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们跑起来践步如飞,翻上翻下。带着五个走狗绕着古樟寨蹿来蹿去,把这些走狗整累倒,孩子们玩得正劲兴呢!
五个家丁也扶着大樟树休息起来,边喘边叨叨:“可真能把人累死,这是哪家毛娃这么能跑。”
“不追了,可把人累个半死。都是属猴的仔。”
……
他们都满头大汗,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五个孩子身上的裤褂全湿完,可就还有体力跑着。
管家见这群家丁那么不经用,对他们大骂:“都是一群废物,平时给你们的工钱是少了怎么的,追五个毛娃都追不着。早知道这样,平时还不如把茶饭倒给狗吃!倒给狗吃,狗还朝你摇摇尾巴呢……”
这五个家丁在他面前直挺挺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训着他的家丁们,五个孩子正在远处看戏呢,都浮出看好戏笑容。
管家气犹未尽,又对家丁们斥道:“还傻愣啥,不快去帮他们收东西。真是养一群废物。”
那户农家的妇人一直跪求那矮胖,“老身求求您了陆员外,您大人有大量。等这批麦子熟后就有钱给您了,快叫他们停手。您把屋子收去,我们一家仨口没地住了,求求您了陆员外,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铭记在心。”
那姓陆的矮胖子实在觉得眼前这妇人烦吵死,往那妇人肚子踢一脚,“去去…真是烦死了,你求我有何用,这是常管家定下的规矩,去求他呀!”
这户人家姓王,这对夫妇有个五岁的女儿。如今这妇人身上还怀着一个。
那陆员外这踢到这妇人的肚子,翻倒在地上,觉得肚子有点发痛起来。
刚才围着乡邻只动动嘴替他们求情。现在做得过分了,男女老少不管他是太上皇也上去与大打出手拼起来,五个孩子也重反在边参与进去一起打了这群为恶的人。
清河镇的沈方带着家仆正来到古樟寨周边,他是去杨家坎走亲戚过路的。听闻这里吵闹声杂乱,也不知何事,与他那家仆道:“沈江啊!这里为何如此吵闹,快去探探。”
沈江答应一声,随即前去打探,须臾回来禀道:“老爷,是一个陆姓财主为向佃户逼租,要封屋抵债,在那发威闹腾哩!”
“哦?”沈方听了心中一怔,随即吩咐沈江:“我们且进寨去看看。”
主仆二人挤进人群中,吵闹中的人瞬时停止,都看向主仆俩。
见此情景,沈方心中明白了几分,估摸那矮矮胖胖的就是陆财主。
于是就上前作揖施礼道:“眼前这位兄台可就是陆大官人么?”
见有人过来打招呼,那人转过身乜斜着眼,神情傲慢地应道:“啊!我就是陆大爷,陆大爷就是我。哪来的走狗也敢来这穿插你陆大爷的好事,还不快离去。”
沈方道:“在下是清河镇的沈方。”
陆员外用那骨溜溜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方主仆二人,从他们穿着来看估摸这也是位财主,而后摆出一副不逊神情言道:“沈方?没听说过,这没你什么事快快离去。”
沈江听那姓陆说话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一时火气上来欲前去与之理论,沈方见状,忙一把将沈江按住,一边指着被摔得满地的东西,笑着对姓陆言道:“呵呵,兄台在此动气用粗,所为何来?今日被我撞到也要插一杠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