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说起赵常将军就不得不提到他的赫赫功绩。先前跟随皇帝征战沙场,夺回北部众多领土,其中还有许多不毛之地,荒漠戈壁,军队行进在那里,几乎是弹尽粮绝。
赵常见形势不妙,临危请命,带了一小队先锋去探路,多数人都渴死在半途中,剩下回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但正是因为这个决策,大部队得以保存实力,他们那一小队人马在沙漠中寻找到了绿洲。自此,便所向披靡,一路顺利。
因此,赵常也被破格提升为将军,并赐予他豪宅府邸一座,建造于江南城北隅,封大将军府。后来赵常将军被当时的礼部侍郎看中,做了他的长女婿,便有了后来的赵英捷。
只是,近几年南面的珍珠岛连连被侵扰,才早些时候命了赵将军常年镇守。
如今,赵将军年事已高,该是有新人接替的时候了,皇帝就命了周柏桓前去镇守。只是这样一来,又会和灵溪聚少离多。
周柏桓想着亏欠灵溪太多,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自处。
周母心思细致,一早便想到了此处。见周柏桓手足无措,就把话说开了,“柏桓呢,若是要去镇守珍珠岛,没有一年半载,恐怕也是回不来。然而,灵溪毕竟还年轻,你膝下又还无子,何不趁你在家的这段时间圆房。”
周父点点头,捋了捋胡子。
小妾消下去的恨意此时便如绷紧的麻绳般悬在她的心窝下,直被拉得喘不过气来。夏小锦更不想说话,自己满心欢喜的周柏桓竟还没有圆房。而今周母却要他们……
想着再怎么说话,自己始终是个外人,夏小锦强忍悲伤,作揖道了声晚安便回去了。小妾此时也没有再继续坐下去的意思,跟着送了夏小锦出府。
“小锦姑娘,看来这周柏桓是要定灵溪了。”
夏小锦勉强堆起笑,淡淡道:“这事我不管,今日你欠我个人情,否则你就不要再来夏府寻我。”
小妾想着自己的盟友就要离自己而去,以后形单影只,孤掌难鸣,日子恐怕是更难过下去,便赶紧致歉说着,“往后我一定帮衬于你,望夏小姐大人有大量,此事就当平过。如何?”
夏小锦勉强答应着,“就这样吧”。
捂着心口的疼痛便出了周家府邸。
“要不是那个周柏桓三心二意,小姐你也不会这样三番五次地上周府自讨没趣。”
“够了”,夏小锦突然捂住双耳,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却想着,既然我得不到,那我也不会让旁的人拿了去。
在昏暗的烛光下,小妾一边轻轻抚着肚子,一边算着日子。再过几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到那个时候就算灵溪有了身孕,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虽然自己生的是庶出,好歹也是周柏桓一辈。怎么说都还有机会,只要这几日不出什么差错,等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倚仗着又东山再起。
小妾虽然这么想着,可心里还是别不过劲儿。同样都是女人,凭什么周家夫人这么威风凛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什么周家少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到那么多人的抬爱,自己却像一只草履丢弃了也没人会高看一眼。
阿春头一回见小夫人这么沮丧,安慰道,“要不我们回乡下去吧,省的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受罪。”
“你这是什么话,自是要跟他们斗到底,何况我们还没有完全输。”
小妾抬起头,看着阿春吩咐道,“去,告诉厨房里的伙计,听我吩咐,把这包断魂散加到他们喝的茶水里,保准他们生不出来。”
阿春怯懦地应道,“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断魂散无色无味,你尽管让他们去加,最好叫上阿勇,方便行事。”
“是”
阿春作揖便出去了。
夜更深了,外面湿气更重了些。
灵溪和周柏桓的房间内,还灯火通明。好几日未见周柏桓的灵溪痴痴得看着他,竟好些时候都说不出话来。
新婚燕尔,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周柏桓捋着灵溪的头发一遍遍的唤着灵溪,“我这不是回来了?”
槅扇之外,几个丫鬟和小厮又不失时机得往里面瞅着,直到榕儿拿了茶水过来。
“去去去,都看傻眼了吗?”
榕儿轻叩着门,说道:“少主,少夫人你们要的菊花茶已经送来了。”
灵溪擦了擦泪水,整好了妆容,一句答应:“进来吧”。
两碗热气腾腾的菊花茶,冒着氤氲的热气被端到少主们面前。
周柏桓拿了其中一碗,就着嘴吹了吹气,然后嘱咐道:“快,趁热喝了。”
灵溪闻了闻那茶水,馨香扑鼻。正想往嘴里送进去,阿进突然闯了进来打翻了那水。
咣当一声,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吓得榕儿不由地往后退了退,“阿进,你这是干嘛?”
灵溪和周柏桓也不解地望着阿进。
“回禀少主,少夫人,这茶水里可能有毒。”
榕儿惊讶地看着阿进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茶水是我亲自看管的,难道我还要害少主他们不成?”
阿进朝着少主少夫人作揖,便说道,“此事说来蹊跷。容阿进禀明实情再做定夺。”
“榕儿自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进接过另一碗茶水说道:“这茶水我是无意中瞧见烧水的伙夫往里面抖了药粉进去,至于是什么药粉得查验过才知道。我看他行事匆忙,又鬼祟。所以过来看看。”
榕儿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原来你是觉得那个伙夫有问题。”
阿进点点头。
灵溪和周柏桓听阿进这么一说,不由觉得此事得好好查查了。
周府里的人都敢这样对待少主子们,简直翻天了。
灵溪和周柏桓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的答案却已几乎呼之欲出,只是若要她现出原形,还不能打草惊蛇。
阿进知道阿勇可能也参与其中,但现在也不是公布的时候,如若可以,他希望阿勇能改邪归正,便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一夜终究这样过去了,榕儿和阿进出了少主卧室,朝阿进说道:“若不是你出现,我可能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这事本不是你做,何来罪人之说。”
榕儿看着阿进,不由心生佩服,阿进比自己可仔细多了,谨小慎微的性子,才能保主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