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与张显一番谈话终是结束了,为了他这个预备队员巳蛇小队特意从京都派来一位后勤人员来可见对他的重视。接下来养病这段时间由何悦对张显单独负责,直到伤好归队训练。
张显手中摆弄着发下的几个证件,第一个就是工资卡,每个月卡上会在月底到账二十万。还有就是两个军官证,一黑一绿,分别是军官证和一个特别小队临时队员的证件。
“没想到我也是中尉了,大小也是个兵了。”这点张显深受父母思维的毒害。似乎只有老师,医生和军人是正当职业。其他都是在糊弄时间。
再重的伤也架不住灵丹妙药的狂轰滥炸。在特供药的强大作用下,张显的伤好的很快。第一天,第二天张显还能安心躺在床上玩手机,可是第三天他终是坚持不住了,当他提出要出去散散心的时候,医生是拒绝的。可是架不住张显的再三请求终是同意了。
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少年,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画一幅岁月,如梦初醒。哼一曲童谣,时光启迪。听一段,一段嗯~我要的音乐放肆听。”唱到最后一句少年横举的右手骤然抬起,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护士阿姨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要不是拿轮椅飙车就万事大吉。
“看这墙上美丽的红花,秋色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哈哈哈,这是哪来的山炮,是给本大爷单调的住院生活多了个不小的乐趣。啊,啊痛。”
一位黄色卷发少年捂住左脸上一道寸长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啊,我擦。谁给我做的缝合手术,他就不能缝紧一点吗。”黄发少年的惨叫越发凄厉,知道身旁的黑色西服男子捂住他的嘴。
张显付以更大的嘲笑,“你是不是天天在马戏团里养猴,瞧你一副吃辣的猴样。”他一边大笑一边自己推着轮椅掠过脸部隐隐抽搐的黄发青年。
护士在后面推着轮椅走到一小片桦树林,秋日的劲风染黄一片片树叶,轮椅碾过树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张显又再一次恢复平静。他想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人。他想到依旧因虫灾无法回家担心自己的父母,不过这已经被何悦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他又想起自己的死党是否一直平安。又想起他一直暗恋的人是否安好。
“唉,都怪我,都怪我当时的力量连保护自己都是吃力,若是我有能力又会带你走吗,这又是一个让我只会逃避的问题,又或者比起相对安全的校园你会跟着一个所谓暗恋你的人吗?”
少年不停地碎碎念,时而一两个词汇会加重语气。他的情绪随着声音一时稳定一时激动。
“小伙子,该回病房了,有多少郁闷又是你一时能倾泻掉的呢。”护士阿姨一步一步按着原路推着轮椅回病房。
你相信缘分吗?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张显与黄发青年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又见面了。本着先发制人的原则,张显率先做了喷子。“这不是昨天那个笑的阳光灿烂的哥们吗,怎么没每日一笑吗?”
“我很好,我笑只是我开朗,我阳光。总比某个自己唱自己土嗨的山炮,不,是玉米加农山炮。”
“你不提苞米我还忘了,你以为你把春色满园改成秋色满园就对了,杏花是春天开的,能把牵牛花说成杏花你也是创造奇葩记录了,你个臭傻x。”
两个坐轮椅的残疾人互掐实在是像两只拴上狗链的哈士奇在狂吠,只是看着凶却根本毫无气力。
护士与西服男子相视一眼。各自推着轮椅相错而过,止不住的叫嚣因转角曳然停止。
“南陵市特别报道,观众朋友们,今天距虫灾已有五天了。五天里,我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在这五天里,有的孩子失去了父母,有的热恋中的情侣失去了爱人,有的军人失去了生死与共的战友。但我们终是挺过来了,南陵市巨虫已然绝迹,在这里我们要感谢亲爱的jiefang军...”
这时张显床头久久未用的手机一阵震动,“喂,妈”“哎,儿子,你在军队里怎么样啊,怎么除了上次有个女人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怎么就打不通啊。”
全市市以外的信号屏蔽你要能打的通就怪了。“啊,妈,我这边训练忙,嗯,没时间,对。”“你知道你小姑的消息吗,灾难那天他刚到市淮树区。”“什么,淮树区!”张显心咯噔一下,遇水桶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