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川静静听着,慢慢听出了其中的门道。
“梁老师,事情或许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不是能不能这么做,而是看人,愿不愿做。”
谢友芳看着严川,饶有趣味的问道:“严老师,说说你的高见?”
严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哪有什么高见,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罢了。”
梁诗也是很好奇严川的想法。
“哪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不过就是人们想不想做的问题。比如分班,如果校长能强行下令,一刀切,所有孩子随机分班,所有托关系的一概不理,那不就解决了吗?”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一定是学校里学校外都有这样那样的受益群体,不愿放弃既得的利益罢了。”
严川转头问了问谢友芳:“我猜得对不对?”
谢友芳不吝啬赞美之词,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严老师果然眼光独到。”
“前两年咱们学校新来了个校长,满腔热血要改变这一现状,结果呢,才来没满两年,就被调走了。我是很佩服这位校长的,只是压力太多,他的很多举措都实施不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谢友芳卖了个关子。
严川想了想:“实施不了,无非两点,上面通不过,下面不愿做。”
“对头!”
“你们想想,如果分班这一做法取消,那上面的领导还怎么帮关系户安排班级?没有忙可帮,你想想,哪还有人情可赚?”
“再者,原本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可以坐着挑选优质生源的班级,如果这一举措实施,他们便没有了这一优势,而是跟别的年轻老师在同一起跑线上。”
随后谢友芳辩解道:“我不是对老教师有意见,而是说老教师带的班天生有生源优势,带出成绩也无可厚非,可一旦新教师带的班级出了什么纰漏,或是成绩差,就会招来很多批评诋毁。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诗和严川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压力山大。
“如此一来,原先那个校长的想法好是好,可上面不同意,下面的老教师不情愿,很难实施。”
严川表示疑惑:“老教师们的话语权有那么大吗?不是还有很多年轻教师吗?”
谢友芳轻笑了一声:“你们可别小看了那些老教师,他们在教育岗位上那么多年,人脉关系可多了,以前升迁的同事啦,有权势的家长啦,甚至还有一些他们已经毕业的学生啦,你想都想不到老教师有多大能量。”
“至于年轻教师,哪有什么话语权。”
“不过,我不是说老教师不好啊,像陈絮燕老师他们就很好呀。其实绝大部分老教师性格都很好,就是有一些比较膈应人。”
谢友芳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来,梁诗和严川也乐得听其中的曲直。
要说来,这种事,哪有什么是非曲直,不过是利益纠葛的问题。
说着说着,三人竟有些伤感。
“喂,咱们要不要这么忧国忧民呀!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不过是一介教书匠,上好自己的课就完事了,别想太多。”
“对了,那现在新来的校长,是个什么治校方针?”
“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