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自己身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阵剧痛就从脖子处传来!
剧痛来袭,夜风几乎下意识的双手抱紧身前的事物就往外拽,这不拽不要紧,一拽直接给自己带来二次伤害,不仅如此,因为自己的意图还使得手臂也受到攻击。
抱住的东西四肢乱蹬,锋利的爪子将毫无防护的双臂抓得血淋淋,这时夜风才看清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一头体型瘦小但凶狠异常的狼。
尖牙深深刺进肉里,四肢上的利爪也伸长了在夜风身上胡乱的蹬着,除了手臂,被皮甲保护的上半身也传来痛楚,锋利的爪子赫然将皮甲给抓破。
这头凶恶的狼一口咬住自己死不撒口,右边的眼睛凶芒闪闪,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观察夜风的反应!
刀在狼扑到身上时被下意识的弃到一边,这会发现靠双手难以挣脱这才想起来,好在刀就在身边,他一伸手就够到了。
这个时候已经连痛苦都顾不上了,内心里死亡的恐惧和担忧齐齐涌现,他现在只想把这该死的畜牲从脖子上拽下来,任何东西在这个目标前都得往后靠!
刀在手,夜风立刻反持对着胸口的狼就要刺去。
但事与愿违,夜风的手刚抬起来就传来一阵刺痛,与此同时什么东西缠绕在手臂上阻止了他的行为。
扭头一看,赫然又是一头如同营养不良的田园犬一般大的狼!
“该死,什么时候?”
夜风还能思考,且思维非常清晰,右臂开始麻木进而失去知觉,同时在夜风还没注意到的地方,身体大部分的知觉都在快速丧失。
也意味着痛觉的失去…
曾经有研究发现当痛苦达到一定程度时生命体的保护机制便会启动,要么是昏迷要么是暂时忘却痛苦,在现实里,经历过莫大痛苦还存活的人大多都在那时选择了昏迷,也有少部分人会短暂的忘却痛苦,夜风此刻便属于那少部分人。
大脑像被注入了什么变得冷静,身体的控制权在丧失,疼痛感被阻隔。
在这种机制保护下他分析自己脱离困境的方式,珍惜这突然而来保护。
没错,他以为这是系统给的保护,将全部的痛苦感受去除。
不过冷静之下他很快就分析出了结果,也对这种可能是身体保护机制的效果更加珍惜。
少量的痛苦会痛得自己死去活来,这几乎击垮他的伤势和痛苦却没想到将身体的防御机制给激活,这要是没能撑住有崩溃的迹象肯定就被系统踢出游戏了。
其实不但是痛苦知觉暂时失去,其它的感受也全部暂时失去了,包括血液流淌在身上完好地方时也是毫无知觉,付出的则是身体大部分的掌控权。
但失去身体掌控权不代表他会任由狼崽子扑在身上,真要发起狂来,人未必比狼差上多少!
仅能控制的左手已经牢牢抓住了狼脖子,右手那里此刻已经没了知觉暂且不去管它,就算被咬掉也无所谓,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死身上这头狼。
夜风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疯狂,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和左手能动,他要做到就是利用这仅能动的两个身体部分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带犹豫的,他一口咬在狼的右耳上,倾尽全身力气往一旁拽,誓要将狼耳朵咬下来。
狼吃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但它就是死活不松口,甚至咬合的力道还加大了。
咯咯咯的声音通过牙齿传递到夜风的脑海,那是痛也是恨。咬住狼耳朵的他在用牙齿上下磨动,给狼造成伤害的同时转移自己的痛苦,狼被痛得发颤,想甩动头颅给夜风造成更大伤害,但夜风的左手早已箍住它,试着甩了两下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使得自己越发陷入夜风的手臂之中。
疯狂的人最可怕,比野兽还要可怕!
在自己的主观意念的引导下夜风将自己的压力和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了这头狼身上,完美再现了拼命三郎般的战斗姿态。
耳朵被咬掉,夜风满嘴血腥,他吐掉嘴里的半截耳朵张大嘴准备再来一口,但狼在这时松开了他一张大嘴反咬向他的面门,腥臭味扑鼻而来,但夜风已经防备着狼这一手。
蓄力许久的左臂一把将松嘴的狼甩到一边,同时一脚踹向扑在右手上“锁喉”的狼同伴身上,狼身子被踹得腾空,是咬在手臂中牙齿和抓住手臂的前肢让其免于被直接踹飞的危险。
一脚下去,巨大的力道痛得狼嗷呜惨叫一声,咬在肉里的的牙齿被拔出,但随即它就再次一口咬住还甩头晃动,让自己能够咬得更严实。
幸好腿还能动,失去身体大部分掌控权的感觉不过是错觉而已,不过右手确实失去知觉了,血肉模糊下夜风也看不清右手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只能看到那好像是染了一层血液的骨头。
他现在没时间去管这个,没有痛苦传来就暂时当没有这条手臂;用膝盖压在狼背上,捡起刀来直接一刀自上而下朝狼身上刺去,刀身刺透狼躯没入大地,将其钉在地上。
巨大的打击来得如此之快,咬着大腿的狼下意识的松开口猛的扭头咬在刀身上,与此同时被甩飞的狼同伴从一旁扑过来再一次一口咬在夜风的左臂上,想要解救同伴。
左臂还有着知觉,这一咬直接痛得夜风眼冒金星,短暂的痛楚来袭后他也回过头也再次一口咬在狼身上的脖子处,用力之大使得脖子处的伤口都往外喷溅血液,只为将内心莫大的愤怒和痛苦转移,像极了医生接骨时用力咬住牙棒的自己!
喉咙里发出嗯嗯的用力过猛的声音,他双眼瞪的老大,能够感受到被自己咬住的部位在变型,上下鄂牙齿的距离在逐渐接近,分不清是血还是水的液体从嘴角漏下,狼脖子处的肌肉在狂颤,咬在狼脖子处的力道也在越来越大。
终于,狼率先坚持不住,它松开了夜风的手臂头往上仰试图去咬夜风的头,但夜风咬住了它的脖子它没法上仰,试了几次只能徒劳的发出呜咽声和警告声交替。
左臂解放出来,夜风顾不得疼痛用力锁住狼脖子,同时趁着这个机会松开嘴里几乎咬下来的肉瞄准喉咙再一次咬了过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夜风有目的准确咬在狼喉咙处,一边用力咬一边甩动着头,喉咙里发出“嗯嗯”的愤怒声音,誓要将这头刚才咬住自己脖子的狼给咬死!
夜风觉得晃动头能够给狼带来更大的伤害,狼也确实挣扎得更加剧烈,夜风身上的伤口已经数不清了,他也不在乎了,尤其是腰部往下和两条臂膀更是惨不忍睹。
最重要的是失去的知觉开始回归,强烈的痛楚让他头晕目眩,尤其是几处伤势严重的地方,那就是痛苦的井口,源源不断的向大脑输送着让人胆寒的苦楚。
狼被夜风压在地上死死的锁住,它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最终唯有徒劳的喘息呼呼的粗气。
气管已经被咬断,作为一头狼它也体会到了以往那些被它们族群咬破喉咙慢慢等死的感受。
缓慢而轻巧的松开了嘴,确定身下的狼已经没有威胁后夜风趴在它身上松了口气,铺天盖地的痛楚席卷而来,压倒他最后的坚持…
临退出游戏时,一抹亮光似乎出现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