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慕容本家算是彻底败了,德老王妃的同胞兄长恼恨她不救父亲,举家迁到了徽州,现在的西街慕容府,不过是当时德老王妃的庶弟丢不开京城繁华,硬留了下来,到了这一代总算出了个学问手腕尚可的,靠着祖上的光环,在宣城占了一席之地。
再说德老王妃的胞兄,虽然怀着恼恨的心情离开,事后到底念起了手足亲情,便同妹妹又有了来往,知道她喜欢书画,便常寄了休宁县有名的徽墨来。
慕容思音这么说,算是小小地回敬了一下慕容清惠。
当初慕容两府的恩怨老少皆知,私下都对慕容清惠不屑,王妃这是给老王妃找不自在呢,晨儿实在憋不住想笑,忙端了漆盘上的白玉盅给慕容思音,又对正把点心摆放在桌案上的小鱼说道:“给老王妃和大夫人上茶。”也算是缓解了慕容清惠的不自在。
慕容思音舀了一勺血燕羹送进嘴里,见晨儿眼睛清亮,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方晓染也对当初的事十分清楚,虽心下暗喜这姑侄俩的交锋,但面上还是帮着慕容清惠搅合道:“王妃这的点心一向做得精致,也不知哪里找来的厨娘,这么有本事。”说完还盯着青花瓷盘里散发着清香的一品酥看了半天。
慕容思音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说道:“再有本事也及不上仙鹤楼的师傅。”
濮阳冀为了满足她的胃,把仙鹤楼的师傅请到了怡兰阁的小厨房,却在慕容清惠夺过中馈后占为己有。
慕容清惠顿时尴尬不已,恼恨方晓染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晓染见她面色不善,讨了个没趣,乖觉地坐在一旁喝着茶。
慕容思音看着慕容清惠有气不能发的模样,心中稍稍平衡了心,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她这个名义上的姑母帮衬不了她不说,还处处搅事,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母妃来所谓何事?”
她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来探望自己。
目的被揭穿,慕容清惠这回倒没有恼,放下手里的茶盅说道:“玉仙来找的我,说她进门后三天两头地病,不能在你跟前伺候,很是于心不安,恰逢上次你送冀儿回来遭到行刺,她想请个道士来做做法,去去晦气,好保佑你们母子清泰平安。”
自从姚玉仙在她屋里见到荷花碧玉盏,不合时宜地昏倒后,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凭她满身的傲气,会请了道士来给她做法?慕容思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见到慕容清惠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
见她不吭声,慕容清惠站了起来。“你快临盆了,找个道士来瞧瞧也好,就定在明日晚上,松香院,你们几个到时服侍好王妃过去。”语气竟是不容拒绝。
“要不明日白天如何?这几****睡得不太安稳,晚上早早就睡了的。”慕容思音见她一副要走的架势,说道。
“就晚上吧,听说这个道士有些本事,有本事的人通常脾气古怪,他既然提了晚上做法,肯定有他的道理。”慕容清惠沉吟了片刻说道。
慕容思音倒没再提出异议,站起身笑着说道:“那我待会让晨儿送些一品酥去给母妃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