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是你害死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还”说着就又是数巴掌落下。聂晓蒲大概是明白了几分,撑着口气说:“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并没有医治过女人和孩子,你就是让我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上个月26号,从下级医院转上来的孕妇,一路上都有气,她还对我笑,可是一到你们医院,你们就说心跳停止,要我签一堆责任自负的承诺书,我不签,你们就把她晾在急诊室外。你们都不是好东西,都怕担责任,如今你们倒是没责任了吗?你知道我们家为了给我取个媳妇费了多大的劲,现在还欠着20万的外债,而且可怜了他们母子,一尸两命,你让我以后怎么活?”那人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聂晓蒲随意的按了电话拨出键:“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现在你杀了我,你的妻儿也活不过来,家里20万的外债你要让白发苍苍的老人去还吗?你先不要杀我,我找朋友借20万给你先还了家里的债。你看我让朋友把钱送来这个垃圾厂可以吗?我会说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是个被逼无奈的可怜人,我刚才看见你帮路口馄饨奶奶收碗,你一定不是个坏人,馄饨奶奶的馄饨我们医院的人都喜欢吃。你也一定很喜欢吃馄饨奶奶的馄饨。”
“你闭嘴,你们要都是好人,医院的楼就不会盖得那样高,如果死了人付一些钱就可以被原谅,那我现在要你毁了你,同样也毁了你的人生,你能原谅我吗?会不去告发我吗?”
那人猩红着一双眼睛,只盯着聂晓蒲。
“你当真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要把自己逼到犯罪的地步吗?”聂晓蒲本能的朝后退。
“是你们逼的,人人都在利用规则逃避责任,我不怕,我就是要犯罪,就让法律来制裁我吧。你们这些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那人已经将手伸到聂晓蒲的领口处。
“我想你不想背上违法的罪名,现在的你一定也很恐慌,我也很害怕,在你可以接受我的拥抱吗?”聂晓蒲主动张开手臂。
聂晓蒲顺势将手机塞到了旁边的垃圾里,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不小心触碰了挂断键。这可急坏了狂奔在路上的人。
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让那人竟片刻慌神,聂晓蒲将那人温柔的推到在地,靠近他的耳边:“你的妻子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聂晓蒲主动解那人的衣衫,脱下外衣,扔向大门方向:“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去那个小屋”
“不要耍花样,小心我现在弄死你”那人又恢复了凶狠。
“我又不傻,门被你锁死了,要是可以跑我早喊了”那人便拉着聂晓蒲朝小屋走去,小屋的门是挂锁的,一时打不来,聂晓蒲紧紧的主动抱着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冷,要那人快一点。那人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亲吻聂晓蒲,聂晓蒲假装迎合实则躲避着。“我去找个工具”聂晓蒲便去垃圾堆找工具,找了一个软趴趴的铁丝:“试着捅钥匙孔,我再去找别的”那人便蹲下来捅,聂晓蒲捡起一块足有几斤重的铁块,朝那人后脑勺砸去。那人随之倒地,聂晓蒲迅速捡起那人的外套披在身上,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跑了出去。跑到巷口就撞上着急忙慌来找自己的杜永奎他们。
“叫救护车,那人被我砸倒了”聂晓蒲裹了裹外套。
“你没事吧?”人群中有人关切的问。听声音那样熟悉,循着声音,聂晓蒲看见了王英阔。聂晓蒲的脸已经肿起来了,嘴角是血渍,要聂晓蒲说没事也得有人信呀。她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杜永奎的车,王英阔陪着警察去那个垃圾厂,因为他就是报案人。聂晓蒲到警察局录口供说的是医疗纠纷,患者家属情绪失控。聂晓蒲不愿意夸大那人的罪恶,人之所以罪恶和堕落是因为缺少救赎。
聂晓蒲录完口供就被杜永奎带回公寓,杜永奎放热水,聂晓蒲躺在浴缸里,想着医者仁心和医疗体制。洗好出来,杜永奎让聂晓蒲躺在沙发上,用毛巾包了冰袋给聂晓蒲冰敷脸。聂晓蒲就那么安静的躺着,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一直不知道你的职业竟然这样危险,不如你就去学院教书,或者你干脆不要上班了,反正也不差你的那份薪水。”杜永奎心痛的眼里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