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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箫箫情缘

一个月两个月,期中期末。时间过得真快。

期中我的成绩不大如我意,即使在父母看来已经比之前进步了很多。老师也表扬了我,然而在我的心里,离那个目标还差的远呢。

临近期末我复习的很认真。也算得上认真吧,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跑去操场背英语单词。中午下课先做几道数学题,再去食堂吃饭。也渐渐很少和发小见面,不是不愿见,只是觉得这宝贵光阴实在不该被这样丢失。

然而在我紧锣密鼓,如临大敌般的为期末考试做着准备时。班主任找我谈话,原来是市里举办民乐大赛,学校让我去参加。班主任知道我以前练过箫。

我的确是练过箫的,而且技术不赖。可是快期末了呀,我还准备一显身手呢!

“老师,我这次就不去了。毕竟快考试了。”

“怎么不去呢?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呀,下次,学校也未必一定会选择你。何况,两年才举办一次!”

“再想想吧。”不容反驳的语气。

“何况你吹得真不错呀,万一能拿一等奖回来,你父母不得奖励奖励你?”

我内心是不大情愿的,然而班主任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我还能拒绝吗。

“嗯,那我去试试吧!”

“这才乖嘛,对了,还有件事情。还有一个同学,你们一起去。那孩子吹的挺好。明天下午,会来让同学去找你,你们一起去排练室练习。”

“好,谢谢老师告诉我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我快速的说完这一连串,逃似的回了教室。

比赛时间在期末考试的前三天。还是来得及的吧。应该来得及。这次大赛确实机会难得。其他学校应该也参加了,说不定还能碰上以前的同学呢。这样想着,似乎心里也不大愤懑了。

今天我把我的宝贝箫带到了教室。住宿第一天起,我就把它带在了身边。

“简羽,简羽。有人找你。”站在门口体委用他的大嗓门使劲儿的喊我。

“好,知道了,马上出去。”我也顺着他的大嗓门大声回答。

是发小吧。想来她好几日都没来找过我。今天怎么没有叫我小简子?我动作很迅速的走到门口。

“谁找……”看到眼前的人,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找我?”

“民月大会,老师没告诉你吗?”

“原来那另一个同学就是你啊!白子献。”

隔这么久时间没见。我终于有出息起来。口齿清晰,很不错。

“对啊,是我。快点儿吧,咱们一起去排练。”

我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撩下一句很利落的“稍等。”拿了我的宝贝箫箫。

从教室到排练室的路其实不长。然而对于那个时刻的我来说,实在要命。我和白子献一起走。我感觉周围的人的目光似乎都聚在我身上。而我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头很让我无奈的耷拉下去。

我们走得很慢,他一句话也不说。那气氛非常尴尬。我很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然而脑子里转来转去,仍是一句没想出来。

“很高兴和你一起参加民月大会,请多指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可真官方。我也很高兴。”很平静的回答。气气氛似乎不显得尴尬了。

在排练室里的那个下午。大概是我高中时光里最让人安心的一段记忆。喜欢的乐器,喜欢的天气还有喜欢的人。我很光明正大的看着他。那浓黑的,飘逸的,透着英气的眉毛。那微微低敛的眼睛。一切都是那样的迷人而美好。叫人不敢相信。我好像触到了那份遥远。我确信我是没有哪一天,哪段时光像那天下午一样的,心里急切的渴求时光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世界都停止。连我期中考试数学卷子上最后大题因为时间不够,做不完了的时候,我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渴盼。

我是怎么学习起箫的呢。记得小时候老爱跟着我爸看些古装侠客电视剧。大侠一只剑一只箫,行走江湖,潇洒的不得了,给小小的种下了侠女梦,我很郑重的对我爸说,想要那样的剑。翘首以盼等来的确是只箫。起初,我因它不是剑很生了父亲几天的气,后来父亲哄我说,大侠不也有箫吗?

于是拥有了我人生中第一只箫。并在爸爸的指导下,吹得有模有样起来。我忽然觉得。我爸真好。感谢他让我有机会站在这里,我相信。此刻的我与他势均力敌。

《碧涧流泉》这首曲子以清脆之音,表现深山峡谷之中淙淙流水欢快流淌的情景,不禁让人联想到王维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可自留。”一派诗情画意般的田园风光令人流连忘返。也如此时的美好让我不忍让时间流逝。

时间像是被人抽走了。竟过的这样快,指导老师很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着我们。

“再多练几遍,熟能生巧。争取在民月大会上,拿个奖回来。”我们两个都微笑了一下说好。说这“好”字时,他很自然的偏头看了我一眼。而我也很凑巧的微微侧身,恰好对视。那眼角,嘴角真可爱得不忍让眼睛离开。我觉得自己像要溺死在蜂蜜罐子里。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呀。

我先前所有所有的,对自己的嘲笑和告诫,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一点儿不见踪影。碎片翻天覆地的向我袭来。和眼前这个少年拼在了一起。

我觉得很幸福。白开水味道的香气。

大概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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