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风行之和陌无双两人出了那条”胭脂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喧嚣,皎洁的月光铺在大地上,有着的只是寂静。
“你之前怎么也在怡红楼啊?”风行之看着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陌无双问道。
陌无双弯头想了想在风行之背后写着:“没去过,只是去看看。”
“额。”风行之一阵无言,那是你可以去看看的地方吗?
“你一个女孩子的还是不要去那里了。”风行之说道。
陌无双点了点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又走过一个街口,风行之突然发现旁边路上坐着一个人,看着竟然比较眼熟,嗯?我去,这不是憨憨吗!
“憨憨你怎么坐在这里,我们等了你好久了你都没回来!”风行之大声叫道。
那人听到声音后立刻转过了头,欣喜的跑了过来,“师……师兄。”这人正是牛明轩。
风行之看着他脸上有着不少的汗珠,手里倒是拿着一个比较大的酒葫芦,问道:“你去哪里了?我们在那坐了好久都没等到你,猴子都去找你了。”
牛明轩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迷路……路了。”
“你!”风行之没想到真被他猜到了,“你来了多少次了,还迷路?”
“嘿嘿。”
陌无双看了下这个傻大个,呵,和自己一样,不认识路,不对我只是之前出来的时候没记路,不是迷路。
“你长着嘴可以问别人路啊。”风行之问道。
“不好意思。”牛明轩还是嘿嘿笑道,脸有点红,只是在晚上并不明显。
“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吧,猴子没找到你应该也会先回客栈的。”风行之无奈道。
“嘿嘿,师兄你要的酒葫芦。”牛明轩看见师兄不说自己了,立刻递了过来。
风行之点了点头拿了过来,牛明轩看到陌无双,又看了下风行之问道:“师兄这是?”
风行之一拍脑袋说道:“忘了介绍了,这位是陌无双姑娘。”又对着陌无双指着牛明轩说道:“这是我师弟牛明轩。”
陌无双点了点头代表自己知道了,风行之凑到牛明轩耳边悄悄说道:“她不会讲话,是个哑巴。”
牛明轩一听立刻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陌无双,也“悄悄”对风行之说道,“好可怜啊!”
虽然是悄悄的说,但是牛明轩嗓子不小,风行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好回身抱歉的对陌无双说道:“我这师弟有点呆,你不要介意,想我们平时都是叫他憨憨的。”
陌无双当然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看着牛明轩似乎有点惋惜,有点同情的看着自己,她并不在意这个,因为她不是哑巴。
…………………………
五匹马在官道上仓惶的跑着,正是之前那几位兄弟,那个老四的尸体被绑在马背上,另外四人都面无表情。
那些狼部的人并没有他们这么好的马,之前四人直接夺了城门,跑了出来,骑上放在城外的马匹立刻已经跑了没影,但几人并没有停下来,狼部论追踪的能力可不会因为他们多跑了这些路而跟不上他们了,再加上星宿神教的人员,一明一暗将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大哥,我们被坑了,老四白死了!”那老二狠狠地说道。
“那混账东西给的情报里根本没说有一个一流高手在怡红楼,而且想不到魔教在这狼部里也有安插人员!”那老五也是气疯的说道。
“一流高手,恐怕在魔教里也没几个,而且在这南州地界恐怕只有那个魔教的玄武长老了,这老魔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下手却这么狠!”那老大看着老四的尸体满脸杀气。
“咳。”那老三想说什么却是整人身体难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如果向其他州跑不一定能躲过狼部的追杀,大哥不如我们趁机杀回南屏城,那老魔深受重伤,现在不杀他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那老二说道。
“对,老大你带着老二老三回去,我来引开那些狼崽子。”那老五说道。
“不行,你一个人引开他们必死无疑!老四已经去了,我不能再没了你这兄弟!”那老大立刻拒绝道。
“大哥,出来的时候兄弟们都已经想好了,报不了这仇,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那老五摇头说道,“只要大哥能手刃那老魔,或者能杀了那魔教的教主来陪兄弟那最好不过了。”
“不行!”那老大一口拒绝道。
“大哥你难道忘了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忘了我们全村上下一百十五口的命了吗!”那老五大声说道。
那老大嘴唇颤抖着,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那一幕幕。
…………………………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正是杀人的好天气,月亮也被乌云挡着,整片大地真正的被黑暗笼罩。
这是三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地点是剑州,剑州是整个中原最北的州,全州一共有十座城,最北的城离边关也不过百里,这里有天下练剑人的圣地——剑宗……但也是在这一天后剑宗烟消云散。
…………
孙海波只是剑州临渊城附近的一个村庄的土财主,这片村庄附近的土地有接近九成的土地都是他的,临渊城也是离剑宗最近的一个城池。
孙海波生活过的十分惬意,由于长辈给他留下了丰厚的财产,他每天可以说是睡到自然醒,吃喝拉撒都有下人照顾,还有三个孩子,孝顺乖巧。
孙海波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生活平平安安,家人健健康康的就可以,但是因为好心救了一个人,结果在这一天他没了所有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
………………
“老爷,老爷。”一个老头大声的从门外跑来。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孙海波说道,擦了擦刚吃完饭的手。
孙海波就是个土财主,人也吃的是圆肥,挺着一个大肚子。
“老爷,刚才老马在田边看见一个全身鲜血的人躺在那里!吓得跑了回来,村里的人都去看热闹了,我这不回来通知下老爷么。”那老头笑嘻嘻的说道。
“是死人吗?”孙海波皱了皱眉头。
“不是好像还有一口气,看着像是那山上拿剑的老爷们?不过看着挺惨的,剑也断了,衣服上血都还没干。”那老头惋惜道。
“你确定是那山上的拿剑的老爷们?”孙海波追问道。
那老头想了想点头说道:“那衣服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花纹啥的就像以前路过我们村的那些拿剑的人穿的,胸口绣着一个老奴也看不懂的一个字,之前姥爷你还和我说那个字念剑呐。”
孙海波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道:“快去城里请最好的大夫来,让那些村民们把人都搬到我家来,我这不刚好还有好几个空的客房么。”
那老头一愣,显然想不懂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问道:“老爷,这是干啥啊,又不关我们的事,救他做什么?请大夫来我们村里恐怕要费不少银子啊!”
那孙海波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老爷还你是老爷,我说救他就救他,你哪来这么多话!”
“那好嘞。”那老头点了点头。
“一定要最快的速度把大夫请来,你坐我的马车去,快去快回,回来晚了说不定人都没气了!”孙海波叮嘱到。
…………………
“大夫怎么样,人还能救活吗?”孙海波急着追问刚把完脉的大夫。
那大夫摸了摸胡须说道,“能救活,这人看着伤势恐怖,还好都只是皮肉伤,他不过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需要我开几个方子给他补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孙海波原本还有点绷着的圆脸也立刻松了下来。
那大夫在旁边的桌上立刻快速写下了一张药方说道,:“这副药方你叫人去抓来,是专门外敷的可以让他伤口好的更快,他手臂,大腿上有几个伤口已经伤到骨头了,这百来天可不要和人打斗,不然可能真的要残了。”孙海波点了点头立刻将这药方给了一个仆人。
“三天换一次药就可以了,然后我再写一副药方,一天喝一次,虽然他需要补药,但是过犹不及,还是需要慢慢调养,你可不要随便给他吃什么补药。”
“嗯嗯,辛苦大夫了。”那孙海波表示都记下来了,将手里的一袋银子给了大夫,那大夫打开看了一眼,掂了掂满意的放进了怀里。
孙海波对旁边的老头说道:“老白你送送大夫。”
………………
“父亲这是谁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的男子说道。
孙海波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德平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练剑吗?这是为父给你找的一个师傅,他可是旁边山上的那些高手啊。”
“真的吗?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孙德平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起来。
“应该过两天吧。”孙海波想了想说道。
………………
“咳咳。”杨志勤难受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不是宗里自己的床,有点太舒服了,不对!这是哪!我不是被魔教的人追杀吗?杨志勤立刻回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晕倒的,要立刻回宗门!刚想起床就发现全身疼痛,衣服也被人换了一身,身上似乎不少地方还被人涂了东西,十分粘稠。
旁边一直盯着的杨志勤的两个丫鬟,一个立刻上来说道:“你没事吧,要喝水吗?”
另一个则跑了出门叫道:“老爷,人醒过来了,人醒过来了。”
“这……这是哪……哪里?”杨志勤虚弱的问道。
“公子这里是孙家村,离临渊城大概十公里远吧。”那丫鬟说道。
杨志勤心里默默想道,离宗门也不远了,必须立刻回去!不然就晚了。
杨志勤被丫鬟慢慢扶了起来靠在床头,打量了一下,房间并不是很豪华,但该有的也有了,只见一个胖子飞跑进来,满头大汗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孙海波心里不得暗自惊讶,才一个下午这么重的伤就醒过来了,不愧是练武之人,高手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多谢救命之恩。”那杨志勤艰难的想起身,但立刻被孙海波按了回去说道:“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用起来,躺着就行,鄙人孙海波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剑宗杨志勤,多谢您的搭救,只是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杨志勤问道。
“才几个时辰公子就醒了,公子体质真好。”孙海波举起大拇指夸赞道。
才几个时辰,还好,杨志勤舒了口气说道:“能不能麻烦您立刻送我回剑宗,我有要事要办!今日救命之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
“这……大夫说了你现在不能轻易奔波走动之类的,需要好好休息调养身子才行。”孙海波难为的说道。
杨志勤急道:“请您务必送我回剑宗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回去。”
“杨公子天色已晚,要不休息一晚明日再去?这大晚上的,驾车也不安全。”孙海波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说道。
杨志勤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道:“您也看到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有人想要灭我的口,如果我还留在您这恐怕还会给您带来杀身之祸,拜托您能连夜送我回去,来日我必有厚报。”
“这……好吧我立刻让人去准备。”孙海波想了想要也是,先把人送走,万一真惹上了什么事怎么办?
“多谢。”杨志勤这次放下心来说道。
…………
“堂主,这里有一滩血迹!”一身穿着黑的人趴在地上仔细的嗅着,指着田地旁的道路说道。
“呵。”站在一旁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弹打向了天空,只见天上出现了一道绿色的信号。
没一会,就有二十多个人从四周赶来,全都是穿着黑色的夜行服,带着黑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脸。
那个被称为堂主的人,向前面的村庄指了指沙哑的说道:“如果发现情况……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