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何南抱着处处提防的心境开始了自己的登山之旅,但路途却显得格外轻松。
寂静的环境,清新的空气都不应是此处该有的处境。
何南不惧电闪雷鸣般的明剑,但这样迟迟不发的危险却让他头皮发麻,看似轻松的步伐实则是每走一步,神经便会愈发紧绷,皮肤更是表现的如过敏似的通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一阵机灵。
何南轻快的步伐逐渐露出它原本的面目,它开始变得滑稽,试想一个人脚上迈着轻快的步伐,却每走几步便会停驻不前,亦或者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引起发抖,这样的故作姿态无疑是愚蠢的。
于是何南开始了试探性前进,每走一步都会经过再三思量,几十米下来何南又崩溃了,这样高强度的谨慎让他的心境变得如同一张脆纸一样,所受的惊吓影响比之之前更为严重。
不知不觉间,何南已自乱阵脚。
“我该怎么办?这该死的地方。”身体僵硬在原地,何南竟已大汗淋漓。
“这狗屁试验,你要直接给我来个九雷渡劫我感谢你全家!”何南愤愤不平,开始声嘶力竭的对着山谷怒吼。
“回去吧。”何南在自语。
“绝不!”何南用手一把抹去额头的汗水。
“既然无能为力,何不坦然面对。”何南捏碎了指间的汗水。
一屁股坐下,何南放弃了所有的提防,开始毫无顾忌的休息。
诡异的气氛不攻自破,寂静的环境开始沙沙作响。
何南起身,突然降临的重力猛然向身体压来,一个猝不及防,何南身体向前倾去,狠狠的摔了一跤。
“终于来了。”脸朝大地,何南笑出了声。
顶着如山般的压力何南直起了身,开始一步一步的负重前行。
身体若大山,每一个脚步都会在土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踩过草丛,花草瞬间被压到泥土深处。
在这里可去他娘的爱护花朵。
就连大地也要随时准备遭受我的蹂躏。
但下一刻何南傻眼了,愣在了原地,明知道这种情况下,站着不动无疑是对体力的一种严重消耗,但何南还是提不起脚来。
他娘的,大地的报负来了!
一块庞大的泥泞地盘踞于此,截断了何南所有前行的道路。
何南喘息粗重的呼吸,开始向泥泞地前进。
既然避不开,就尽早的去面对。
初一脚下去,何南的腿便有半截都陷进了泥土里,泥潭深处久不见天日的寒冷顺着何南的脚迅速爬满了他的身体,瑟瑟发抖。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踩下去简单,拔出来才是困难。
何南使出了吃奶的劲,但身体却是像似不再属于自己般,深陷泥潭的腿纹丝不动,困难已成坚堡。
寒意仍不断上涌,藏在地底深处的它们充满了残酷,它们想让这具身体永远留下来。
何南狠狠打了个机灵,僵硬身体不断颤抖着,他或许要完了。
“不,我还没有输。”
何南猛然发力,血脉仿佛得到了召唤,凝固起来的它们开始涌动,冲撞,暖意再度占据住了何南的身体。
滚烫的大腿再度发力,虽然依旧沉重,但还是势如破竹般的踢开了寒冷,破开了泥层,深陷泥泞的脚重现光明。
但这远远还未结束,前方仍是成群连片的泥泞,不容何南有半会迟疑。
刚刚拔出的脚再度踏入泥泞,换来了另一只脚的重获新生。
寒冷依旧残酷,重力仍在压迫。
行走十几步,何南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大地啊,我错了。”何南开始想念久违的大地了,但那却显得遥遥无期。
一步接一步,身体仿佛迎来了漫长的寒冬,闪着星光的血液再度凝固了,双肩布满了重压下的淤青,穿踏泥泞,何其之难。
饶是如此,何南还是挺过了这一关,他的脚终于踏上了踏实的大地,久违的陆地,我回来了。
何南仍旧负重前行,然而没走几步,他又傻眼了。
“卧槽!怎么连这个小东西也来报负我了。”
顺着何南的眼光望去,前方是一片荆棘的汪洋,在阳光的照耀下,荆棘的尖刺显得闪闪发光。
未及三尺,何南已经感觉到利刺的锋芒,血液也在躁动,它们将脱体而出。
随着脚步的移动,利刺贪婪的刺入何南的身体,它们吸食鲜血,它们想要将这躯体永久的留下来。
一路走下来,十几步的路程,何南已是血染身躯,淋漓的鲜血开辟出了一条道路,失血的眩晕排山倒海般袭来,何南知道他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他将成为这条鲜血之路的装饰。
一步一摇晃,一步一血迹。
何南感觉体内的鲜血似乎快要流尽,重力也愈发强烈,他快站不住脚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
她就在眼前。
缓缓的,何南倒下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