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很快有消息过来。
纪行:怎么了?
争争和和:……看你一下。
这次,信息隔了几秒才过来。
纪行:好看?
谢争和想了想,低头在屏幕上快速戳几下,尔后快速闪进单元楼。
缥缥缈缈的夜色里谁的笑声如此迷人,低低沉沉,清泠漴漴,醉得晚风都忘记走了,停止在树梢,在某朵花上。
树梢问晚风:你不去流浪了么?
晚风说:此处很好!
花问晚风:你找到想要的啦?
晚风沉默:……
纪总的手机屏幕上:争争和和后面缀着一二三四五……枚色色脸,红心眼,流口水……
……
这几天晚上月色都很好,虽然过了阴历十六月形开始缺,澹澹的月光依旧能将眼前的老旧小区照得能清晰分辨出树的轮廓、绿化带旁边休息椅的形状,以及对面阳台上那个靠墙的圆形暗影实则是个大塑料盆。
身旁多了个人,白色的长袖睡裙长度直到脚踝上,风一吹,裙袂飘飘。
高雅的芭蕾舞艺术和韦南春丰足的金钱供给,将身边的女孩养出一身绝好的气质,用佳佳的话说:韦小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像只天鹅的。
天鹅看着对面阳台上大塑料盆圆形的暗影,傍晚的时候那家的女人在盆里洗她的奶孩子,旁边蹲着个十几岁的女孩拿着只橡胶小黄鸭不时逗一下盆里小的那个。她那时就想起韦南春来了。
妈妈过世以后,韦南春虽然没有再婚,但在外面一直有女人,她对他说:
“你要找女人你随意,但别弄出小的来碍我的眼!……若是弄出来我会怎么样?……让我想想,……大概会和他们同归于尽。”
她记得韦南春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知道是因为前面那一句,还是因为后面那一句,或者因为整体一句。
如果夜深也分等级,那么现在应该是最高等级:月亮斜在西天,夏虫偶尔才炸一声出来,声音恹恹的,清冷的。
韦婳慢腾腾地道:“跟纪行好上了?”
谢争和侧头看着她。
韦婳瞥她一眼:“一条鱼上撩来撩去,以为谁都没看到是么?”
谢争和道:“……那时我们还没好上。”
韦婳轻嗤一声。
几分钟后,韦婳再次开口:
“今天中午你跟沈周生说了什么?”
谢争和愣了愣:“你看到了?”
韦婳视线落回到对面阳台的大塑料盆上,“起来上厕所,顺便看了一眼窗户外面。”
“……”
谢争和道:
“……也没说什么。”
“你走那天,他在韦家别墅外看到我了,以为我能去送你,关系应该还行,找我打听过你。今天他来的时候,我想你大概不会因为他从床上起来,就没有去叫你。”
韦婳安静地听她说完,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么说你和他见的次数比我和他见过的还要多。”
谢争和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和他很熟悉。”因为沈周生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即便俩人是不能融洽相处的关系。
“熟什么,”韦婳声音有些空荡,“见过两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