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渊自军营回来后,便迫不及待的朝林晓妍的闺房快步走去。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阵香味,他舒服的深深吸了一口,才举步踏入房间。
房内熏着一种特殊的香料,香料产自西域,弥漫的烟雾,使屋子看上去更加朦朦胧胧,衬得一室的鲜红越加梦幻。
床上的林晓妍正睡得香甜。林浩渊就蹲在她的床前,默默而专注的看着她,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低下头,细声说道:“小妍,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该有多好啊!”他迷恋的靠近她,与她的额头相抵,“小妍,哥哥是这么的喜欢你,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还与别的男子苟合!”林浩渊神色一凛,紧紧的盯着林晓妍的脸看。但林晓妍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目光,依旧睡得香甜。林浩渊的脸色随之缓和下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痴迷的抚着眉间那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彼岸神女’?哼,是又如何!我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林浩渊好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微仰着头,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似在享受这满室的馨香。他从怀中怀中取出一条细长银链,动作轻柔的将一头系在林晓妍的脚踝上,然后他满意的笑了,起身走到香炉前,拿起金杆挑了挑香料,香料烧的更旺,香味也随之更加浓郁。他微微点了点头,再看一眼林晓妍后,才踏出房门。
就在林浩渊关上门的同时,床上的人忽的睁开了眼睛。林晓妍实际上一直没有睡熟,就在刚才,林浩渊靠近她的一瞬间,她便已经惊醒了。因为怀疑他的动机,便一直装睡着,甚至是林浩渊的靠近,在额上的亲吻,她都忍了下来。
直到房间外面再没有一点点声音了,林晓妍才着急的一把掀开被子,寻到脚踝处。只见一根长长的银制链条,两端套着环,一端绑在她的脚踝处,一端固定在床柱上。她皱了皱眉,用力的扯了扯链子。扯不断!再拉!还是不行!
扯了半天无效,林晓妍渐渐平静下来,看来林浩渊是打算把她关起来了。她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动了动鼻子,好香!比她睡觉前似乎又浓郁好几倍,她又打量了银链的长短,还好,链子应该能勾到桌子那边。于是起身走至桌前,端起水壶浇在香炉上,再把低下的香灰翻上来一些盖住湿了的地方,最后推开窗户,让里面的烟雾慢慢散去。
林晓妍站在窗前冥想。要是她猜得没错,香炉里燃烧着的是用罂粟磨成的香料,所以芳倩儿才会在第一天点香料时用口型提醒她“毒”。而接下来的这几天,林晓妍一直注意着林浩渊的一举一动,他那忽冷忽热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或许他在服用这类的药。
林晓妍靠着窗,不自觉的皱起好看的眉,林浩渊就如同她梦中的哥哥和弟弟的混合体,时而温柔,时而冷漠……不错,在芳倩儿离去的起初,她的确是睡了一觉,可惜睡的并不安稳。这次的梦更加凌乱,哥哥和弟弟的连不断交叉重复出现在她的脑中,引的她的心忽上忽下的,梦境最后停留在一双眼睛上,那双眼睛,残酷、愤怒、仇恨,却又是那么的哀伤,含着丝丝的,不易察觉的柔情。
林晓妍无奈的掰着手指,又不爽的晃了晃脚,悲哀的叹了口气。
“看来今夜又要失眠了!”林晓妍抬头仰望着黑幕下的月亮。呵,今天是满月呢!林晓妍自嘲的一笑:“可惜是十二月的满月……”
“花少!”
花富贵看向叫住他的人,问:“有事?”
那人连忙点头。
“进来吧!”
园香见花富贵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脸上止不住的绯红一片,要知道,她可是站在这营帐外整整一天了,双手双脚实在是冻得已经泛紫了。现在好了,总算等到他回来了。再加之刚才花富贵对她的态度,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高兴,但又故作矜持开口说道:“花少……公子。”头一低,十分羞涩。
花富贵眼一眯,拿着酒壶起身想她走去,单手支起她的下巴。
“不是有事吗?说吧。”花富贵的声音轻轻柔柔。
“我想公子没有侍女在身边伺候着,应该多有不便。”园香小声的试探了句。
“哦~~~关心我?”
园香瞬间抬头。
花富贵身子一斜,靠在她的耳边,魅惑的一笑:“那你家小姐呢?不担心?”
“不、不!”园香立马否认,“自然担心,但是……但是公子在香儿心中更为重要……”
“嗯~~你很会讨人喜欢。”花富贵放开她的下巴,点了点头。
正在园香窃喜之际,一连串的冰凉顺着脑袋直流而下,先是头发、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睑、脸颊,整张脸无不一处挂满了酒水,酒水继续流动,渗进衣服里面。园香一脸错愕的望着花富贵,瞪大了眼睛,嘴巴一抖一抖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身前面容姣好惑人的男子,她后退半步。
“咚”的一声,花富贵手上的酒壶掉落在毛毯上。
“公……公子,为……何?”园香结结巴巴的问着。
“这是我替妍儿罚你的。”花富贵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旋身斜靠在榻上:“一个侍女,竟敢妄想踩过主人爬上高位!”他脸上一冷:“妄想!”他闭上眼睛,而后又单眼睁开看着站在原地低声哭泣的女子:“还不走!是让我请你出去!”
园香眼泪汪汪的看着她,随后微一欠身,低低的说了句:“奴婢告退。”便飞奔了出去。
“你怎么才回来?这一天都去哪了?外面不太平,也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被吵醒的水月,见一天不见的园香回来了,便披了件棉衣,举着油灯到她床前。
“你怎的哭了?”
“我哭我的,干你何事!”园香恼怒的一挥手,险些撞到油灯。
“诶!”水月连忙躲开,“好!好!好!不****的事!”水月也来气了,好心当驴肝肺,哼!“要不是同是服侍小姐的,我也懒得管你!你倒好,处处不给我好脸色看!”
水月重重的放下油灯,转身钻进被子里,蒙头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