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由比滨看上去心情很好,开口对和华说:“其实她们是很要好的,没错吧?”
“不互相伤害便无法建立的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雪之下摇了摇头,笑容有些讽刺,而和华点点头表示赞同。由比滨见状,愣了一下,之后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这样啊,有道理………”
不过这里和华倒是可以再补充一句:“………可是,在知道是虚假的情况下,依然决定要伸出援手的话,那肯定不是假的。”
雪之下闻言,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如此。”见雪之下都赞同了,由比滨立刻开心了起来,“真的吗?我就………”
“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和华看上去倒是一身轻松,“刚刚说的都是我自己编造的。”
接着由比滨露出受不了的表情,狠狠的揪了一下和华腰上的软肉,气呼呼的说:“你是在逗我吗?”
“没办法啊,我真的不知道嘛。”和华面具下的脸露出了恶劣的笑容,而由比滨的脸鼓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她最后笑出来。而和华看着由比滨,忽然想再逗她一下,开口,“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界上的坏人不可能每个都一模一样。大家平常都是好人,或至少都是普通人,但是到紧要关头时,却会突然变成坏人。这一点是可怕的地方,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你突然在说什么啊………真可怕。”由比滨用诡异的表情看过来,显然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而雪之下听了,倒是微微点头,“夏目漱石,对吧?”
“没错,这是他写的内容。”和华点点头,接着说,“反过来说,世界上的好人也不可能一模一样,有些人同样会在紧要关头突然变成好人。”
“大概吧。”雪之下点点头附和,前面点点亮着的是篝火的亮光。
“麻烦死了,助人为乐什么………”忽然,巨大的晕眩感传来。和华脚下一个不稳,载到在了地上。
“嘛,也不能那么说………自闭男?自闭男!”由比滨听见人体倒地的声音,之后就看见了跪倒在了地上的和华。
雪之下同样被吓了一跳。二人扶起和华,却发现和华的身体在发烫。
“这,这种怎么回事?”由比滨看向雪之下,而雪之下同样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和华的身体在发抖,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
“先回去吧。”雪之下开口。二人搀扶着和华向出发点回去,接着惊愕同时感到惊悚的看着这一切。
除了燃烧着的篝火,小广场上空无一人。而随着三人的到来,中央的篝火立刻变为了猩红色,熊熊的腾起,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魔影。
“现在,试胆大会,正式,开始。”魔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哭,“目标,带领,上帝,到祠堂,杀死,我………”
说完后,魔影刚想要缩回篝火中去,却一下子僵在原地。
被雪之下和由比滨扶着的和华举起了手,慢慢的握下去,像是手里有什么东西一样。而魔影哀嚎着,身体扭曲,变成了不规则的扭曲炎块,最后破碎。
“炎之精吗?那么这次来的是爆燃者。加上先前的食尸鬼和城市里的异形,那么要么是Mordiggian或者是Nug和Yeb………”原先还虚弱着的和华此时漂浮在半空中,揽着由比滨和雪之下的腰,“捅了老巢啊,一下子出动了至少两只旧日支配者,还把祖地投影过来了………”
“等等,自闭男,这是怎么会事?”一边的由比滨还没反应过来,而被和华抱着的雪之下脸却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就是有一群邪神,为了杀了我,倾巢出动来祸害人间咯。”接着下一刻,和一的脸上的表情庄重了起来,“少女,你愿意为了这个世界的核平(备注:不是错别字,不是!),成为马猴烧酒吗?”
“这,这个,我………”由比滨的脸上露出了纠结,期盼,兴奋,接着雪之下有些无奈的看着由比滨,“他是在耍你。”
“什么?自闭男你………”由比滨的表情一僵,而雪之下扭头看着和华,或者说和一,“你,就是高坂同学的第一人格吗?”
“可以这么说吧。”和一点点头,忽然抬头,“嘛,你们安静些,有麻烦的东西来了。”
此时,一阵黑色的风吹来,压灭了篝火,接着在和一身前出现了一个趾间生蹼、长着火红双眼、瘦骨嶙峋的巨大人形。
它的面庞扭曲可怖,如同一张被拉扯变形、充满痛苦的人脸;枯槁的长发将随着身躯如鬼魂般在风中摇曳。接着开始变化,变为一个生着巨大犄角,布满毛发的人形。
双爪如刀般锋利,口中长着凶恶的獠牙,双眼也闪着火亮的光泽。它的口中往外呼出大团云雾,而雪花则会奇异地环绕在它身旁。嘶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人的神,死………”
接着被和华抬手,拍散在空中。
“这,这是什么………”由比滨的声音发抖,和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刚刚说的邪神咯,这只的话,Ithaqua,伊塔库亚,风行者,冰寒死寂之神,象征“风”的存在之一。”
“是黄衣之王哈斯塔的狗腿子。不过这么说的话那个一身黄的家伙也来咯………”
“黄衣之王………克苏鲁神话?”雪之下有些诧异,而和一点点头,“对,就是那些自称为神的怪物。”
“主意识之前花了不少功夫把他们全部封印了,不过想想不牢靠,所以就下界杀怪了。”和一看向四周,黑色的风环绕,“我说,要有光。”
接着,实体般的黑风一点点稀释,原本死寂无声的空间开始奏起竖琴的弦声,号角的号声,战鼓的轰鸣声,树林间,由实质的黑暗变为了朦胧的黑雾,混沌初开般的,不见五指,却莫名让人安心。
之后一道金光,开始升腾,由空间的中心向外释放着金色的光彩。黑暗被金色抹去,一切颜色再光的照耀下恢复了原先的色彩。
黑暗原先还在以死反抗,但是立刻被驱逐。空间中心的和一,身上璀璨的金色光彩压制着黑暗被迫逃窜,之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不借助主意识的力量还扯不开这破地方和外界的壁呢………不过主意识自身的封印估计又消减了吧?”白色面具下,和一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不过又立刻打起精神,“不过没关系,有个口子的话就可以开打了!”
“等等,自闭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由比滨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没有彻底散去的金光,还浮在半空中的自己三人,以及重新点燃,不过燃烧着的是金色火焰的篝火………由比滨发现九年义务教育并不能解释这一切。
“嘛,怎么回事的话,就是因为我,准确来说是主意识的缘故,大家被一群怪物绑架了。”和一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开口,三人慢慢降落到地上,“现在在这片山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怪物,都是那种会杀人会吃人的那种。”
“所以嘛,为了补偿大家,就让大家好好体验一把真正的试胆大会好了。”他跺了跺脚,金色的波纹涟漪以和华为中心荡漾开来,接着里和一最近的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身体周边开始出现数以万计的金色光粒,汇聚,贴服在二人身上,最后变成了白色金色交杂的无帽修女服。
“嗯,看上去蛮不错的。”和华很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摸了摸下巴,“不过对战怪物那么武器也是必要的吧?”
“那么………”和一打了个响指,一把等人高的镰刀和一对白色的短枪浮现在二人身前。
“想记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想了解世界的真相吗?拿起你们身前的武器,变身为马猴烧………”
“不要再玩梗了啊!”雪之下的眉头在跳,而由比滨也有些羞恼的开口。和一乖乖的不再提那个词,而是换上了庄重的音线,“作为神的地上行者,圣子耶稣,耶和华的第一相,以真名起誓,愿意以此界之真相换取二位的力量。”
“安抚好神,驾驭好神吧,少女,主与你们同在。”下一刻,和一消失在原地,而雪之下怔怔的看着和一原先所站着的地方。
“耶和华………我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猜想啊………”