妻子开始盛了一碗炖菜递给丽娜,丽娜不知道这店长妻子为什么这样做。店长笑着看着丽娜,店长妻子笑着看着丽娜,他们的两个孩子正吃着炖菜。丽娜也笑着吃了炖菜,吃着吃着,越发感觉恶心,这菜,这笑容。店长从包里已经拿出了一枚银币,店长妻子已经拿出了一条银项链,店长的两个儿子还在吃着。

“我吃饱了,我去干活了。”丽娜说道。

放下了碗,丽娜跑出了这房间,跑回自己的房间。铺好床,打扫干净地板,找到了里昂的钱袋,留下了这几天的住宿费,丽娜急忙的,走出了这家店,没有回头,不敢回头,生怕被拉回那……那……什么地方。惊魂未定的走在街上,不敢看向周围的人,不敢和他们对视,害怕对视后,灵魂会被抽走。走到那小巷,蹲在角落,手上拿着一袋银币,却又没用。

父亲,不想以这样的面貌见到父亲,但又害怕父亲回到那昨晚还在睡的地方,丽娜又走出了小巷,找着自己父亲的身影。

找,再找,还是没有,躲在一个角落,看着那家旅馆,找着自己父亲的身影,直到夜晚。她拦住了她的父亲,她诉说着一切。威夫也越是自责,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今天这般。

两人的痛苦交叉着,在月光下,父女二人相互依靠,相互拥抱,相互依靠。丽娜和他的父亲来到了另一家旅馆,用两人这几天赚的钱,住下了。怀着那份不安,躺在床上而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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