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闪过!
接着,鬼面人出现在小院中。
鬼面人一伸手,那鸟便飞起停在了他手上。他用另一只手抓了些花籽喂它。
紧接着,沙哑的声音道:
“呵!这次做的不错”
那手中乃是寻香鸟。此鸟受人训练,于追踪之用。
不过,江湖上的人更喜欢称它:寻踪鸟。
训导之人为诱导它们,收集了它们最爱的花儿。研磨成粉,并称其:寻踪粉。
绮梦的衣衫上就沾了些寻踪粉,是鬼面人趁其与之交手时撒下的。
而他撒下寻踪粉,倒是习惯使然。
毕竟是采花大盗的出身嘛!
(鬼面人:顺手…只是顺手啦~)
—————————
鬼面人将吃光花籽的鸟抛向天空,背着手向院中小屋走去。
嘭!
鬼面人刚到屋外,就被一股力量弹开。
“噗~”
一口鲜血喷出。
他佝偻着腰,捂着胸口,看着亮光的窗,笑得有些疯狂: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本以为自己已是世上无敌的存在,任谁也不放在眼里。
就连那“除恶大会”也没能让他忌惮。
没曾想,居然连人都没有见到,就被其重伤。
鬼面人眼里兴趣更浓,
目光炙热…
“谁?谁在屋外!”
屋内的人要追出来,鬼面人转身便走。
白里在屋内察觉到禁制被触动,才要出门查看,那大丫儿却死拽住他,不让他跑。
所以…拖了些时间。
人呢…也跑了!
清晨。
戚山,天剑宗。
今日,演武场上聚满了人。
武林的几个大门派代表,和从各地赶来的散修武者齐聚于此。
各大门派代表落座场中:
其中,佛门代表,青云古寺的僧人,位于左上首;
右上首,是门中人人善毒,驱使毒物的毒宗。毒宗之人号称浑身是毒。
佛门旁边,是衣衫上绣着金雕图案的金雕堂。
门人善控雕攻击,恶雕专啄人眼珠,攻人要害,阴狠毒辣。
毒宗旁边的门派最博人眼球,是由一群满身肥肉,一身蛮力,拥有超大食量的大汉所组成的帮派:震山帮。
震山帮是防御型,善群攻的强劲门派。
有着人形盾墙的名号,有最强绝招——泰山压顶。
武林中虽有名气,但在大门派面前只能算小门小派。
帮中人人自大,喜欢他人的恭维,酷爱凑热闹。
再旁边的是强大防御型的玄甲帮。
帮中之人皆是身背龟壳状的铁甲壳,平常不用时用布遮住。
人人配有毒袖箭,战时喜欢缩在甲内。趁其不备暗箭伤人。
虽背铁甲,但移动极快。平时,打又打不到;偷袭时,躲又躲不掉。
极其令人头痛的对手。
……
各派中人分派站好,看向演武场中擂台。
擂台上,正是冲击宗师之境,近几日才出关的天剑宗宗主——沐宪钧。
“各位义士抬爱,沐某何德何能接此重任…”
“沐宗主不必谦让,宗主如今已是世间鲜有的宗师级武者,如说此事不交于你,怕是也无人答应啊!”
“是啊!是啊,沐宗主就不要再推辞了……”
“……”
“好!!为不负众望,天剑宗必当竭尽全力!誓将那魔头,除之!!”
天剑宗今日开放,不设防,武林仁士皆可前来参会。
白里与绮梦也带着几个小妹妹来凑凑热闹。
此刻,白里正在人群外围转悠。
“能不能站在这里好好看着,一直走来走去的不累吗?”
绮梦一脸无奈地看着一直在人群后方转来转去的白里说道。
一进这天剑宗,白里就感到了一阵阵强烈的灵气波动。
最强的在天剑宗后山,他们宗主闭关的地方。
但是,那里除了宗主,其他人都不许进入。
其余的波动则在这演武场内,人群的中间。
那里,坐着各个门派的领头之人。
那个发出波动的,好像是他们的兵器。
兵器上,隐约闪烁着肉眼看不到的奇异光芒,弥漫着诱人的灵气。
但,这灵气只有白里感知到了。
他走来走去是为了观察路线,就想着如何将灵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吸收掉。
此时听到绮梦的话,他也只好停下脚步站在她旁边,“认真”看他人开会。
而那里,不知为何起了争执。
————————
“……那么多人都没有留下那魔头。”
“你行,你去啊!况且,那魔头扔的,可是你霹雳门的雷火弹!”
那先前说话的是霹雳门门主,此刻脸色涨红,被激地语无伦次:
“你…你休得胡言,我…我霹雳门可是从未与那魔头有什么接触。你这是污蔑,你…你…”
“好了好了!二位,如今这魔头未除,咱们可还要一致对外,千万别伤了和气啊!”
有人出来打了圆场。
“说的对,现在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
“对啊,对啊…”众人附和。
沐宪钧点点头,抬起双手虚空向下压了压:
“那各位,我们就来商讨一下如何除魔吧”
众人纷纷响应…
“……吹嘘那魔头如何如何厉害,不过江湖传言罢了,我铁拳门必要他有来无回!”
“……”
“咳咳!依我之见,倒不如由天罗门出马,先擒住那魔头,再由我毒宗弟子以剧毒攻之,保管他再无还手之力。”
顿了顿,又道:“到时候,那魔头还不是任人宰割!”
毒宗弟子善毒,驱使毒物。
但,其宗门戒律严谨,只要不主动招惹就没事儿;不然,就会连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这些人,可浑身都是毒啊!!
这会儿说话的,正是坐在毒宗弟子前方的毒宗长老。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所言甚是。”
“用天罗门的燦金罗网困住那魔头,有毒宗助力,再由我等合而擒之。乃是再好不过!”佛门的清风大师朗声道。
“大师所言极是!”众人附和。
“那好,我等就……”
“……”
——————
深巷里,一间破旧的屋子。
里面简单到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木床和简易的土灶。
凳子被胡乱地倒放在桌边,茶壶碎裂一地。
一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边有一滩血;
在其不远处,一女子光着仰躺在地,嘴角挂着血,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毫无动静。
她身边破烂散乱的衣物,和满身的伤痕,可想像死前是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即使身体已经僵硬,却也能从她脸上读出无助与绝望。
而床上,另一男子盘坐在那里,他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戴着青铜獠牙的面具。
双手放在膝上,捏着指尖,运行着功法,面具下的情绪不明。
破屋之中:
那边,两具冰冷的尸体;
这边,床上一男子安然地盘坐着,却是在运功疗伤。
徐恒,本是贫村一乞儿。
那日,在乞讨途中遇一伤重老人。
老人身受重伤,似不堪痛楚,卧倒在地,向前方走来的乞儿求救,并欲以一秘籍谢之。
未曾想,乞儿居心叵测,竟起了歹心要抢夺秘籍。
抢夺过程中,秘籍被撕开。
而那伤重老人突然对其发难,以至于带着一半残书落荒而逃,老人也未追赶,任其逃走。
老人望着他的背影,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
“罢了,算是与你的一番机缘”
而后,徐恒自学奇功。
历经多年,直到现在,那神秘老人仍是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他确信自己不会是老人的对手。
那老人多年来寻无音信,想来是死了吧。
自信已是无敌之境,却在那客栈的小白脸手中栽了跟头。
徐恒收功起身,若无旁“人”地走到桌旁,用指甲在桌面划出长长的浅痕,手端起桌上仅剩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他伸出的手仔细不难看出:那双手黑的,不是因为戴上了手套,而是常年修炼功法被侵蚀所致。
从窗户隐隐朝某处望去,他嘴角竟勾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