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魔能守恒
一众小女孩们都开始低头思考起来，洛娜微微抬头看见了老师的表情，感觉怪怪的，于是犹豫着开口回答道：“应该是……呃……大石头先落地？”
“为什么呢？”林格歪了歪头，继续笑着反问道。
“因为大石头比小石头……重呀？”受林格的表情影响，洛娜有点不自信了起来。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林格看了看其他几人。
小女孩的互相望了望，似乎统一了一下意见，然后都点了点头：“嗯！”
“嘿嘿！很诚实！”林格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不过很遗憾，回答错误！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两个石头同时落地！”
“可是大石头明明更重一些啊，重的东西不应该落得更快一些吗？”菲尔不解道。
“好，听我给你们解释原因，我们现在就要用到科学的思维去解答这个问题！”林格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两下，底下的女孩们纷纷捧起下巴做出了专心听讲的样子来。
“现在让我们假设：大石头因为更重所以落得快一些，小石头因为更轻所以落得慢一些。然后！”林格加重了语气，“我们用一小截丝线，轻得能在空中飘起来的那种，把两块石头绑在一起，然后再从同样的高度把它们扔下，会发生什么？”
女孩们纷纷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于是林格继续：“大石头落得快，小石头落得慢，它们的速度不一样。于是小石头就会拽着大石头，使大石头落得更慢……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林格讲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让姑娘们去思考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姑娘们似乎还在理清刚才这段话的逻辑头绪，林格没注意到的是，站在门旁边的女仆艾琳已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菲尔首先反应过来，而其他的女孩子则还在思考，有的女孩已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师林格。
林格没有让她们等太久，接着说道：“对啦！我们已经用线把两块石头绑在一起了，这样他们的合体就会比两个分开来的个体都要重，按照之前的推论，越重的物体落的越快，那么合体肯定落得比大石头更快。但是同样按照之前的推论，我们还可以得出一个相反的结果，那就是合体落得比大石头更慢。结果证明那个理论是错误的！正确的理论就是两者落得一样快，这下都明白了吗？”
解释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理解当中的逻辑了，女孩们纷纷点头，但是脸上仍然夹杂有几分不敢相信的神色。
林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没觉得这样一种理论推断就可以让女孩们完全信服，所以接下来他说道：“看吧，这就是科学的魅力！如此一般在生活中常见的现象，但是人们的认知却很普遍得出现了错误，这就是因为思想不科学所导致的！我知道你们还有几分不信，所以接下来我们下课，你们自己亲自到外面去拿大小石头做实验，等你们亲眼看见结果，你们就会完全相信了。不过要记得扔石头的时候注意些，不要砸到人哦！”讲到这里女孩们开始有些躁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亲自做实验验证结果。
“稍安勿躁。老师告诉你们，这样的错误10个人有9个人都会犯，所以的，确信你们的答案以后你们也可以拿这个问题去问问你们的家人和朋友，说不定能让他们大吃一惊，并且十分佩服你们哦！”林格再一次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现在去吧！”
“哦——走咯！”女孩子们小声欢呼着蜂拥而出。弗伦斯家的小堡最高处有三层楼约莫七米高，用来做这种精确度要求不高的实验完全足够了。
送走了学生们，林格开始摆弄他的实验材料。相比于质量守恒定律，能量守恒定律和热力学第二定律的验证实验步骤更加复杂，就不太适合展示和讲解给他的学生们看了。实际上现在林格对验证这样的定律的实验有信心，毕竟能量守恒和热力学第二定律与质量守恒其实是息息相关的三条基本定律，只要其中一个成立，另外两个就基本不可能不成立。
首先是热力学第二定律：不受外界干扰下，物体内能将自发的从高温物体传向低温物体，该过程不可逆。实验材料准备：一个人，一套衣服，两个玻璃杯，一定量热水和冷水，一根简易温度计。
在没有魔力作用下：一个穿着衣服的林格，感觉到他的手比肚子要凉，说明他的热量由体内向体外流失。实验成功。
有魔力作用下：分别向两个杯子里倒入等量的热水和冷水，分别向其中注入既不会吸收能量，也不会释放能量的魔力，使用简易温度计测量二者的温度数值并记录为t1和t2，然后将冷热水倒在一起，再次测量混合后水的温度数值并记录为t3。其中，简易温度计由从炼金师手中购得的水银和玻璃管制成，温度刻度标准以结冰的冷水温度为最低和沸腾的热水温度为最高，依靠折纸法标注32段均等刻度。该种温度计标准和精度差不多够用。实验结果显示t3=（t1+t2）/2，（此等式不用测量也没有关系）符合理论预期，实验成功。
热力学第二定律验证完毕。
林格接着拿出能量守恒定律实验材料：脑子。
事实上能量守恒定律是不能证实只能证伪的，因为它所描述的是世间万物能量变化过程的规律，不管做什么实验，都只能证明其中一种，而不能证明所有。所以实际上这是根据经验推导出来的结论，只要不被推翻它就会一直成立。
质量守恒定律本来也是如此，但是林格对于各种影视小说中的描述实在太在意，尤其是会水魔法的人凭空就能变出来一大堆水，这让林格实在无法释怀，所以还是做了一个实验。能量守恒定律实验不能做的原因也在于现有测量工具不够用的原因，毕竟能量存在的形式多种多样，如果不能都测量出来并将它们转化为同一种单位的数据，实在是很难证实。
林格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如果能量转换过程中能量不守恒，那么多余或减少的那部分能量只能跟魔力有关了。而关于魔力，林格根据记忆发现，不管是什么魔法师，想要施展任何魔法都需要消耗魔力，而消耗的多少跟魔法本身和规模有关。比如说大多数火魔法比风魔法更耗能，雷魔法耗能更为巨大，土石系和金属系魔法耗能也不低，尤其是当施法者把物体举高的时候，但是精神魔法、大多数光魔法和暗魔法以及声乐系魔法则不那么耗能，这很符合科学原理。
那么现在，可能影响到能量守恒定律的东西就只有魔力这种比较玄学的存在了。根据老林格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的林格提出了一个猜想：
魔能守恒！
魔能守恒，顾名思义，即魔力所蕴含或携带或控制的能量与其他能量属于同一种能量，且不管能量形式如何变化，自然界能量总数保持不变。
林格翻了翻大脑中的记忆，找到了数本魔法书上对于魔力的描述和性质记录：
魔力具有很强的力量，它是魔法施展的必要力量来源，没有魔力就不能施展魔法。
魔力诞生于天地自然之间，它分为高能魔力、常能魔力和低能魔力。其中越是炎热的地方，越是长时间沐浴在太阳之神光辉的地方，高能魔力就越是充沛，低能魔力就越是稀少；反之，越是寒冷的地方，越是难以接受太阳光辉的地方，高能魔力就越是稀少，低能魔力就越是充沛。而常能魔力最为广泛存在于大气之中，也是魔法师最经常吸收的魔力来源，但是它本身的作用不大，大多数需要转化为高能魔力和低能魔力方能运用，转化的过程当中往往会损失大部分常能魔力。
根据魔法师先人的观察，火山附近高能魔力十分充沛；极北之地低能魔力十分充沛；风暴来临之时，高能魔力与低能魔力都十分充沛。夏季高能魔力比冬季更多一些，而低能魔力反之。
除了高能、常能、低能以外，魔力不分种类，无论使用哪一种魔法，其所用的魔力都是以上三种。此高能与低能魔力可以在有魔法师操纵下使用特殊器具生产。
魔力可以被精神控制，控制得当方可施展魔法。极少数动物与植物可以控制魔力甚至使用魔法，这些动物和植物我们称其为魔兽和魔植，它们既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
从以上这些描述来看，林格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太阳。不管是阳光直射还是温度高低，它们都与太阳有关，也与魔力有关。想到这里，林格的脑海当中又检索到了一段来自于老书上的知识记忆：……因此有魔法师认为魔力是太阳之神的恩赐，太阳是魔力的来源……
太阳是不是魔力的来源林格不敢确定，但太阳一定是能量的来源！按照现在的迹象来看，林格应该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宇宙之中，他所在的这个星球与地球十分相似。所以它与地球一样，99%的能量都来自于太阳。再加上火山、极北与风暴的记录，它们也都是与能量有关。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魔力的能量要从自然界的其他能量获取，那么魔能守恒猜想中的第一个关键点就可以确定：魔力携带能量。是否有可能反过来暂时还无法证明，因为林格还无法离开这个星球，而这个星球上到处都弥漫着魔力，两者暂时以共生关系看待，为了简化思考过程，就认为是魔力携带能量吧。
林格十分在意的是，魔力分为高常低三类，这究竟是一种大概的说法还是说魔力的能量等级只有这三类呢？
继续查看记忆：越是高级的魔法师，其所能掌控的魔力总量就越多。魔力是可以通过精神控制储藏在魔法师的体内的（对于这一点林格自己很有体会），通常魔法师需要将大气中的常能魔力转化为高能或者低能魔力储藏在体内，待到用时方可释放出来，用于施展魔法。10级魔法师体内所储藏的魔力总量大约可以将一个方圆500丈的小湖完全冻结。实际上可能会更高，因为据记载曾有一位发怒的10级魔法师用火魔法将两军对垒的阵地融化为岩浆致使2000多人死亡。大魔法师克莱普斯认为魔力在魔法师体内所能储藏的量应该是没有上限的。
根据这段书本记忆的知识，林格提出了几种猜想：高常低这三种形容词只是一种大概说法而已，魔力本身蕴含的能量可以没有上限。至于魔力储存量无上限，则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魔力需要占用空间，但占用空间极小，因此能量堆积密度的上限极高，目前无法触及；另一种自然就是魔力不是一种有形物体，不占用空间，就像电磁波那样，因此也可以无限叠加能量密度。
“好了……”林格揉揉眉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关于魔力本质的推测，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单位魔力所携带的能量没有上限，因此施展光魔法可以通过控制携带不等能量的魔力的输出来控制光的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越往后所需要的魔力单位携带能量就越高（这和光的频率有关系，从红光到紫光，光的频率越来越高，波长越来越短，而频率越高的光波所蕴含的能量就越高，典型代表就是伽马射线，其频率高达1.5千亿亿赫兹以上）。
“……无上限，记为（0，+∞）。”林格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话说这笔记本现在还是羊皮纸做的，林格在内心里疯狂吐槽，因为这样的书本就算啥都没写都是很贵的，虽然那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很多就是了。看来得想办法推广一下新的造纸术了。林格心想，于是又从怀里掏出来的另外一个小本子，把近期要完成的目标写在了上面。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排“电的运用”、“别忘了水泥”、“还有钢筋”、“以及炸药”、“加上蒸汽机”……林格不禁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想要改善生活，本子上所记得这些可是一个都不能少啊！
“那么，现在应该对魔力的本质提出一个猜想了。从目前了解到的迹象来看，魔力应该是一种微小粒子，是波和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波虽然可以携带能量，但需要发射源；场同样可以蕴含能量，但跟温度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所以现在确定一下魔力本质的名称，就叫它魔能粒子或者是魔量子好了。”
“还是魔量子好听一些，嘿嘿！”林格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不过虽然名字取好了，但是一个猜想想要成为定理定律，还要经过实验才行。
林格趴在桌子上用指头敲了敲桌面，两眼目无焦点地注视着自己手指的方向：怎样才能证明魔力是一种量子呢？
量子这种东西的概念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它指的就是不连续的实体粒子。就像不论是什么照片，只要把它放大，你总能看到它是由一个个像素点组成的，而这些像素点就可以被称为是照片的量子。那么魔量子指的就是能够携带能量的魔力的最小单位。
说到量子，林格就想起了历史上的那个著名的实验——光电效应实验，这个实验所验证的光量子理论是爱因斯坦的成名之论，直到21世纪仍然让很多大学生在实验室里为这种实验现象而着迷。实验过程当中受到汞灯紫外线照射的锌板会产生光电效应，也就是光子将携带的能量传递给金属电子，使电子克服原子核对它的吸引力溢出金属表面，让锌板带上正电。此实验证明光也是一种粒子，称之为光子。
当年的实验思路就是：在光的照射下，电子必须要获得足够的能量才可以溢出金属表面。因此如果光是一种粒子的话，那么只要单个光子所携带的能量足够大，就可以让电子溢出金属表面，即产生光电效应。
科学家们发现单个光子所携带的能量与其光照强度无关，而是跟光波的频率有关，这意味着无论多么微弱的光只要其频率达到一定程度，照射在金属板上都会引起光电效应。而且引发所需要的时间极短，并不需要累积能量才可以使电子溢出，这个现象也支持光的粒子学说。
后来实验证明，爱因斯坦的观点是正确的，光的确是一种粒子。当然再往后来发现光其实还是一种波，所以光具有波粒二象性就是这么来的。
运用这样的实验思路，林格打算将该实验的部分元素更换或剔除，好证明魔力也是一种粒子（是不是波暂时不用管）。
“问题就在于光可以直接将自身携带的能量传递给电子，但是魔力是不是也能这样呢？如果不能且中间产生了其他干涉的话……实验肯定会失败的……”林格又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