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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欧陆之行

(1948)

静静伫立,你可以听到竖琴的声音。我们爬上墙去,城堡花园里,被雨水浇灌的花儿开得正艳,火红的花丛中间,坐着四个神秘人物,其中一个年轻人正在拨弄琴弦,还有三位身着黑衣的老者,那黑衣全是由一块块碎布拼接而成:在暴风雨过后清新的空气中,他们显得格外突出。他们正吃着无花果,这些产自意大利的无花果果肉多汁,那汁液从他们的嘴边流出。花园濒临嘎尔达湖[16]的一片大理石湖岸,微风吹拂下,湖水融汇在了一起,而后我便明白了在那样的水域游泳,恐怕会时常心生忌惮,因为,正如常春藤美艳之外的扭曲,怪诞的生物一定在深水区活动,那里的水清得令人感到不祥。其中一位老人把无花果的皮扔得老远,聚在一起的三只天鹅,由于受到惊吓,把水中的芦苇惊扰得沙沙作响。

D从墙上跳了下去,又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也跳;可我不能这么做,至少在那个时候不能这么做:因为在那一瞬间,一切都是那般真实,我希望让这种真实能够持续得长久一些——我再也不会有如此透彻的真实感受了,即便是一片树叶的移动,都会让这种真实荡然无存,说得更确切一些,哪怕是一声咳嗽,都会永远地毁掉图雷尔[17]的高音。而这种真实究竟又是什么呢?这里只存在一种无瑕的真实:城堡、天鹅,还有弹奏竖琴的小男孩,整个世界仿佛从儿时的故事书中浮现出来——在王子进驻或是女巫施咒之前。

若仅仅是因为我可以带着惊叹再度观赏一番的话,我去欧洲也算得上是明智之举。过了特定的年龄,或者没有了特殊的智慧,是很难带着惊叹去观赏的;这事儿最好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完成;在那以后,要是你足够幸运,你会找到童年的那座桥,然后走过去。去欧洲正是如此。它就是童年的那座桥,那座带我漂洋过海,穿越森林,直奔我想象中最原始的那片风景。不管怎样,我去过许多地方,从墨西哥到缅因州——而眼下,想想看吧,我就要一路奔赴欧洲,重归我的故里,重拾我的热情,重回我的住所了,那里的故事与传奇,似乎总能超越我们城镇的局限。而那正是传奇之所在:在琴弦间,在城堡里,在天鹅的喧闹中。

那天,一辆近乎疯狂的公共汽车把我们从威尼斯带到西勒米奥奈,那是一座充满魔力、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庄,位于嘎尔达湖半岛一角,那片湖是全意大利湖泊中最蔚蓝、最悲凉、最幽静,也是最美丽的一个。要不是因为露琪亚让我们感到恐惧,我怀疑我们都应该不会离开这里前往威尼斯了。我在这里其乐融融,不过就是太过喧闹:那喧闹不是一般的城市噪音,而是人群无休止的争吵声,船桨的摩擦声以及匆匆的脚步声。曾经有人建议奥斯卡·王尔德到此隐居。“然后成为一座丰碑供游人瞻仰?”他问道。

这个建议倒是挺好,不过,采纳这个建议的是其他人,而非奥斯卡:沿着大运河,有一些宫殿,里面是某些人的领地,这些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从未在公众场合露面。他们当中,最神秘的莫过于一位来自瑞典的伯爵夫人,她的侍从用一只黑色的平底小船为她运送水果,船边装饰着银铃;银铃的声响构成了一种气氛强烈却阴森恐怖的音乐。而且,露琪亚令我们倍感压抑,迫使我们不得不从此处逃离。她是个又高又壮的女孩,对意大利人来说,简直高得离谱,身上的调味油总是散发出令人可憎的气味,她是一帮不良青年的头目,这帮青年游民在北方聚集,准备暂时去往威尼斯。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即便是卖给你的烟里所含的干草多于烟草,即便是在兑换货币的时候让你摸不着头脑,也还算讨人喜欢。露琪亚的那件事儿始于某天的圣马可广场。

她走上前来,找我们要根烟抽;于是D给了她一整包切斯特菲尔德香烟,全然不知我们已经脱离金本位了。从来没有两个人如此这般情投意合。起初非常美好;露琪亚如影随形,我们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她的智慧与庇护让我们从中充分受益。然而时有难堪之事;譬如说,我们总是被一些格外精致的店铺拒之门外,因为她总是跟老板没完没了地讨价还价;然后呢,对我们来说不可能与这儿的其他任何人接触,因为但凡如此,她也总会分外嫉妒:我们有一次在广场上碰到一个和我们一块儿从米兰坐车到此的少妇,她并无恶意,也受人尊重。“当心!”露琪亚声音沙哑地说。“当心!”然后一直就向我们灌输这个女人声名狼藉的过去,还有恬不知耻的将来。还有一次,D给了露琪亚的一个同伴一块一美元表,那个同伴对此倾慕已久。露琪亚火冒三丈;下次我们见到她的时候,那块表已经穿上了线,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据说那个男同伴已经连夜离开这里,去了的里雅斯特[18]。

露琪亚有个习惯,就是她高兴的时候,就会随时出现在我们下榻的酒店(她住的地方我们不得而知);她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总是一屁股坐下来,一整瓶斯特雷加便咚咚下肚,抽光所有她能拿到手的香烟,然后便倒头熟睡;只有在她睡觉的时候,她的脸颊才像个孩子。可是在那可怕的一天,酒店经理在大厅拦住了她,并告诫她不允许再到我们的房间里找我们。他说,这种丑事让人无法容忍。于是露琪亚纠集了十几个同伴,都是些更为彪悍的家伙,将酒店团团围住,这下子真得把门口的铁防护栏放下来,再去找宪兵求援才行了。在那以后我们尽可能地躲开她。

在威尼斯要是不想见到一个人,简直跟在一所单间公寓玩儿捉迷藏一样,因为再也没有哪个城市的布局比这里更加紧凑了。这里就像是一座伴着欢乐和音的博物馆,一个没有门的巨大宫殿,所有东西都连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白天里,相同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如同一个长句里的介词:转个弯,露琪亚就站在那里,一美元表在她的胸前晃来晃去。她深深地爱着D。然而眼前的她,面对我们的时候,是一种受到强烈伤害的感觉;或许是我们自作自受吧,但这却让人承受不了:她的那帮同伙,就像一片黑压压的昆虫穿越广场,向我们袭来,恶语谩骂;倘若我们坐下来喝杯酒的话,他们便会聚集在桌子后面,讲着低俗的笑话。有一半的时间我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显然别人是明白的。露琪亚本人并没有正面参与到这次骚扰当中;她一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在远处操控着这次行动。于是我们最终决定离开威尼斯。露琪亚知道了这件事。因为她的耳目无处不在。我们离开的那个早晨,天空下着雨;正当我们的小船缓缓划入水中时,过来了一个小男孩,眼里透着疯狂,冲我们扔了一团用报纸包裹的东西。D将报纸打开。里面是一具小黄猫的尸体,脖子上挂着那块一美元表。这让你有种跌入无底深渊的感觉。然后我们猛然间看到了她,露琪亚;她一个人站在一座小运河的桥上,她俯在桥的栏杆旁,身体极度前倾,仿佛瞬间要从桥上坠落。“Perdonami,”她喊道,“ma t’amo.”(原谅我吧,亲爱的,我爱你。)

在伦敦,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对我说,“一个美国人头一次来欧洲旅行,感觉一定是非常奇妙的;你永远也不会成为这里的一部分,所以你们也就不会有任何的伤痛,你们也不需要去忍受这种伤痛——没错,对你们而言,这里只有美景。”

我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话令我气恼;但到了后来,在法国和意大利待了几个月以后,我方才明白过来他说得果然没错:我不是欧洲的一部分,我也永远不会成为欧洲的一部分。我想走就可以走,万无一失,对我而言,这里只有甜蜜而神圣的美丽氛围。但是这里也并非如同这个年轻人所想象的那般奇妙;如果一个人永远不能成为这激动人心的瞬间中的一部分,那么这个人总不免脱离于这里的风景和人物,这样的感觉,是很令人绝望的;后来我逐渐意识到我并没有必要非得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相反,这里会成为我的一部分。突兀的花园,戏剧之夜,无拘无束的孩童采摘着鲜花,在渐渐暗下来的街道上奔跑,献给逝者的花环,正午阳光下的修女,广场上传来的音乐,盛大之夜的一架帕里斯自动钢琴和焰火,让人怦然心动、叹为观止的高山美景,还有水的景致(湖水像绿色的美酒盛放在火山形状的酒杯中,地中海拍打着悬崖底部,溅起一阵阵浪花),远方孤寂的灯塔在暮色中渐渐消逝,蜡烛在维罗纳的圣泽诺那镶着宝石的遗体上燃烧——这一切都属于我的一部分,构成我自身视野的元素。

当我们离开西勒米奥奈时,D回到了罗马,而我回到了巴黎。我对此番旅行充满了好奇。首先,我是通过一个不靠谱的意大利票务代理订的票,订的是“东方快车”的卧铺车,可当我到了米兰的时候,我发现这安排完全就是场骗局,这里没有什么可以供我入睡的地方;事实上,要是我没有踩着好几个人的脚趾的话,我怀疑我压根儿就挤不上火车了,因为一切都如同节假日那般拥挤。可以说,我尽力挤进了一个车厢隔间,那里令人窒息,如同酷暑般炎热,我和六个人挤在一块儿。这辆“东方快车”的名字唤起了我最为刻骨铭心的期待:想想在这辆车上发生过的那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吧,至少要是你相信阿加莎·克里斯蒂[19]女士和格雷厄姆·格林[20]先生的话。可实际上对于要发生的事,我倒是一点也没准备好。

车厢隔间里有两个看上去闷闷不乐的瑞士商人、一个从伊斯坦布尔来的商人带着几分异国情调、一个美国教师,还有两位意大利老妇人,气质优雅,白发苍苍,目光桀骜,身板看上去像鱼刺一样孱弱。从穿着上看,她俩像是一对孪生姐妹,两位女士脖子上都裹着带花边的黑丝巾,挂着镶有珍珠的紫水晶。她们一直就这样坐着,戴着手套的双手紧紧相扣,一言不发,只是在交换一盒价格不菲的巧克力的时候,才会说上几句。她们唯一的行李看上去只有一个巨大的鸟笼;尽管有一部分被一块丝巾遮住了,你还是可以从鸟笼的小窗口看到鸟笼的里面有一只长霉的绿鹦鹉。这只鹦鹉还会时不时地迸发出一阵痴傻的笑声;每当出现这种情况,这两位老妇人就会相视一笑。那个美国教师问她们这只鹦鹉会不会说话,其中一个老妇人微微点了点头,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不过这只鹦鹉的语法功底着实差劲。当我们驶近意大利和瑞士的边界时,海关和护照办理的工作人员又开始了他们令人生厌的例行检查。我们以为我们这个车厢已经检查完了,但是这时他们又回来了,其中的几个人站在玻璃门的外面,仔细地盘查这两位贵妇人。看起来向她俩很是盘问了一阵子。车厢里的每个人都一动不动,除了那只鹦鹉,发出的笑声令人胆战心惊。老妇人对此全然没有在意。其他几个穿制服的人也加入到这些站在通道上的人群中来。于是其中一个老妇人拨弄了一下她紫水晶的胸针,扭头冲着我们说,“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她先是用的意大利语,而后是德语,继而又用的英语。

可就是那个时候,车门徐徐打开,上来了两名官员。他们看都没看这两位老妇人,而是径直走向了鸟笼,一把将盖在鸟笼上的丝布扯了下来。“混蛋,混蛋,”那只鹦鹉尖叫起来。

由于路途颠簸,火车到了山的阴面突然刹车急停了下来。这突然的一把刹车将鸟笼晃翻在地,那只鹦鹉,一下子从鸟笼中逃逸而出,在车厢内四处飞来飞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那两位老妇人,一阵手忙脚乱,蹦着脚去抓那只鹦鹉。海关的工作人员接下来把笼子拆开一看:在饲料槽里面藏着一百包左右的海洛因,都是头痛药粉的那种包装,在鸟笼顶部的铜球里还藏有更多。事情的败露丝毫没让两位老妇人乱了方寸;反倒是跑掉了鹦鹉让她们神情沮丧。那只鹦鹉一下子就从窗口的下面飞了出去,心急如焚的两位老妇人站起来叫唤着它的名字,“东京,你会冻着的,小东京,快回来呀!回来呀!”

他正躲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里哈哈大笑。一轮北方的冷月,那一瞬间,我们看见他在月光的映衬下俯冲。她们转过头来,面朝门口;这时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这两个名声扫地的老妇人泰然自若地往前走着,面对那些她们仿佛视而不见的面孔,还有那些她们确实已然听不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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