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显然比南奈卡还莫名其妙:“老天,我,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请来一些法师了,”南奈卡摇头关上窗户:“他们的表情跟你差不多,完全找不出头绪。有个德鲁伊倒是不停嘟哝什么。。。这不是魔法,就算是,也是远远超出这个世界认知的——希里,你到底又惹了什么麻烦了?”
“我,我不知道。”希里慌乱地把脑袋摇得发丝甩动:“艾瑞丁那一伙人已经死了,难道是其他世界的——我还是赶紧去找一下阿瓦拉克吧。”说着,她调动体内能力,准备定位。
什么都没发生。
这回希里是真的惊呆了,她像一个双手突然没了的人一样盯着自己的双手:“我,我的能力,不见了!?”
怎么可能,任何芬特怪都做不到这种事。
不,不对,她还是能感觉到上古之血在她体内跃动的潮流,但跟以前那种海啸般的躁动相比,现在的它只不过是曲曲溪流。
有什么人或东西,封住了它。
南奈卡见她的孩子如此恐慌的神色,心有不忍:“算了希里,你好好休息吧,反正这声音除了吵一点外,也没有造成什么危害。”“不,不行。”希里的倔脾气已经上来了,跳下床噌噌几下穿起衣服靴子:“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我必须去找那个猎魔人,问问我昏迷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肯定有线索的。”不待南奈卡回应,希里急匆匆地抓起剑出去了。
这孩子,一点都没变。南奈卡看着大开的房门,苦恼地捏捏额头。
梅里泰莉神庙还是老样子,永远存在于空气中的药草和药水味,绵延不绝的祈祷颂词,到处可见的花花草草,以及三三两两看着她窃窃私语的女祭司和少女,这是这个黑暗世界中唯一的祥和圣地。
“希里!”在她环顾的时候,一个亚麻色头发、双颊长着淡淡雀斑的少女就惊喜地迎了过来,希里微笑致意:“谢薇儿是吧?谢谢你。”
“我们一直听南奈卡嬷嬷讲你和杰洛特大师的故事,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谢薇儿带着崇拜无比,又有几分畏惧的目光盯着希里脖子上那个有几分像猫的银色浪学院徽章:“告诉我一下,他们真的在你‘不舒服’的时候还逼你训练摆锤?他们对你用了那个残忍的青草试炼吗?还有,这个徽章是杰洛特大师送的吗?好特别哦,它在你昏迷时一直闪闪发光。”
“一半对一半吧。至于这个,”希里摸了摸徽章那光滑的表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哎?”
这个徽章——与普通的黑色不同,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希里一摸着它,回忆的浅笑就不自觉涌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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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里并不冷。
事后希里才明白,她一踏入白霜核心的那一刻,她就冻僵了。无论再多的魔法、大衣、热量都没用,白霜不是普通的寒潮,而是一股剥夺任何能量及其特征的力量。
她调动着体内的魔法能量,不断的积蓄着爆发,但白霜似乎有意识一样,侵蚀她身体的速度分秒加快,她不用看都知道死亡的青紫色从四肢不断向她大脑蔓延。
终于,她释放出了她能积蓄到的最大魔力。
希里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感官也完全被冰封麻痹,她无法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否奏效。
她只觉得,自己终于要死了。
讽刺的是,她最后的迷梦里,居然是那烈焰冲天的辛特拉,血河,人头,暴雨——梅里泰莉啊,她真的不想再记起这些,起码不是这时候。
直到,一股暖流从心脏扩延开来,阴冷的死亡如同见光蝙蝠一样飞一般消散,她恢复的感觉告诉她:心脏上,是一只手,人类的手。
是谁?谁突然出现在白霜里的?
“你最好不要知道。”
读心术——这人倒是深知自己暂时无法完全恢复感官,希里又感觉到这人把一个项链一样的东西系在她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
“一个符合你身份的守护符吧,总之,它会在危急时保护你的。
。。。find me, C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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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谢薇儿崇拜的眼里闪着星星,那它们现在就闪着太阳:“哦,梅里泰莉,太浪漫了!一个孤身拯救世界的少女,一个神秘救她的无名之人——他是男的是吧?他肯定长得很帅。。。”
冷汗涔涔的希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赶紧问:“对了,你知道带我过来的那个猎魔人去哪里了吗?”“这我不太清楚,他在大门聆听那些怪声音一会儿后,就喃喃自语说什么‘五芒星’,‘羊’什么的,骑马就往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