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的事件后,白里在陆珺柔的安排下,住进了客栈一处独立的小院儿,连绮梦也从介子空间内出来,住进小院中。
人们对白里身边这个多出来的少女,自然是好奇不已。
虽然她系着面纱,但那绝美身姿亦是让人遐想不已。
在得知其是少年的姐姐之后,都对着少年挤眉弄眼,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白里知道他们是把“姐姐”一词的含义想岔了,倒也没兴趣解释。
后来,介子空间内实在太无聊了,几个小丫头也走了出来。
因为她们的出现,人们再看向他时,眼里已是满满的崇拜。
之后的几天,白里为解口腹之欲,给厨娘提了些建议。
厨娘听后激动不已;
而一直在旁边的陆珺柔,这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看向白里的眼神也是异彩连连,十分复杂。
厨娘和那中年掌柜乃是夫妻,都是丈夫吕恒家的家奴,也是客栈的老人了,陆珺柔也不怕厨娘会泄露出去。
得了陆珺柔的授意,厨娘时常请白里到后厨试菜,白里也是求之不得。
这天,从后厨回到小院儿房间,白里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忽的,眉毛一挑,嘴角微微勾起。
凝神之后,身前凭空出现一白衣少女,背上背了个包袱。
正是刚刚回了趟介子空间,说要拿些东西的绮梦。
看她直接走向门口,白里忍不住跟了上去,询问道:
“要出去吗?”
“嗯”
…
大街上,白里百般无聊地跟在绮梦身后,眼光时不时的被街边小贩所吸引。
看着绮梦进入绣庄,白里无奈摇摇头。途中这几个月来,光顾了几个土匪窝,收获颇多。
他想用“赚”来的东西换钱用,叫她们几个别忙活了,也不听,坚持要卖自己的绣品换钱,只好随她们。
天势渐晚,人们都忙慌慌地收拾东西回家,唯恐落后于人。
不一会儿,街上就没了啥人。
近来,江湖盛传的采花大盗,闹得人心惶惶!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们,出门都是结伴而行,不敢落单。
呵!谁知道,那采花的大盗是不是个爱菊之人啊!
而早有一些江湖上的仁义之士,前去围杀,但皆是无功而返,还反受其害。
甚至,几个江湖上盛有贤名的名门正派,遣门下精英弟子联手前去截杀,都接连败下阵来,这等结果无疑是助长恶人之风。
此间,各地纷有传言,那采花大盗在四处作恶,尤其猖狂。
采花大盗已进阶成了世人眼里的杀人狂魔,其作恶手段令人闻之丧胆,人人望而怯步,都不敢去当这试金之石。
另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也借此机为乱。
这潭水,更浑了…
此事棘手,人们为寻求安全,也潜意识地抱团、靠拢。
前往武者聚集之地——顷州。
一时间,顷州武者愤而出手,与各处武者联手除恶,终于将那些浑水摸鱼之辈揪出。
一些漏网之鱼也不足为惧,此番武林动荡造成了巨大轰动。
早先,为了早日除去始作俑者,所以“除恶大会”的举办也迫在眉睫。
而且,顷州的天剑宗也终于发声表态,响应举荐,主持大会事宜。
—————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街,此刻有些安静。
绮梦从绣庄出来,对于这异常的一幕,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脚下不停,慢慢地向客栈方向走去,白里默默跟上。
行走一段距离,绮梦脚下一顿,疑声喝道:“谁?出来!”
这么久以来,为了节约灵力,他关闭了神识。
而且一直注意力不集中,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所以倒是绮梦先发现了可疑之处。
白里也随着她这声疑问左右看了看。
见四周没了反应,绮梦慢慢闭上双眼。
下一瞬,跃上一处房顶。
街边有个小吃摊,刚好是看戏的绝佳位置。
白里坐在小板凳上,密切关注这一切,他也想看看这个世界武者之间的对决。
房顶上。
绮梦才将稳当落下,角落处就射来一支暗镖,镖上泛着幽光,显然是抹了毒的。
身子猛地一侧,躲了过去,随即伸手摸向腰间软剑。
一剑刺去。
暗处,一个人影闪出。
此人身着黑色的连帽披风,脸上一副青铜獠牙的面具,双手也是黑色的,好像是戴着黑色的手套。
披风将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其中,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只能看到一双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睛。
轻松躲过绮梦的剑,就双手朝她抓去。
手无寸铁的他也让绮梦有种难以下手的感觉,应对艰难。
从他阴险刁钻的狠辣招式看来,与传闻相差无几,此人应该就是那采花大盗。
明知顷州要为他设下杀局,却是偏向虎山行。
而绮梦,一直以来为生活奔波劳碌,武学已是落下许多,当然比不上这处处作恶,杀戮为乐的魔头。
更何况这魔头因为处理各个武者截杀,武力又是突飞猛进,竟是看不出深浅。
鬼面人手无兵刃,与她赤手相交,双手如鹰爪一般迅猛出击。
利爪如雨点般落下,爪爪紧迫于身,密集得难寻间隙,绮梦迅速躲避,苦寻露洞,继赴以全力。
终于,是刺中了鬼面人。
鬼面人任由软剑落于自身,手上招式却是越发狠辣。
但,身体没有因为这一刺而带来任何的不适,反趁机抓向绮梦颈脖,若是这一爪抓实,非要拧断不可。
绮梦方才蓄力出击,此刻面对这杀招,暂无力抗衡,已然是落了下乘。
这是绮梦自闯荡江湖以来,打得最憋屈的一战。
她苦于防守,尽力出击,竟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会儿,还居然中了对方的圈套!
“看剑!!”
伴随这一声暴呵,漫天白雾。
鬼面人即刻寻声看去!
眼前却被白雾遮挡,眼睛微眯,鬼面人立即收手而退。
待白雾散去,鬼面人已立于街道之上,眼神略带玩味地看向街边。
那里,是小吃摊…
绮梦已在白里身旁坐下,面色平静,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脯,可说明她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至少,一场恶战,对于她来说是。
感受到了对方怪异的眼神,白里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浑身不自在,像是被一个变态偷窥狂盯住了一样。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目光转向别处。
然后,低头拍了拍手中的面粉。
“各位……”他缓缓抬头,淡淡道:“废了这么大劲儿,只看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