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火球游蛇也似射向电房,电线爆出刺眼的电火花。紧接而来的是胶皮的剧烈燃烧。爆炸的火焰在清寂的黑夜尤为显眼。
“不好了,电房失火了。”“快救火。”“切断电房的主电源快。”医院的保安包括驻守在医院附近的军队全部投入到救火当中。一群人急忙冲进医院,唯独一身着黑色卫衣的男子逆流向大门门外走显得尤为特殊。若是往常定会被审讯一番,可是现在又哪里顾得及。
卫衣男子好不容易挤过人流,轻舒一口气。
“果真是艰难呐!”
张显摘下帽子,走了一段儿路终是见到了一辆迎面驶来的出租车。他停下身招手示意。
“小伙子去哪儿?”
“浏阳小区。”
“多少钱?”
“一百二。”张显一声不吭钻进副驾驶。
透着玻璃望着破败的城区,随处可见的垃圾袋儿,偶而墙体上会出现一滩血迹。一栋栋写字楼上还未来得及更换的破碎玻璃。
“师傅这么动乱的时候,你怎么也敢出来拉活?”
“呵呵,小伙子,你这个年纪又什么懂得挣钱的艰辛,这钱可是越来越难挣喽。”
“你不害怕巨虫啊,尽管官方语气强烈肯定南宁市绝对安全。但是谁不知道一巨蝗的跳跃和短暂飞行能力,南宁市也不过就是一块儿大点的菜畦。”
“小伙子你说的都对,现在的明德区绝不是像zf那样说的太平。但是富贵险中求正是因为虫灾往往半天拉不到一个客人还要和同行争来抢去,而现在不说是这出租车少到绝迹,就是公交车也是只有少量班次出现。要不然我要了比以往高三倍的价钱你还回一声不吭上车付钱。”
张显这话微微笑了一下,他倒是不知道他的兜儿里一分钱也没有。“这倒也是,那这两天你一直开车遇到过巨虫吗?”
“别说这吃人的虫子开始给我弄得胆战心惊的,可是咱爷们儿的运气好,这车开的有两天了,愣是一回没打着面儿。”
张显直视车灯照射的前方。“可能是你没有遇到我吧,我的运气可是糟糕透顶。”
“蚂蚱,好大的蚂蚱。”出租车司机倒也是临危不乱。一打方向盘将车转了90度,开到旁边的一条街。又是一阵疾驰。
“师傅您停下吧!或许让我来试试对付巨虫。”“小崽子你是不是漫威二次元什么的?看多了吧。这玩意儿是人能拿根棍子就能轮死的吗?”
司机将油门狠狠的一脚踩到极限。还没等加到最高速度,只见一只黄褐色的巨蝗横亘在公路当中。司机看着前方两个出租车大小的巨蝗惊恐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病态的疯狂。
“这是你自找的。”他避也不避,径直朝巨蝗冲撞。
“撞死你老子,撞死你这狗杂种。”
“卧槽!”张显一句国骂。看了一眼早已系好的安全带,连忙将左腿抵在前面的椅背。
三十米,二十米,更近了。就在司机一脸期待着将巨蝗碾为肉酱时,巨蝗一个斜飞上了一栋小二楼。
“停车,你踩刹车,刹车啊!”来不及了。出租车犹如一头野牛般一头撞入一家日本料理店。门外装饰性的木墙一触即碎,一头扎进店里。
一分钟,两分钟。出租车副驾驶的车门渐渐变红。现在红色的铁皮融化了一个小洞。小洞又变成了一条狭长的线。
“咣当。”
张显一脚踹开变形的车门。“怎么我天天走背字儿。”不用想左腿也是半个残废了。出租车瞬间的冲击力使得他的左腿也震得不轻。他拄着满是断茬儿的半截桌面一瘸一拐地走出店面。“还好虫子不是死心眼。”他不是觉得加快步伐,若是还没出医院两个点儿就被逮回去,那可真成笑话了。
破碎的黑色卫衣露出里面同样破碎的蓝色病号服,再拄着一个满是断茬的板子模样不甚凄惨。为了安全他专挑偏僻的地方走,可惜他忘了这里并不是他家那一片,越走越晕。
“小子,是不是迷路了,哥几个给你指路呀。”几个同样衣着褴褛的男子拦住了张显的去路。
“不用,多谢各位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张显一副胆怯的样子,哆哆嗦嗦地向一边挤过最左侧男子的身子。
“哎,小老弟你身子这么虚弱,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怎么能不帮你一把。”只见一个张嘴满是黄牙,模样消瘦的男子拦住张显去路。
“来呀,扶小老弟一把。”两个人一左一右紧绑张显双手裹挟着他登上电动三轮。
城市既有高耸入云的大厦自然也会存在见不得阳光的下水沟。张显跟着病猴一群人走的路线越发狭窄,环境越是脏乱差。三轮车躲过一个黄黑色水洼,“嘎吱”“下车。”
一群人跳下车,“老五,你先回去吧。”“老大,别忘了给我拍几张琼姐的照片。”“嗯,就知道你小子提这口,这点小事还用提,看紧滚蛋。”
病猴踹了胖子一脚,胖子连忙等着三轮消失在众人视线。
“走,下管子。”病猴翻开井盖,一一而进。
“呸,怎么这么臭。”一股子酸臭味在张显鼻翼围绕。
“少TM废话,赶紧走。”病猴说着就是一脚。
不得不说国内的下水道和法德没法比,若不是练得一身缩骨的本领休想来去如心。七拐八拐终是豁然开朗。
“哟,病猴子来啦,还带个新货。怎么还来昨天的局儿。”
“猴爷来就是为了这来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