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488200000003

第3章 布鲁克林

(1946)

一座废弃的教堂,巴洛克风格的外观,被一块招租的招牌大煞风景,漆黑而残破的塔楼矗立在这个遗弃的广场;麻雀在石花当中筑巢,石花就雕刻在写满粉笔字的门上(吉尔罗伊到此一游,塞默爱贝蒂,你个混球!);教堂的里面,阳光照射在破损的长凳上,形形色色迷途的动物都找到了归宿:在昏暗的光线中,你可以透过窗子看见小猫,听到动物诡异的叫声,还有住在附近的孩童,相互壮着胆到里面去,拿出一些骨头来,说是人骨(没错,就是!我跟你说啊,这家伙是给人杀了的)。毫无疑问,教堂丑陋之中,于我而言,象征着布鲁克林的某些元素:如果有类似的建筑遭此毁坏,我便会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便是另一座同样老旧而狰狞的建筑,会于顷刻间拔地而起,因为布鲁克林,或者这一系列所谓的城市,对建筑的改变毫无兴趣可言,在这点上不同于曼哈顿。对个人而言,它也并无仁爱之心:在绝望中,你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绵延不绝的平房,俗艳,褐砂石色,当然也少不了空荡荡、灰蒙蒙的地皮。十月里,一群闷闷不乐、可爱而又好动的孩子,在上面捡着树叶和树枝,点起篝火,而八月里,还是那群孩子在耀眼的大街上追逐嬉闹,玩着“杀犹太人!杀南欧黑肤人!杀黑人”的游戏——这是这个地方的风俗,思想层面上的建筑与这里的房屋一样,一成不变。

曼哈顿的朋友们,不愿和繁复而差劲的地铁打交道(哦,B,来吧,我向你发誓,坐地铁只需四十分钟,说实话,你只需换乘三次就行了),对于任何邀请都会说声抱歉。鉴于此,我时常臆想着把这座教堂租下来,修葺一新:谁又抵挡得了这诱惑,不去看看这奇妙的住所呢?照目前的情况,我有两间褐砂岩屋子,广场上还有二十间风格相仿的建筑;屋里面全是维多利亚时期的物件,沾满污垢;面色白皙,面庞圆润的女子头戴腐朽的希腊式丝巾,昂首于墙纸之上;大厅内有一个失去光泽的空碗,是用来装预约卡的,还有一个衣帽架,像是能够在布列塔尼海岸瞥见的某棵扭曲的云杉,那是来自布鲁克林日渐凋零的日子里优雅的记忆碎片;客厅突兀出来,里面有布满灰尘的穗边家具,一张银版照片记录的家族史傲踞在一台走调的旧钢琴上,随处可见的椅罩,像是用钩针编织成的旗子,宣示着“体面”,一阵风吹过房间,珠状的灯饰便会丁零作响,好似东方的旋律。

不过,那儿还有电话:楼上2部,楼下3部,地下室有125部;正是在地下室,我的房东老板娘守在电话总机旁几乎寸步不离:Q太太是个步履蹒跚、身材矮小的女人,长着一张斗牛犬似的红脸,一双淡紫色的眼睛,还有鲜橙色的头发,跟她女儿Q小姐一个模样,真是不可思议,穿着及腰长度的宽松衣服,整天疑神疑鬼,她的疑心,是蔑视一切,寻根溯源的那种。可怜的Q小姐的确是太疲惫了;她性格温顺,甜美,整天在一种从生到死的疲惫中劳作,有时候我在想她是否真的是那个Q小姐,还是赛祖·皮茨[5]。不管怎样,我和Q小姐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恰到好处的默契。这首先是基于我们俩都为那令人头发倒竖的头疼病所困扰。Q小姐差不多每天都会慢悠悠地爬上楼梯,冲着她淘气的冒失鬼咯咯直笑,好讨得一片阿司匹林;而她的母亲,虔心于贝尔纳·麦克菲登[6],从不用阿司匹林和任何药物,将其视作“从恶魔的火炉上拿过来的炖菜”。她们的故事一点也不新鲜:Q先生,是“一个处事十分果断的终身殡葬工”,就这么“毫无征兆、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去世了,去世前还读着《纽约太阳报》”,只留下他的妻子和未出嫁的女儿。“即便看不到有什么办法来维持生计,却也只好如此”,因为“有个家伙骗爸爸把他所有的钱都投向了生产假花圈的工厂”。于是她和她母亲就在地下室开了一家电话传呼台。十年来,不分昼夜,母女俩轮换着,专为那些出城的人或是不在家的人提供电话接听留言服务。“哦,太惨了,”Q小姐的口气中带着假惺惺的沮丧,因为这个职业女性的角色是她虚幻生活中最真实的部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数不清我有多少年没有连着休息几个小时了。妈妈也干这份工作,上帝保佑,可你知道她老在不停埋怨,实际上我就差没把她绑在床上了。有时候到了深夜,我的头就开始疼——怎么搞的呢,我盯着电话总机,突然间那些长长的电话线就好像手臂和手指一把掐住我,要置我于死地。”有时候,大家都知道Q太太会光顾区政厅附近的一家土耳其浴室,但是她困倦的女儿绝对是免不了一人独守的;如果你相信她的话,八年来,她仅仅离开过一回地下室,在这个假日,她和她母亲一道去卡耐基大厅观看麦克法登先生登台表演的柔术。

有些夜里,我在惶惶不安中听到好像是Q太太气喘吁吁地爬着楼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的门口;她就站在那儿,身上裹着一件污秽不堪的缎面和服,落日般金黄色的头发垂落下来,像是维京海盗的发式,她注视着我,目露凶光。“又来了两家,”她说道,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中音透露出火硝与硫磺的气息。“我从窗子里看见他们了,两大家子人坐着大货车开了过去。”

等她挤干了那只苦涩的柠檬后,我问她,“两家什么人啊,Q太太?”

“非洲人,”她义正词严地说道,像只一本正经的猫头鹰眨了眨眼,“整个街区简直就变成了黑色梦魇;先是犹太人,现在又是这帮人;非贼即盗,全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的血都凉了。”

虽然我猜测Q太太自己没意识到,但是这并非作秀,她着实是吓得不轻:外面发生的事情与她所知道的,没有任何一件是吻合的;她曾经赖以寻求心灵慰藉的丈夫已不在人世,而她自己呢,虽然曾经有过明确的态度,可仅有的那点也全都是人云亦云,她从来就不曾有过自己的思想。她在每一扇门上都装上了多得令人咋舌的吊钩和门锁,其中的有些窗子也钉上了防护栏,一只杂种狗发出刺耳的叫声:某个门外的人,某个无形的人,渴望着进来。她下楼梯时,每走一步,都会映衬出她的体重;楼下,是她自己的样子,在镜子中徐徐前行:因为没有意识到镜子里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Q太太停了一下,她喘着粗气,因为她不知道是谁等在那里。她的骨头里开始打着寒战:今天又来了两家,明天还会更多,洪水就要来了,她的布鲁克林就是那失落的亚特兰蒂斯,甚至是她在镜子里的映像(那面镜子是结婚礼物,还记得吗?四十年了:哦,上帝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甚至是某个人、某件事。“晚安,”她喊了一声。门锁发出叮当的响声,大门紧闭;125部电话在黑暗中响起,那些希腊女子在阴影中起舞,屋子叹着气,静了下来。屋子外面,大风吹来了几个街区外面包房的甜饼香;水手们将要前往黄沙街,穿过灯火通明的广场,仰望着教堂的骨架,等待他们的是猫眼里胆怯的目光。“晚安了,Q太太。”

我听到了公鸡的叫声。刚开始觉着挺奇怪的,但我想起这座看不见的隐秘之城后院那一大片土地后,好像又不那么奇怪了,因为再也没有比这儿更繁华的地方了:绳带包装工,鞋店售货员,还有耕田的人:“我们自己的小萝卜,你知道的。”最近,一个来自弗拉特布什的妇女因在自家后院养猪遭到拘捕。不用说,邻居们都是看着眼红才抱怨的。傍晚,从曼哈顿过来以后,看到夜空中真实的星星闪烁着真实的光,漫步在铺满落叶的大街上,烟雾缭绕的秋日能够嗅到未经冲淡的气息,还有孩子们的声音,暮色中有人滑着旱冰,寂静中带来了归乡的消息:“瞧啊,默特尔,那月亮——看着多像万圣节的南瓜灯啊!”所有这一切,总有些不免令人心生怯意。地下,地铁在呼啸穿梭;地上,霓虹灯划破夜空,没错,我还是能听到公鸡的叫声。

作为一个群体,布鲁克林人构成了一群受迫害的少数派;这群并非特别都市化的小丑缺乏创造才华,使得只要一提及他们的家乡,就注定会沦为笑柄;他们的方言、他们的外表,还有他们的举止,以如此令人捧腹的宣传方式,已成为当代生活中最粗俗愚鲁的代名词。这一切,也许开始的时候还算得上友善,如今已走上了一条通往恶意的荆棘之路:当下,住在布鲁克林已经不是那般受人尊重。这着实是个莫大的讽刺,因为在这样一个不幸的地方,处在放逐边缘的平凡人以一种病态的热忱固守着平凡;实际上,这些人的确是把受人尊重理解为一种信仰;可是不安全感导致虚伪,于是他们用最响亮的“哈哈”声迎接“大笑话”[7]:“瞧吧,说到好玩儿,布鲁克林是不是很带劲儿啊!”没错,真是带劲儿得没话说了,但是布鲁克林也可以用悲伤、残酷、迂腐、孤僻、人性、沉默、懒散、喧闹、迷失、狂热、微妙、苦涩、幼稚、无辜、执拗、孱弱、神秘来形容,这里是克兰和惠特曼找寻诗句的地方,是一片虚构的领地,它背靠科尼岛[8]的海滩覆盖着冬日的悲恸。在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指明方向;没有人知道任何东西在哪里,即便是最年长的计程车司机似乎也不置可否;所幸的是,我已经取得了地铁旅行的学位,但这些埋藏在石头中的铁轨就像是蕨类植物化石的叶脉,要想学会搭乘它们怕是需要比取得硕士学位更勤勉的努力。在这个不见天日也不见星月的隧道里摇晃,是一种驶向国外的感受:这辆火车,行驶在一块陌生的土地下面,仿佛注定就是驶往迷雾之中,只是偶尔有熟悉的站台一闪而过,才提醒着我们的身份。有一次,在大河下振聋发聩的轰鸣声中,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十六岁上下,我猜想大概是新加入到女学生联谊会的吧,她提着一个篮子,里面盛满了用红纸剪成的小心。“买一颗孤独的心吧,”她哀求着在车厢中穿梭。“买一颗孤独的心吧。”但是这些面色惨淡、表情麻木的乘客中,没有一个要买,只是在草草翻阅手中的《每日新闻》。

一周有好几个晚上我都是在切罗基酒店用餐。这是一座公寓式酒店,极其古老,装修和客源均是如此:他们自称最年轻的切罗基六十六岁,最年长的九十八岁;毫无疑问,女性租户居多,不过也有一些皮包骨头的鳏夫。男女租户之间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冲突,而冲突何时发生,推测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因为每当这时大休息厅会弃之不用;酒店有专供男女租户休息的场所各一处,若是受围攻的一方败退下来,便会退到各自的庇护之地,女的总是噘着嘴喘着粗气,而男的总是悻悻然保持沉默。两个休息厅都有一些让人觉得压抑的雕像,可以收听体育节目,每当激战正酣时,那些通常情况下对体育节目毫无兴致的女租户,总会把她们的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可以说是总在尽其所能淹没掉男租户那边的饭后新闻。你在三个街区外都能听见喧闹声,这儿的老板利特劳先生是个年轻人,刚开始的时候十分紧张,惊慌失措地跑上跑下,威胁要把两边的收音机都扔掉,要不然,更严重的后果是,叫他们的亲戚过来。他时常使出刚说到的杀手锏;就说吉尔伯特·克罗克先生吧,他老是犯事儿,于是可怜的利特劳最后只得把他送到他孙子那里,两人一同当众惩戒了这个老头儿。“闹矛盾的根源总是在你这儿,”利特劳一个手指杵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呵斥道,“他到处散布阴险的谣言,说这里的管理有问题,说我们看了他的信件,说我们跟卡斯卡德殡仪馆有分成的勾当,跟布罗克顿小姐说七楼的门关了,是因为我们把它租给了一个逍遥法外的逃犯(他的原话是,一个持斧作案的女逃犯),而大家都知道其实是因为水管爆裂。布罗克顿小姐吓得不知所措;她的心脏悸动愈发加重了。对这些事情,我们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他又开始从窗子里往下扔电灯泡,我们就在考虑:好吧,事已至此,总该有个处理了。”

“我说爷爷,你为什么往下扔灯泡呢?”孙子问话的时候,焦急地看了一下表,显然是巴不得这个老家伙已经进了天堂。

“孩子,那不是灯泡,”克罗克先生耐心地纠正道。“那是炸弹。”

“是啊,确实是炸弹,可爷爷啊,你为什么要扔炸弹呢?”

克罗克先生环顾了一下聚集在周围的其他住户;然后,脸上带着阴郁的笑,脑袋转向布罗克顿小姐那边。“是她——”他说,“我要把她炸开花。她是头龌龊的猪;她和库克商量好了,从不给我一点巧克力酱,这样她这个大胖子就可以狼吞虎咽独自享用了。”

女租户一下子就围到了他的假想敌周围,布罗克顿小姐的心,仿佛突然间就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在一片蛮横无理的叫嚷声中,艾伦·T·伯纳芭蒂不合逻辑的推论[9]最为响亮:“谋杀布罗克顿小姐,想想看吧,你们去过伦敦蜡像馆吗?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哪些蜡像:看上去很像,对吧?”人们心中明白,那天晚上收音机发出的响声非把每扇窗子都震得直晃悠不可。

这个时候,在这些租户当中,有一个人令人敬畏,她让利特劳都感到无所适从。T·T·修艾特·史密斯太太就是这样一个颇具震慑力的人,她一出现在饭厅,发黄得快要腐朽的钻石一下子闪起光芒,她的登场就只差军乐队的伴奏了:她朝一张桌子走了过去,腿脚并不灵便(桌子上有一朵玫瑰花,也只有这张桌子上有玫瑰花,而且这花还是纸做的),在过道中接受这群对社会地位抱有野心的人们的致敬:她是那个遥远年代最后的记忆,那个时候的布鲁克林,供养着上流社会。而正如任何逗留已过鼎盛期的事物一样,T.T太太也日渐凋零,变成了一出带着夸张色彩的悲喜剧:涂抹的口红与胭脂,多得异乎寻常,她瘦削枯萎的脸颊上发出酸腐的气息,而她的取乐方式也十分变态:再也没有什么比施虐性的暴料更让她感到满足的了。当初伯纳芭蒂太太刚搬到这个酒店的时候,T.T太太看着她进了饭厅,便大声地告诉大家,“我记得这个家伙,那个时候她妈妈在科尼岛最底层的浴室做擦澡工。”害羞而沉默的韦伯斯特姐妹是另一个靶子:“该死的老处女,我丈夫总是这样称呼她们。”

我知道T.T太太的一个秘密。她是个小偷。多年来,她总是到切罗基的杂货店顺手牵羊,把一些镀银器皿装在她的绣花手提包里,然而有一天,她明显是处于大脑短路的状态,她到前台找人把她这些收藏品锁在酒店的保险柜里,确保万无一失。“可是亲爱的修艾特·史密斯太太,”利特劳说着,露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这个不大可能是您的东西吧;您按说不会用这个款式的呀。”T.T太太端详着刀叉,不解地皱着眉头:“当然不是啰,”她说,“不是,绝对不是:我们要用也是用最好的嘛。”

距离上次我待在切罗基,已经过了几周的时间。我做了个梦,梦到克罗克先生投了一枚炸弹把她们全都炸飞了;说句实话,我都不敢去看。

12月28日。天空透出水晶般的蔚蓝,对于Q太太母女所在的街区来说,实在是一种难得的奢侈,于是我和一个朋友在布鲁克林高地散步;在我所认识的几个地方中,除了布鲁克林就只有波士顿的比肯山[10]和查尔斯顿[11],相较而言能够投射出一种往昔的感觉了(新奥尔良的老广场除外,原因嘛,那里的异域特质太过直白);三处当中,布鲁克林高地看起来人为的因素要更少一些,同时开发也是最少的。当然,这里被宣布为危房区了;就在此刻一条隧道正从中穿过,高速公路在筹建之中;钢牙铁齿的机器吞噬着它的护栏,众多老房屋在荒芜的黑暗中等待着拆迁人员的到来;新挂出来的“施工中,危险!”的红色警示牌在低洼的大街的阴影下闪着光亮,这些都是狄更斯时代的街道,轮廓清晰:红莓街、凤梨街、柳树街、米达街。石块炸开后扬起的灰尘悬浮在空中。天色渐晚,我们买了一块山核桃派;二人坐在长凳上,注视着灯塔发出的蜂巢形状的光束扫射在河流之上。风儿抽打着冰冷的河水,泛起白浪,穿过竖琴般的桥梁吟唱,海鸥号叫着,一次次不断掠过水面。我一边吃着我的那份派,一边坐着遥望曼哈顿,禁不住在想这个地方将来会变成怎样的一片废墟:对布鲁克林来说,另一种文明的考古学家们,正如我们自己的计程车司机,对于这里的街道,他们的目的地,他们的意义——这些秘密他们永远也不会破译了。

同类推荐
  • 愤怒的乡村——鲁彦作品精选

    愤怒的乡村——鲁彦作品精选

    文学大师是一个时代的开拓者和各种文学形式的集大成者,他们的作品来源于他们生活的时代,记载了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缩影,包含了作家本人对社会、生活的体验与思考,影响着社会的发展进程,具有永恒的魅力。他们是我们心灵的工程师,能够指导我们的人生发展,给予我们心灵鸡汤般的精神滋养。
  • 从《新青年》到决澜社

    从《新青年》到决澜社

    本书借鉴主要先锋派文艺理论,聚焦我国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夕至1935年抗战爆发前夕新文学与新美术两大领域间的交叉区域,以人事活动为中心,历时性地撷取和考察活跃其间的先锋文艺运动代表人物、社团和事件。
  • 神曲:地狱篇(英文版)

    神曲:地狱篇(英文版)

    但丁的《神曲》是西方世界除了《圣经》以外,影响力最大的一本书。但丁本人也成为西方三大著名诗人之一,被称为意大利语之父,文学的三大精神源泉之一。最近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畅销书作者、《达芬奇密码》作者丹布朗又出新书《地狱》,首版印200万册,该书就是根据但丁《神曲》里的第一部分《地狱》来展开故事情节的。该书有望明年(2014年)搬上银幕,到时会迎来对《神曲》的热烈追捧。本英译本是英语世界里最权威的译本,它是美国19世纪著名诗人朗费罗执笔翻译的,并且,出版后随即成为英语世界里的经典译本。
  • 网络上行走的影子

    网络上行走的影子

    网络上行走的影子网络上行走的影子网络上行走的影子网络上行走的影子网络上行走的影子
  • 岁月,芬芳了记忆

    岁月,芬芳了记忆

    《岁月芬芳了记忆》用质朴的语句让我们学着隐藏倔强,学着不再荒唐,学会成熟需要,忍耐坚强。多年了,还飘着那雨后泥土的味道,岁月是烈日,暴晒出我们青春的芬芳,岁月抓不住幸福,那是我们不够坚强。岁月是旷野袒护着我们年轮疯长,多好的日子,你期盼前去,我愿意陪你一同前往。幸福是触手可摸的,是有质感的,是带着毛茸茸阳光的味道。即便有一丝不经意的忧伤,也在我们轻轻的翻阅本书中慢慢被洗涤,被通透。
热门推荐
  • 逆属性是硬道理

    逆属性是硬道理

    穿越到神器宝贝世界的主角秦宇,能否一改上辈子的命运呢。无开挂,无全神,属性相对合理些
  • 两片叶子不孤单

    两片叶子不孤单

    《两片叶子不孤单》文采斐然的童话盛宴,简洁流畅的文字辅以形象可爱、栩栩如生的精美插图,为孩子们打造出一个鲜活灵动的童话世界,这一个个妙趣横生的童话故事下,流淌的是真爱纯美的情愫情感,蕴含的是积极探索的童真童趣,能有效帮助孩子培养好品质、好习惯。
  • 异世装逼打脸系统

    异世装逼打脸系统

    在下,当年装逼时,你还吃奶,玩泥巴那,看一代屌丝加逗比,自带最强打脸系统,如何穿越三界之中装逼!
  • 快穿之炮灰太嚣张

    快穿之炮灰太嚣张

    【书友群555913181QWQ】(日更,1V1)莫名其妙的死之后被绑定了一个炮灰逆袭系统,宋明月表示压力山大,不过既然多了一条命那就好好做任务吧,但是系统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只是保护女主走上人生巅峰呢!!!!为啥还要负责谈恋爱,臣妾做不到啊!!!
  • 浅汐随笔诗

    浅汐随笔诗

    生活随笔自由诗,有现代诗,古体诗,古词和古体散文。这是鄙人的尝试,请多多指导。谢谢!
  • 妇女生活百科大全

    妇女生活百科大全

    本书主要内容为:健康何来,气质何来,优雅的气质,魅力何来,活力何来。
  • 师傅父的呆萌徒弟

    师傅父的呆萌徒弟

    很好看~好看不多说~,因为好看,所以我就不多说。
  • 万界通讯器

    万界通讯器

    程橙的微信在她三十岁生日这天,变异成了万界通讯器。从此,每天可有一个搜索加好友的机会。让程橙震惊的是,加的好友都不是地球的,有生活在古代的,有生活在末世的,有生活在未来的……甚至还有神话故事里的神仙。并且好友之间发的红包可提取到现实世界。于是,程橙随便拿出一件便可引起轰动,如: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美味可口的精致食物等等。
  • 那年的阿房宫

    那年的阿房宫

    你的东海,我的明月。如果阿房宫也曾记得,漂过东海来爱你,你来自海的那一边!
  • 画出卦中卦

    画出卦中卦

    她是天之骄女,出生豪门千金小姐他是恃才傲物,游戏人间的算命先生她拒他,坑他,赢他,断他两次血脉他忍她,受她,爱她如初见一个是菩萨心肠一个是爱情奴隶在这场感情角逐中她由爱他,伤他,怜他再到恨他,离他,逼他终让他成为一代易医,造福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