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下午,满天都是云,似乎正积蓄着一场即将非常持久的雨。风一阵阵吹着,L·A迎风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现在的L·A,不照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有多黑,除了俩眼珠子还是白的之外,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跟炭黑一样的。
菲·瑞的军队早已撤离,撤离的匆忙,从地上看得出些许痕迹,小路上整齐的脚印暴露了这些。现在,这里只剩下几户当地的农民,这对于L·A而言还算的上安全。
在这个时间点,太阳将落,炊烟袅袅,纸窗微开,屋门紧闭,大概都在屋里忙活着准备伙食。这里没有在路上玩耍的孩童,他们估计都被大人们强行勒令在屋了,所以很难有人注意到L·A的出现,要知道自从L·A进入到这个村子起,压根就没有人意识到过。
也该回去看看了,L·A想到,也不知道现在肖恩·隆的军营怎么样了。还有人没有人在军营那里,军营是不是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呢?L·A无法想象,毕竟这些都很难说。
L·A走在出村的路上,路过一户人家时,门突然开了。
“喝!”出门的人吓了一跳。
“嗯哼!”L·A也吓了一跳。
出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嘴里刁着根烟头子,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见到L·A吓得整个人都脸都白了一些,浑身不住地哆嗦。老汉眼前的正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而且根据老汉的经验和之前听到的传闻,一看他那黑样就知道这是一名特种兵。“俺那天!怎么还真有这么黑的士兵!看我干啥呢,难道想抓我去充军?俺老头子好不容易才浑水墨鱼没被抓去征兵,让你抓了去,我不就完了,还活个头子了。”老头现在十分紧张,嘴里的烟把子都快被咬烂了。
L·A的内心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L·A刚睡醒,反应还比较迟缓,换作平时估计早就被吓破胆,晕过去了。这一开门把L·A,吓得还以为是埋伏的敌军要来杀他了。此刻,L·A借着刚睡醒的迟钝和强行装出的镇静,硬生生地使自己不要哆嗦。同时,腰上的神经像手一样感受枪的位置,准备随时拔枪反抗。
两个人就在这里对视,一动不动。终于老汉的一口咽唾沫声打破了沉静。
“咕嘟———”烟把子被老汉咬断咽下去了。“糟了!唉——!气场没有了,那我就认了吧!”老汉心中默想。既然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顾虑,那就不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老老实实的来吧。
“要不先进来坐坐,一块吃个饭?”老汉平静的说。老汉决定在临走之前,能再再好好吃一顿家里的饭,能多吃一点是一点。要是把这个黑军人哄开心了,说不定就能免了自己去充军。
L·A还是站着不动,但他的大脑还在飞速的处理刚接受的信息,并准备给予最快的回应。
“既然老汉当下没有杀自己的行为,那么老汉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他们的敌人。但是,为何老汉这么淡定,这绝对不正常,难不成有阴谋。究竟是他老奸巨猾,故作淡定,还是万事俱备,等我上钩。那么他之前咬断烟嘴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这么淡定,我还能知道他是被吓的,但看他这么淡定,说明咬断烟嘴是事出有因,难道是在的向屋内的人穿信号?我到底要不要进去,我可不想死啊”L·A内心挣扎着。毕竟走错一步,命可就没了啊。但是L·A想到了一个绝妙之策。
“嗯,行啊,但在屋里我怕你看不见我,把桌子搬出来吃吧。我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去,部队就在那边。”说着L·A随手一指,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值了哪里,他只是想虚张声势,吓唬老头不要轻举妄动。
老汉看着L·A指去的方向,他知道那个方向是一片湖,虽然在这里看不到。此时,老汉内心想,“果然是特种部队才挑选的驻扎地,一般人还真不敢去那儿。就是真不知道,这特种部队抓我充兵干什么。”
“好,你等等啊,我接着就把桌子搬出来。”说完,老头匆匆进了屋。手脚麻利,不一会就准备好了饭菜,虽是淡酒薄菜,却也是农户的上品待客方式了。
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是黝黑的老农民,一个是炭黑的士兵。两人坐在桌前,谁都不肯先动筷,却又谁都不想劝说对方先吃。一个以为对方会先动筷,一个是怀疑饭菜有毒,打算不看到对方吃就不吃。
终于还是老汉坐不住了,毕竟不把对方灌倒,自己没机会套近乎。“嗯,英雄要不先吃吧”
“嗯,那好。”L·A踌躇不决,生怕一点异动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来危险。毕竟他希望能靠到老汉先吃就让他先吃,自己先吃太危险,但如果对方让自己先动筷但自己却不为所动,那么就是表示自己心虚了。
就在这时,“喵~~喵~~”。一声突兀的从猫叫L·A身后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好像它,是它在这里吗?”听到了一声猫叫,L·A心中久久尘封的温和突然就释放了,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忘记了自己命悬一线的处境。
L·A回过头去,望的出神。这是一只橘黄色的大猫,它有黄色斑纹的后背,下巴至肚子两侧雪白雪白的大片白色绒毛。一步一步迈着慢慢悠悠的步伐,扭动着小巧精致的身子,高挑着尾巴,朝他走来。
它是那样的美丽,似乎无论在哪里都是自带着安详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融入一种和谐的氛围中。在这战火随时都可能升起的时代,它所经过的地方就放佛是一片净土。虽然它只是一只猫,但它的陪伴却能够胜过一切人类语言的安慰。
“一定是它,错不了的,一定是的。”L·A的眼角,在不经意间滑过一颗晶莹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