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汪小二气喘吁吁的来到灵潭旁边。
“师兄,这是你要的灵药。”小胖子递给武星辰一个储物袋。
武星辰打开一看这储物袋的大小还真是不小,想必也是他那兄长所制。瞟了一眼里面的药材,武星辰发现这里面药材还真是不少,足足有他采集的八成之多,甚至还有超出。
“小二,不错。”武星辰看着喘着粗气的小二,发觉这小胖子似乎瘦了一圈,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多,多谢师兄夸奖。”小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小二,还有一日光景,你与我一同入那灵潭吧。”武星辰觉得这小胖子胆子虽小但是心眼不坏,想着灵潭的力量应该够两人筑基之用了。
“不用不用,师兄先进,我替师兄守着这灵潭。”不想小胖子却是推脱了起来。
两人互让一番,小胖子执意不去,武星辰也就不再推却,想到日后为这小胖子留几粒筑基丹便好。
来到灵潭边,武星辰飞升而起,一步便跨到灵潭的潭心,整个人如一柄利剑般刺破潭面沉了下去。
小胖子则是打开储物袋,拿出一张飞盘,深吸一口气,将飞盘朝天空掷去,飞盘霎时散开,化作七道流光朝四周散去,而后盘溪而坐还真像模像样的替武星辰守住了这灵潭。
而此时武星辰已经沉入这灵潭数丈,这潭面看似不大,但是颇深。武星辰已经下沉十丈有余,还是不能触底。
此时如若是有经验的人必定会停下下潜,因为以往此潭最深不过十丈便会见底,此时却是过了十丈,其中必定有所变故。
而武星辰以为本该如此,依旧没有停止下潜。因为四周有一股力量涌来,此力量不同于灵力,多滋养于皮肉,人在其中如被一团温暖的大手包围,很是舒爽。越是往下,这股力量越是明显,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武星辰感觉周身的力量在逐渐加强。
难道这就是灵潭的神奇之处。武星辰不疑有他,依旧下潜,他想看看这股力量的巅峰到底在何处。
又是十丈的深度,武星辰握了握拳头,感觉肉体的力量重来没有没般强过。武星辰知道这是肉体之力被突然加强之后的错觉。
武星辰发出一阵舒爽的呻吟,只是现在处于水中,只能张张嘴做下动作了。
武星辰一个翻身,头朝下,脚朝上,身上灵力涌动,如一只游鱼般,加速了下潜。
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随着深度的加深,四周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此时的灵潭如一个倒扣的碗般,入口小,下面却是越来越大,渐渐的武星辰已经不能看清这灵潭四壁的情形。
直到下降至接近百丈的深度,此时的水压已经接近了武星辰能支撑的极限。而周围灵潭的那股力量已经很是浓郁,渐渐的武星辰的肺腑之中已经慢慢被这股力量渗透进去,然后是经脉,骨骼。在这股力量渗透全身之时,武星辰的皮肤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而后裂痕逐渐扩大,武星辰的表皮如被太阳暴晒了数月的湖底般,全是密密麻麻的龟裂痕迹,但是在这龟裂的缝隙之间,一丝粉嫩的新皮逐渐钻了出来,朝着那干裂之处覆盖而去。
武星辰即使在这神潭之间,身体依旧是在微微颤抖,全身皮肤的龟裂,此间的痛楚武星辰还能忍受,那新皮的滋生却是伴随着阵阵酥痒。这一痛一痒之间,其间的感受唯有武星辰自己知晓,并且这过程进行的很慢,武星辰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真想这一刻过得快一点。
不过此番滋味与接下来想相比,武星辰便是觉得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内腑的更替也已经开始了。
武星辰先是口中渗出几丝鲜血,然后未能憋住,一阵咳嗽,几块带血的碎片喷涌出来,分明是内腑的碎片。
此时武星辰的痛楚较之刚才被放大了无数倍,这股力量到底是机缘还是助人还是害人,武星辰自己心里都没有了太多把握。
同时筋骨也开始瓦解,武星辰已经觉得身体开始支离破碎起来,这灵潭如温水煮青蛙般,先让人入内,但是到想离开之时,确实发现为时已晚,想这回头已是不可能,只能待这股力量修复着身体。
好在他有神识的存在,神魂归于识海,即使在这识海中,痛楚依旧,但是武星辰守着心中的一丝清明,强行让自己不要在这痛楚间迷失。
方才那股温暖的感觉分明是被生机包围的感觉,越是下潜,生机越是浓郁,而后生机浓到极致,便是身体也要承受不住,开始在瓦解与重组间往复,此地不是机缘之地,分明是死地。
此时武星辰的身体已经快不成人形,完全靠着神识之力,才勉强维持这时刻分解又重组的身体不至于这样四散开来。
生之过,便是死。
怎会如此?武星辰在识海内努力的维持着那一丝清明,想要控制身体向上浮去,却是发现只要自己向上一点,这身体瓦解的速度,便会快过重组的速度,向上反而会加重身体的消散。
而向下继续潜去,则身体开始承受不住着强大的水压,自己神识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如要被这水压压得分散开一般。
进退两难,此境无解,福地必定是生了变故,武星辰在着灵潭的百丈之地苦苦挣扎。此番境地,武星辰也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而此时灵潭之上,汪小二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不在灵潭边打坐,而是在灵潭附近来回踱步了。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柯单雄为首的这批入福地的弟子怕是已经要来了。
而灵潭之内,未见武星辰出来的身影,这就是汪小二着急的原因。
突然,汪小二腰间的一串铃铛叮当响起。汪小二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他们来了。
距离汪小二十里之外的空中,十位赤丹门的弟子朝这边不疾不徐的飞着。为首的是一位黄袍青年,此人面颊粉白,偏偏有着一张鲜红的嘴唇,生的妖艳。而他身后便是十位灰袍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