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尓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夕阳西下,要不是肚子里在唱空城计,余尓估计还会继续昏睡。浑身上下如坦克碾压过一般酸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慕君言看到身旁睡醒的人儿,亲了亲她的左脸说道:“睡醒啦,饿了没有,我叫了外卖,要吃东西吗?”
那声音简直可以溺死人。余尓惊讶的望了望身边的人,说到:“你怎么还在这里?”
慕君言捞起身边惊吓的人儿亲了亲,“你在这里你要我去哪里,嗯?起来吃饭”。
说完自己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完全忽视身后还在震惊中的人,余尓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不是在做梦,慕君言怎么了,被鬼附体了吗?余尓无法理解的想着。
等余尓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人正在餐桌旁等着自己,余尓无奈只好走过去,坐下吃饭,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看着面前仿佛跟饭有仇似的吃饭的人,慕君言笑了笑,说道:“尔尔,我等下有应酬,晚上必须去,没办法陪你,你自己乖乖的哦。”
余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让他错以为自己还是她男朋友:“慕君言,这是我家,还有,我们不熟,你不要把自己硬带入我的生活好吗?”
慕君言没有回答她,只是边走向门口边说,“晚上记得锁好门,不要乱跑,明天早上我带早饭回来。”
说完就推门走了,留下一脸凌乱的余尓,感情刚刚她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到底想要干嘛,余尓快要疯了。
这边坐在车里的人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冷漠,他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排斥,但是他太不想失去她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不是上策,但是目前能够逼余尓就范的办法只有自己主动,无赖粘着。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看着从昨天下飞机就消失了的老板,一脸沉重的坐在那里,以前的老板也沉默,冷漠,看着和今天差不多,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今天的老板周身透着无力感,是什么事让一向自信杀伐决断的老板也束手无策。助理只敢在心里默默想着不敢问老板。
余尓吃过晚饭,一时没有事情做,想想自己这荒唐的两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他有牵扯。
明明不该做的事情,余尓也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半迁就慕君言不可能进入自己的世界,甚至发生昨晚的事情。
这样子的状态使余尓陷入不安,她需要时间冷静思考自己的未来,爸爸的逝去带来的痛又再一次袭来并提醒她不可以和慕君言有牵扯。
她打开电脑把年假的请示单发给老板和总监,并以最快的速度订了一张夜里11点开往自家小县城的火车票。处理好这一切已经晚上7点,余尓赶紧收拾好这15天要用的行李赶往火车站。
火车晃晃悠悠一夜,余尓也是一夜未眠,闭上眼满脑子就是昨天的荒唐事。火车在早上5点多的时候到达小县城,此时太阳刚要升起,透着红晕笼罩着整个县城,余尓现在没有任何欣赏美景的心情,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回到家,打开门的一刹那,余尓一时慌神,还依然觉得妈妈会从厨房出来喊着“尔尔,快点洗手吃饭。”可是没有,余尓这一次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没有妈妈了,再也没人催自己结婚的人了,再也没有唠叨自己的人了,不由地泪流满面。
余尓看到厨房还是妈妈在世时的摆设,突然没了想吃饭的念头的了,她害怕动了那些就回不去了。
余尓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倒在床上连洗漱的心情顷刻也没了。
想想自己这落荒而逃的行为余尓不自觉的失笑。自己爱慕君言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这些年每次看到电视报纸上关于他的报道余尓都会一遍一遍反复的翻看,但是她不敢收藏,她怕自己越陷越深。
这15天的年假对于余尓来说只有两个字吃睡,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目的的旅行,唯一的目的就是躲避慕君言,想到这余尓不免有些唏嘘。
明天就要回S市了,今天余尓起个大早去往公墓看望自己的父母,天气有点阴沉,初春的天气还是一样的冷冽,余尓心情也随这天气般低沉。
到了墓地,把从花店买回来的桔梗花放在爸妈的墓前,这是妈妈最爱的爱,记得以前爸爸经常下班回来带一束桔梗花给妈妈,那一天妈妈就会特别的开心,但此时余尓感觉那都是好遥远的事情,遥远到自己现在回忆的画面都有些模糊。
坐在爸妈的墓前,望着墓碑上爸妈的照片,余尓轻轻抚摸着爸爸的照片说:“爸,还记得慕君言吗?他回来了,你说我还怎么办。”
余尓问着这话思绪早已飞回当时的情景。
爸爸查出癌症晚期的那年余尓刚好大四,也是和慕君言如胶似漆的时期,至少余尓认为是。
妈妈打开电话告诉余尓爸爸的情况时,余尓一时无法接受,在她心里爸爸一直是背挺得直直的,一副有爸爸在就有天下的样子,怎么会晚期呢。
当余尓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余尓一下没有认出来,这是爸爸吗,病床上这个干瘦的老人怎么也无法和那个风度翩翩风趣幽默的爸爸联系在一起。
原来爸爸早就查出来这个病了,化疗也做了好久了,现在是所有的医疗手段都做完了依然没有效果。爸爸才允许妈妈告诉自己,想见见自己的女儿。
“尔尔,站在那里干嘛,是不是嫌弃爸爸不是帅哥啦?”爸爸一开口余尓的眼泪唰就下来了。
“爸爸,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让自己的女儿知道的吗,怎么你这次食言了?”余尓故作轻松的问着爸爸。
“哎,你男朋友呢?上次不是和我说你交男朋友了吗?怎么不带过来给爸爸看看,是不是怕爸爸吓跑他啊?”爸爸转移了刚刚的话题,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伤心。
“他没有来,妈妈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过来了,怎么还会想到其它呢。等你好一点我一定带他来看你,好不好?”余尓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爸爸。
“爸爸现在想见见可以吗,这可是我女儿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便宜了那小子,我得看看他值不值得我女儿托付。”爸爸忽然严肃的说。
余尓又想哭了,一边和爸爸说出去打电话给他一边往外跑,生怕爸爸看到自己的眼泪,余尓跑到医院外面的花坛边,一边平复自己一边打电话给慕君言,那边电话很快接通,接着就传来慕君言急切的声音
“尔尔,你在哪里?怎么你一直不接电话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君言,我爸爸病了,很严重的病,他情况很不好。”余尓伤心极了。
“尔尔,乖,不哭,我马上过去,你等我,不要着急。”慕君言安慰着余尓。
余尓在花坛又坐了一会,直到确认自己的情绪平稳了,才又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