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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陌笙跟着玲珑进了萧府大门,不得不说,萧府让她想起了苏州园林。即使是北方的建筑不乏有南方那样山清水秀的建筑。

萧府不像皇宫那样金碧辉煌,它以假山池塘为主,随处可见九孔桥和百折桥,天上有纸鸢若隐若现,就像一幅水墨画一样。

萧丞相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的老头子,很健壮,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陌笙进了主厅,像萧丞相行礼:

“见过萧丞相。”

萧丞相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玲珑,这就是你给小少爷找的习武先生?不错,虽是女儿身,倒像是位习武之人,就是不知道身手如何。”

“老爷,您别看她是女儿身,奴婢方才出门被一地痞拦住不让走,就是陌笙姑娘出面解的围,她身手好着呢。”玲珑说道。

“既是这样,那你就带她去看看住处,顺便熟悉一下习武的场所。”萧丞相挥挥手,“陌笙,你就不必叫我丞相了,叫我老爷就好。”

“是,老爷。”陌笙作了个揖,就随着玲珑退了下去。

一路上,玲珑向陌笙介绍了萧府的地形:

“萧府大着呢,我劝你就在我领你走过的地方走走就好,别的地方你不要随便走,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萧府别的没有,就是桥多,还都是分叉的,这一个个弯拐过来,不是经常在萧府里呆着的人还真就会迷路的。”

“恩,我知道了。”

玲珑还向陌笙介绍了萧府的人口:

“我们家老爷膝下有两子,夫人在生下小少爷后就难产死了,老爷特别难过,一直没有续弦。这大少爷嘛,曾经也是习武之人,长相真不是我吹,就是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家大少爷的,那真的叫一个美啊,”玲珑说到这里眼睛亮闪闪的,最后还是回过神来,“咳,我们少爷美是美,可是人家可不是靠脸吃饭的,我们少爷武功高强,绝涯教教主来了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哎,绝涯教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这两天京城里死了好几位丞相,人们说怕是和绝涯教脱不了干系。”

“那你们家小少爷呢?听你的语气,小少爷好像很机灵的样子。”陌笙问道。

“那是,我们家小少爷人小鬼大的,机灵着呢,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哦。”陌笙应道。眼神却被远处的一片红所吸引。

那是一片桃林,桃花盛开的极好。

“玲珑姐,不是说现在不到桃花盛开的日子吗,那怎么?”陌笙看着那片红问道。

“那是我们大少爷的住处,他就喜欢桃花,在自己院子里种满了桃花。我们大少爷配上桃花,人更是美美的。”

“这样啊。”

小少爷萧爽,今年才十岁。他住的院子不大,但是很精致,院子角有一处梅树。梅花刚谢,枝子光秃秃的很孤单,但是小少爷已经和一群小丫鬟们在院子里放纸鸢了。燕子形状的纸鸢越飞越高,飞的比院墙高,比梅树高,快要飞到天际去了。

“哎呀!”一个小丫鬟叫了一声,小少爷回头,之间她手中的纸鸢线断了,纸鸢越飞越高连线都看不见了。小少爷眼睛一红就要哭出来,却看见一道绿影踩过院墙,踩过梅树,像一阵春风一样绿莹莹地向天上飞去,够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落到了地上,落到院子外面去了。

小少爷揉揉眼睛,仔细眨了眨明白自己不是眼花以后跑到院子门口,看到那道绿影原来是一个姑娘,手里牵着纸鸢线,慢慢地往回收着纸鸢,她的眼睛就像那纸鸢的眼睛一样,又大又亮,又灵巧。

“姐姐好厉害啊!”小少爷拍着手来到陌笙面前,“这纸鸢飞得那样高,姐姐是如何找到它的线?又是如何轻易地飞越了墙头?”

“小少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是武术的精髓所在!”玲珑蹲到小少爷面前,掏出手绢给他擦脸,“这位姐姐叫陌笙,是老爷给你找的武术先生,别看她年纪轻轻的,陌笙姐姐可厉害了,她不仅能抓住飞走的纸鸢线,还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呢!你可要跟着她好好习武知道吗?”

“好啊好啊,那姐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样抓住纸鸢线的吗?那么细的线飞在天上看都看不见啊?”小少爷还在纠结这件事。

“其实是这样的,”陌笙用手在天上比划着,纸鸢线缠绕在她的手上,“纸鸢线细,要想抓住它可不是易事,这也是武术的一种功夫,不过要达到我这样是要练很久的,恩,如果你愿意跟我好好练的话,就算不能抓住纸鸢线,自保还是可以的。我练这玩意纯粹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当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要不然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来到京城?”

“玲珑,你找的这个习武先生能行吗,就一个小姑娘?”

陌笙回过头,就见一人从远处走来,一身雪白,身披一件白狐斗篷,墨色的长发随风飘起,浑身上下亮灿灿地就像一道光一样。

“大少爷!”玲珑的眼睛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转都不转。陌笙看着久了也有点发呆。

小少爷拽了拽陌笙的胳膊:“哎,陌笙姐姐,玲珑姐姐没事就爱对我哥哥花痴,你可别学她。你可是我的习武先生,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呀!”

这小子,还知道什么叫美色呢!陌笙在心里暗暗敬佩了一番。不过这大少爷萧珏的美可是全天下都闻名的,武功又高强,对嘛,要是光美但是没武功出门去还不是任人欺负啊。

萧珏走到陌笙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这么年轻的习武先生啊,就是不知身手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萧珏一抬手,五指并拢做手刀状斜刺如陌笙小腹,陌笙反应也很快,左手扣住萧珏手腕,右手轻轻按在萧珏肩胛骨处,如蜻蜓点水般擦身到萧珏身后,连风声都没有,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两人莫名换了位置。

玲珑对这一切早已看呆石化了,连小少爷萧爽也愣住了,原来他爹给他找的这个习武先生不仅如花似玉,还是个武功高深的姑娘啊!

捡到宝了不是?!

萧珏皱眉:“武功不错,谁教你的?”

“这个嘛。我曾与师父有言在先,不能说出师父的真面目。所以,不好意思啦。”陌笙笑笑。

这些可都是绝涯教长老们教给我的基本功,当然不能告诉你了。陌笙尴尬地看着萧珏,又低下头看看萧爽。

萧爽咳嗽了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咳,玲珑姐姐,玲玲姐姐!别看了,我早就饿了,中午咱们吃什么呀?”

“哦,午饭早就准备好了,我去给你们端来。大少爷要在这里吃吗?”玲珑回过神来,还是句句不离萧珏。

“不了,我不习惯和生人一张桌子吃饭。”萧珏一挥手转身离开了。

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他说的生人,是我吗?”犹豫了好久,陌笙才敢问出口。

“这个,这个”玲珑都不好回答,“你也不要太介意了,大少爷是不习惯,等日子久了就好了。”

“哦。”陌笙点点头,目光顺着萧珏离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远处盛开的一片红。

早就听说他院子里的桃树好看了,就是从来没见过,这次就在对面,她还不得去瞧瞧?

于是这天晚上,陌笙特意趁着萧爽睡着了才偷偷跑出来,轻手轻脚地来到萧珏的院子,轻松地翻过了墙头,平稳着陆。她才发现,这院子里不种任何植物,唯一种的就是桃树。此时院子里桃花已经开了,伴着月色发出淡淡的光。一种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萦绕在这院子里。

“什么人?”没等陌笙反应过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她盖在里面。

“放开我!”陌笙用力地扯着那张网,但是没有用。只见萧珏从屋子里走出来,摇着折扇,低头问她:“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白天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跑过来看桃花啊,早就听说你这里桃花是最美的,一直想来看看,可惜没机会。”陌笙又问,“你白天跟我说什么了?你说我是生人?玲珑姐跟我说了,她说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你不习惯,时间久了就好啦!”

“那你也没必要大晚上出来吧,你见过谁大晚上跑出来看花的?”萧珏皱眉,那张冰山脸差点破功。大晚上出来看桃花,有没有搞错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白天过来看?”陌笙睁大了眼睛问,水灵灵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

“我…”萧珏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竟有些结巴,“你想来就来吧。”说罢就回了屋。没办法,他最不会应付撒娇的人了,还是女孩子。

“嘿嘿。”陌笙笑笑,从地上爬起来,又翻了出去。

“咕咕。”陌笙回头,只见一只白鸽停在旁边的树枝上,拍打着翅膀。

陌笙收起了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小纸条卷成的卷轴,她将它塞进鸽子脚腕处的竹筒里。然后将它放飞。

卷轴上只有一句话:

百花已到,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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