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自己的肚子也是饿得咕咕作响,也没理店小二笑呀还是哭的,只管张嘴吃饭。
三下二除五的,就把自己面前的米饭和牛肉消灭了个精光,擦了擦嘴,便往怀里祥装作掏东西,实际上怀中手背的圣痕红光一闪,手里便多了一条白色的小蚕虫。
孟获把小蚕虫“天梦”往盛着水煮桑叶的碗里一扔,道:“吃吧吃吧,开饭了!”
天梦被孟获随手扔进了那碗水煮桑叶中,张着嘴,用它长在嘴里面的那比草籽还要小的小眼睛瞪视着孟获,满是愕然之色。
说实话,孟获真心是不喜欢这种长得奇奇怪怪的小虫子的,因为蚕这个物种有些特别,它的眼睛是长在口器里面的,通俗点就是长在嘴里……这虽然不至于能够恶心到孟获,但以后要是一不小心吓着一些漂亮姑娘的话终归还是不好的。
“吃啊!怎么不吃!还要我为你吗?”孟获把脸凑到那碗水煮桑叶旁边,恶狠狠的瞪着小天梦。
“饿……饿……”小天梦就站在那些桑叶上,却一个劲地继续往孟获的脑中传音喊饿。
孟获听得心烦无比,正待继续说话时,旁边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呦,这位小客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要学这种腌臜之事!掌柜的,您看怎么着?”那店小二突然对着孟获便是阴阳怪气地一顿说,也不管孟获是否有辩解,便呼唤起柜台上的掌柜。
“哼!亏你这小鬼头还穿得人模人样的,却想要来此地骗吃骗喝,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看的场子!来人!”掌柜往孟获这边瞅了一眼,也是立时脸色一沉,拍案怒喝。
“干嘛呢这是?”孟获正自顾自地“喂”着小天梦呢,看着旁边的情况,一脸的懵圈。
“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有脸问?“店小二也是脸色不善。
酒楼的内堂中,走出两个打手模样的男子,打手甲问道:“掌柜的,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来砸场子了?”
掌柜的手便是对着孟获一指,说道:“就是坐在那的臭小子,竟然都敢诈到劳资头上来了!他奶奶的,竟然往我的菜里放虫子,给我扒了他的衣服抵账,然后打一顿轰出去!”
“嘿!最近每天都来一两个想这样混饭吃的,这些人还真不长记性!不过这种小鬼头最好修理了,最是省劲!”打手乙嘿嘿怪笑。
孟获看着酒楼那两个撸着袖子干劲十足的打手也是一阵的无语……感情是他喂虫子的动作刺激了酒楼掌柜和店小二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了……估计是因为最近蜀郡城里有些人没钱开饭了,就在地里扒条虫子跑过来,吃饱了就想讹……
虽然同样是往菜里放虫,可是孟获又不是钱给啊!
真的是岂有此理!
劳资有的是钱!
不过,劳资懒得跟你说理!
劳资就是想打架!
孟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从昨天进城到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为了保祝融安危,迫不得已杀人,然后又被人带进衙门审问,差点就要被判问斩了……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吧,晚上又要急着去救张鲁,本来只负责打酱油,结果差点没被修为最强的张修直接秒掉……好不容易挟持了他女儿张宁出来吧,结果又翻车中了张宁的情蛊,这辈子的初吻丢了吧,嗯,这事孟获还能忍忍……可明天去拜见新岳父张修会不会被直接打死?这个问题就够孟获头疼的了,然后今天午饭都还没吃上呢,就被祝融赶出来找东西喂虫子,结果就被人冤枉成碰瓷的!
哼哼……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别怪我是个老实人了!
来吧!打吧!
打手甲和打手乙缓步走到孟获身前,也没管他们自己是否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种问题,一个出拳,一个出脚,两人同时起手,直接就向孟获攻过去。
那两个打手显然都是练家子,拳脚进击之间甚是有度,单以拳脚运用而言,这两名酒楼打手居然还比时年十四岁的张鲁还要稍稍强上一线!
而孟获的拳脚运用水平比之只会峨眉派基础拳法“通臂拳”的张鲁还要菜上不少,被这二人联手攻了几下拳脚,孟获也是招架得有些手忙脚乱,连忙后跃一步重整旗鼓。
“点子扎手!咱们认真点!”打手甲的出拳被孟获招架了几下,反应过来,觉着有些不对!
可还没等打手乙反应过来,那边的孟获就已经抄起了身边的一张凳子,猛地便飞砸出去。
孟获只会一些三脚猫拳法功夫,拳法此一道确实是技不如人,这点孟获认了!
不过唯有一招,他们肯定招架不住!
那就是——大力出奇迹!
他们二人都是只有体修黄阶下品的水平,试问他们体内那可怜的一钧力量,又怎么接的下孟获体内的六钧力量呢?
砰!
果不其然!那个笑得最像孟获的打手乙,被孟获这一记飞凳直接砸飞丈余之远,砸碎了其身后的数张桌椅,然后躺在地上吐了两口血,便是人事不知了。
咕噜。
咕噜。
咕噜。
一旁的打手甲、掌柜、店小二三人看着打手乙身下的那一片狼藉,均是不约而同地用力的吞咽了下口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这个小鬼头,力量怎么会这么大?
就算他是修行者,这也实力也太不符合年龄了吧?
“都给我住手!”一个留有蓄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突兀地出现在酒楼的门外,看见酒楼里一片狼藉,出声怒喝。
中年男子脸色不善,眯了下眼,没有说话。
掌柜连忙快步上前,脸色谄媚:“秦管事,您怎么来了?有事就让下人打一声招呼便是了,何劳您大驾光临!”
“哦?我还不能随便过来了?”
“不不不,误会!您误会了!您突然大驾光临小店视察,是在下的荣幸,只是某家失了这远迎的礼数……”
“行了行了!”秦管事摆了摆手,打断了掌柜的客套话,“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便是您面前的这位小客官,我与店小二亲眼看见他往菜里放虫子,欲行那欺诈勒索之事,见此我这才让吴家武馆的拳师们出手代为教育一二……”
“哟呵!像你这种小破店,我一口气能买十家!还用得着讹你几个铜板?”孟获在一旁听着听着,便气得笑了,也不继续说下去,便直接往怀里掏了一把黄金,哗啦啦的,孟获身上全部的十一块金饼子被他看似随意扔到了桌面上。
掌柜看了这堆黄金,立时便是脸色一滞,呐呐地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掌柜也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但是扔钱扔得这么多又这么随便的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是哪个村子里出来的土豪吗?带那么多钱出门有病吗?
这是来自掌柜内心世界的吐槽,实际上,孟获有病没病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干系,跟他有关系的事情就是——他把正经的客人当然敲诈者,还让店里看场子的那些吴家武馆的武师出手打这个客人!
虽然这个客人毛都没掉一根,可毕竟他的身份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酒楼掌柜啊!这完全就是冤枉还带冒犯客人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这生意就不用继续做了!
掌柜能想到的事情,秦管事同样也能想得到,异常严厉地盯了那掌柜一眼,便吓得掌柜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秦管事见此,也没继续理会掌柜,而是径直向孟获拱手抱拳一礼道:“某家秦默,乃是蜀郡秦氏商会管事,此处酒楼乃是秦氏商会产业,今日乃是秦某御下不严,失了礼数,冲撞了贵客,秦某便在此代表秦氏商会向贵客赔罪了!”
见得对方施礼致歉,而且也没当自己是个小孩子那样哄着,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点,也不想太过于追究,虽说还是有些不愉,却也还了一礼,说道:“倒也无碍。”
秦默在秦氏商会身居管事一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观言察色的的本事自是不弱,见孟获虽然口头说是无碍,但脸上依然有不愉之色,便继续道:“今日之事,实属事出有因,秦某听闻近日多有狡侩市井之徒,用饭时把虫子放到菜里,或籍此赖账,或欺诈勒索,这才过来查看情况,不成想却是巧遇贵客在此喂养异虫,而敝家掌柜却又无甚见识,故而生此误会!”说到这,秦默突然话锋一转,向孟获问道:“贵客以桑叶喂养此异虫,秦某观之,自以为此法有所不妥,不知贵客是否正为了此事烦恼?”
孟获眼睛一亮:“不错!因为它不吃东西,我正烦着呢!”
秦默自傲一笑,道:“秦某自认为比寻常人多上了那么一两分见识,或可为贵客解惑一二……”
孟获完全收起了刚才还有些不愉的神色,诚恳虚心地道:“请先生指教!”
“不敢!秦某探查过此虫气息,方才知晓此蚕绝非寻常虫子,乃是罕见的异虫!异虫一类,古籍上虽少有记载,但秦某却是见过有一本不具名的古籍上记载过那么一句话的。这句话便是——异虫伴生有异能,皆好食奇物。”
“奇物?”孟获有些犯迷糊。
“所谓奇物,指的可能是金铁,可能是木石,可能是奇珍,不同的异虫喜好可能会有所不同,难有定论,只能够自行探寻摸索。”
孟获扶额,这下麻烦可大了!
这只蚕居然是不吃桑叶的!
而且天梦这条小蚕虫除了会说个“饿”字以外,还没说过其它的字眼。
鬼才知道它想吃什么啊!
都快把自己饿死了,居然还坚决不肯吃上一口桑叶,孟获也是醉了!
不过秦默这个秦氏商会管事的观言察色能力也真不是吹的,看了一眼孟获的脸色,心里就有谱了,孟获真的是在头疼此事!
作为业务人员的中层干部,秦默探知到客户需求以后,马上就进行了针对性的营销策略,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向孟获发出了邀请:“不如贵客随我来秦氏商会一观,我秦氏商会奇物甚杂,或能探知此虫喜好,若有此虫能吃得物什,便由秦某做主,让它吃个饱,权当是为今日之事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