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御赐的赏品只有一份,又如何能赐封给两个人?
“皇上,您看这……”
主赛员有些为难。
这捕中猎物的数量都一样,总不能死活地硬分出个谁一谁二吧?
仲荣帝摸上拇指的指环,思虑着。
赛场嘛。
这该有的悬赏定是要有的。
这不仅仅是皇家脸面的问题,更是保持臣子热情和信任的关键。
思及此,仲荣帝目光忽然落在自己腰间佩带的玉佩。
他站了起来,解下玉佩,双手轻轻一掰,玉佩便分成了两片。
一片是龙,一片是凤。
“没想到这次比赛竟是有两位魁首,朕很开心,因为这场比赛有力说明了我大仲华人才辈出!”
仲荣帝扬袖,面对着所有的参赛者,“朕不仅要赏,而且还要重重的赏!”
余瑜一和聂羽修接受御赐,都恭敬地半跪在地上。
仲荣帝徐徐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将两片玉佩分别给了两人。
“如今,朕就将这龙凤双珠玉佩分成两片,赐予你们。”
“这单片玉佩其实没什么用处,但只要两片玉佩合在一起了,你们谁之后要是有什么请求,只需将它呈上,朕就会答应他任何请求。”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
皇上的一个承诺意味着什么?
自此什么荣华富贵的,那都是小事。
不过好在聂羽修和余瑜一得到的都是单片玉佩,要合并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必此赛事一过,消息在京都传开,肯定是沸腾百家的。
百姓们对芳新将军和平汝王的名字是更加熟悉,一时间里,这两名字传遍大街小巷。
盛宋安是第一个拍手祝贺的,“太棒了!三哥,你们真是好样的!”
接着就是大家伙的赞同声。
“是啊!反正我是输得心服口服!”
“对呀!芳新将军的骑射术简直就是让我大开眼界!”
“没错没错!”
“……”
余瑜一和聂羽修把手举过头顶,接过仲荣帝御赐的玉佩,齐声道:“谢陛下赏赐。”
说完便起身,退到了一旁。
仲荣帝也是抽空来看此次的骑射赛,朝中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也没有多留,赏赐完便离开了。
“恭送皇上!”
仲荣帝走后,盛宋安冲上台,嘴都咧到天上去了,“三哥,芳新将军,你们真是太棒了!父皇居然还允了你们一个承诺,这可是百年不可得啊!”
聂羽修低眸看着掌心中的润绿的龙型半玉佩,眼底闪着不知名的精光。
余瑜一也不在意到底有无奖赏,只是觉得答应了华青平的事情终于做完了,他终于也可以回去了。
把凤型半玉佩放入怀中,余瑜一对华青平拱手示意,先行离开了。
华青平也不拦他,也没有跟上去。
毕竟这一天已经够麻烦了。
余瑜一刚出园林,门口等候多时的车夫就凑上前来,话语里挡不住的关心。
“主子,您怎么受伤了?”
余瑜一摇了摇头,“扶我上去。”
车夫也没在多问了,伸出手搀扶着余瑜一,让他顺利进入马车。
“丫头呢?”马车里的人问道。
车夫牵上马绳,回他,“阿一说您参加比赛,出来的时候肯定会饿,所以就去买您爱吃的芙蓉糕了。”
“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主子,他回来了。”
车夫看着迎面而来的阿一,对上他的视线,“主子已经在里面了,你赶快上车吧。”
阿一点头。
抬腿轻而易举地上了马车。
那人就坐在中间,闭上了眼,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回来了?芙蓉糕呢?”
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吃食。
阿一在一旁坐下,把油纸打开,递上去,“这里。”
余瑜一接下,捏起一个就放入嘴里。
入口即化。
好吃。
阿一掀开帘子,“余叔,回府吧。”
余叔哎了一声,扬起马鞭,抽在马肚上,马儿就动了起来。
刚从园林里出来的聂羽修三人,一路笑哈哈地往各自马车去。
聂羽修望着刚刚放下帘子进入马车的人,眉头一皱。
他问身边的华青平,“那是谁家的马车?”
华青平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啊,那是瑜一兄府上的马车。”
见他脸色有些古怪,“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
聂羽修就只是盯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华青平点头。
随后三人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华青平扬开马车的侧帘,对盛宋安聂羽修笑了笑,“那我们就过几日再约。”
盛宋安也笑着回答道,“如此甚好。”
聂羽修应了声“嗯。”
随着车夫赶马声,车子慢慢动起来。
……
芳新府。
余瑜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净了脸。
来到主厅里,阿一正在低头认真收拾着一些瓶瓶罐罐。
余瑜一伸了个懒腰,走过去,“丫头,你干嘛呢?”
阿一闻言却依旧挑拣着手里的玉瓶,拿起一罐青绿色的瓷瓶,打开闻了闻味道。
随后又拿上白色的布条,拉过余瑜一到椅子上坐下,“拿药,包扎。”
说着还低下身子,为他脱鞋。
“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断了手。”
余瑜一说的极其轻松。
阿一眼神复杂看了他一眼,就是要自己动手,“我来。”
看着依旧抓住自己右腿的人,余瑜一也不挣扎了,只是仰头一笑,“丫头,你,该不会是心疼我吧?”
余瑜一明显感到阿一的手一顿。
笑声更是肆意了。
“哈哈哈,丫头,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阿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那腿上紫黑的伤口,眉头不留痕迹的皱在一起,动作轻巧地抹上药膏,扯过布条,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伤口。
“我是男人。”
一句话,差点没让余瑜一反应过来。
原来是在提醒他啊。
记得以前只要他一喊他丫头,他就会翻脸,现在虽然不说,但看得出来他还是不习惯丫头这个名头。
“可那又如何呢?现在外人都认为你是个女人啊。”
最重要的是,一个大男人长得跟女人似的,甚至是比女人更上一层。
难道叫丫头还叫错了吗?
这一句话,阿一都能听得出里面所含着的多少得意。
“你以为我是拜谁所赐?”
一个反问,余瑜一无话可驳。
自知理亏,他收了笑脸,“……是我是我,是我所赐的。”
阿一缠上最后一圈,打了个结,“最近别碰水。”
“知道知道。”
余瑜一站起来,动了动腿,“今天我就不吃饭了,先走了。”
阿一也没说什么,就随余瑜一去了。
余瑜一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对他开口,“对了,今晚你到镇国府一趟。”
脸上神色挺轻松的。
可阿一却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